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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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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谁呀?他走进门,看见顾情还坐在那,茶还冒着热气。

顾情笑笑,替陆忘遥倒上一杯,月渚的来使。

厉害呀。陆忘遥坐下来,来了兴趣果然来找情兄了,他们动作挺快啊。

当然,旱情严重,等着从我这买口吃的呢。

那刚才的人是?

来谈价钱,顾情端起茶,茶香悠悠,顾情闻了闻。

价钱?什么价钱?

过关的价钱。商道我没有放手,想把南天关的大米运到月渚去,不经过我是不行的。音罢,浅尝了一口。

官道呢?他们可以走官道啊。

哦?让领国知道自己现在贫弱无比,还要向外借大米?

也对,跟找打一样,这么说,他们只能走商道了。陆忘遥有点不懂,问道情兄既然打算帮他们,又何必谈这笔价钱?

顾情放下茶,笑盈盈道帮?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更别说帮了。

那?陆忘遥不解。

为了卖点东西出去。

卖什么得费这么大周折?

人情。顾情答道,刚刚的来使问我,多少钱才能把商道开通,我托他给我带封信给詹军师,估计这次很快就有回信了。

顾情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陆忘遥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情兄是不是还在意上次的事,我将功折过行不行啊?怎么老提。

你说的,顾笑道,行了,快去休息吧,别让你爷爷在天之灵觉得我待你不好。冬至呢?让他带人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啊,是,收拾屋子?干什么?

接待客人。顾情道,尽快吧,客人的马好着呢,很快就到了。

陆忘遥点点头,还没太反应过来顾情的话是什么意思,几年前,爷爷在世的最后几年,经常把顾情叫出去,跟他单独谈,一说就是一两个时辰,陆忘遥问,顾情也不说。

成渊这个字,是爷爷临死的时候给顾情取的,那时候顾情才十来岁,并没有到及冠的年龄,爷爷嘱咐他积水成渊,方生蛟龙。

从那以后,顾情就一点一点地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爷爷尚在世的时候,顾情完完全全地扮演了一位温柔的兄长形象,自从爷爷去世,陆忘遥就慢慢发现,顾情就是条披着羊皮的狼,别说这个人他看不透,说的话都越来越不懂了。

不过对自己好这点算是没变,陆忘拍拍衣服,不再回忆,起身去安排冬至了。

第4章 黑心商价,千金一曲(下)

古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派到天关的那位再晚回来点,无争真要以为他让顾老爷给斩了。

要怪只能怪顾府深在柳暗花明处,放眼望去皆是烟花灿漫之地,来使一时昏了头,被路上的姑娘拽走暖了一夜春宵,银杯斟酒,歌舞升平,第二日一早蓬头垢面地起来,看见那带着烫金顾字的信,才猛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要务在身。

天关和月渚,真是天壤之别,繁华若是没法留住人身那具皮囊,至少也能扣下半颗心。

一踏入月渚境内,纷纷大雪就追逼了上来。

结果怎么样?顾成渊可同意我们的条件?待那人缓过劲来,无争便急切地问道。

他使节一下不知道怎么总结,顾老爷说,春后再议。使节弱声地说。

春后?詹星若走过去春后就来不及了,你没跟他开出我们的条件吗?

为了渡过这次的难关,无争也是费了大力气争取,算是开了月渚最大放血的价钱,任他一个商人再怎么不缺钱,也不会对月渚开出的这个数字置之不理。

我说了。

他什么反应?詹星若问。

他,他说不够,要一千万两银子才给过一辆车,然后给让我给您带一封信。使节说着从衣服里摸出那封信。

一千万两?无争皱起眉,他这是何意?

詹星摇摇头,从使节手里接过信,刚一拆开,顾情眉清目秀的行楷便露了出来。

詹星若从头读到尾,忽然一把将信攥起。

阿离?无争发觉不对,从他手里拿过信。

信写的很简单,语气也甚好,甚至短短两行就能溢出顾情那轻言细语的模样来,无争从头读到尾,忽然明白了詹星若为何要将它团成废纸了。他这是?无争禁不住念道。

少年时期,詹星若单名一个离字,沉默寡言,从不多语,一双如墨般的瞳孔,清澈地倒映着众生万象,出生于书香世家,从小就表露出高于常人的才华和见识。

其父在朝中做官,甚是耿直清廉,一次中秋灯会,老皇帝想詹星若的父亲带他来,让小神童题诗一首,无争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詹星若。

詹星若十几岁科举夺魁,却不愿意步入仕途,只留在太子身边做了一位小军师,那几年诸侯割据天下大乱,战争连年,任迷阵变幻,不消半柱香的时间,詹星若便道一句可破。

天下阵法,在詹星若眼里全都不堪一击。

而小军师不喜功名利禄,非太子亲请而不出手。

一晃年月如梭,当年的小军师已是现在的翩翩公子了。

及冠当年,詹星若以少胜多平定蛮夷,皇上亲赐了他星若二字,源自曹将军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当时天下诸国盛传得星若者,得天下,不料月渚忽生变故,鼎盛王朝短短几年便消失不见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想请我出去。詹星若道,我去便是。他面无表情,声音中也毫无波澜,就像门外的飘雪,无声无息地飞起又落下。

不可,区区一个商人。无争攥着信,说着不可,心里却没有别的办法。

月渚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什么不可。詹星若眉间舒展开,好似并不太在意。

可是无争总有一股莫名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他是嫌我们派去的使节没有诚意吧,明日我亲自去一趟,阿离不必难为自己。

何谈难为。詹星若依旧淡然月渚大难当头,我理应鞠躬尽瘁,出使一次天关,算不了什么。他微微低下头。

无争心里还是有些抗拒,却不知如何开口,还是詹星若先说道太子应该也看明白顾成渊的意思了,此行,非我不可了。

无争也没有办法,把那封信紧紧地握在手里,那个烫金的顾字变得扭曲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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