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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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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分钟后,一口气刚刚缓过来,走廊与门外都有了动静。

赵浅他们之所以没将正面的大厅作为根据地,一来那地方阴测测的,门口挂着的东西随风晃动,有烛光的情况下,那装脑袋的布兜和浑身湿哒哒的猫会顺着光亮微转,眼睛似乎永远追随着蜡烛,不用细想都十分渗人。

二来那地方已经被乘客们摸透了,用陷阱之类的都不太方便,走廊更不敢去,说不定已经埋伏好了人,而这里却似刚开荒的地图,乘客虽也摸过一遍,但时间所限非常粗略,赵浅他们在走廊出口与门两处都能做手脚,就算伤不了人,起个预警的作用也好。

三来,傅忘生这地图已经有了雏形,每个地方都要走一遍,才能更为准确的勾勒细节。

傅忘生继续创作的时候,赵浅和老主持在屋里转了一圈,这大厅里竟然没有一根藏起来的蜡烛。

不对劲,赵浅小声道,这里的蜡烛应该已经被人动过了。

既然有另外的蜡烛被移动甚至带走,就说明现在乘客要面临的不只是暗中爬行的蜘蛛,应该还有其他隐而未发的东西。

站点中最怕就是这种不动声色的危险,它会积累着在阴暗处自行发酵,甫一暴露出头角,就是向乘客索命之时,说不定连避都没办法避,只有死亡一种下场。

你说,这房间里能放几根隐藏的蜡烛?赵浅又问,不等傅忘生回答,他先道,至少两根,但任务迄今开始了二十几分钟,除了蜘蛛还没爬出任何更加具有杀伤力的东西我倾向于蜡烛长短粗细影响着取走它后,乘客需要付出的代价,我在大厅找到的那根至少可以焚烧一个半小时,由此放出的蜘蛛范围广但杀伤力一般,可以做个基础参照。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也能稍微缓解一下紧张情绪,倘若一上来就发现挪动了两根以上的蜡烛,触发的还都是些针对全体乘客且看不见的危险,连傅忘生都要心律不齐了。

第157章

紧闭的门忽然被敲动,外头说话的人气喘吁吁,放我,放我进去,求求你们了,有人要杀我!

他声音嘶哑,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惊吓,随着冷风吹进来一股腥臭的气味,这种腥臭已经不新鲜了,需要大量的血汇聚在一起慢慢变质,才能发出如此恶心人的气味,门外的人估计也觉得自己并不好闻,因此解释了一句,追杀我的不是乘客,是是

他小声地嘀咕着,是人头,我身上的味道就是它沾给我的。

赵浅本来不打算给他开门,毕竟难以确定敌我,他也不想惹麻烦上身,但听到最后一句,赵浅那股要命的好奇心就上来了,门刚露出一条缝,逃命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往里扒拉,还带着外头的湿润和凄寒。

快快快!关门。这人一只脚还在外面,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两扇门往后阖,看那满脸惶恐的表情,应该是真被吓到了。

随着搭上门栓的声音,此人又无暇他顾地盯着门缝盯了好一阵,确定没有东西试图闯进来时,他紧绷的肩背才缓缓放松了下来。

不好意思,他苍白的脸上扯开一个笑容,我姓胡,叫胡峰。

随着他的话音,那单薄的木门忽然被撞动一下,发出什么东西泥泞四溅的声音,胡峰肉眼可见地战栗起来,他僵直着身子转过头,连眼皮都不敢动了,就算门外的东西徘徊了一阵,终于缓慢滚远,胡峰也还是心有余悸地愣在原地。

这一站的乘客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所以按道理来说不管胡峰看见或经历了什么,他都不应该这么慌张,莫说追杀他的是腐坏的人头,就是将好好一个人拆了,剁成五等分追在后面索命,他应该都有些坏主意来应对。

因此,赵浅对他的怀疑更甚,不等胡峰反应过来,赵浅便问,你的蜡烛呢?

胡峰大梦初醒般茫然了一下,随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玻璃瓶带塞子,但塞子上被戳了几个通气的孔,而胡峰的蜡烛则被一双银色的手紧紧固定在瓶子底部。

这瓶子并不大,连瓶塞才两寸来长,而分蜡烛的时候赵浅与傅忘生虽然不在场,但胡峰手上的蜡烛绝不可能短于赵浅和老主持由此可见瓶子必然是道具,里面的空间比看起来要大上许多。

蜡烛对这一站的乘客来说就是生命,轻易不会拿出来给人看,胡峰倒还是个老实人,也不藏藏掖掖的,竟然这么爽快就亮出了底牌。

傅忘生眼疾手快,胡峰一个不留意,那装着蜡烛的瓶子就到了他的手中。傅忘生的眼睛靠近玻璃,瓶子中烛光跃动,还会随着窜进里面的气流强弱而微微变化,不像是幻象或者作假,而胡峰被人夺了要命的东西,也一点都不慌张。

傅忘生随即笑了笑,你这瓶子有玄机吧?

他说着,重新将蜡烛还给了胡峰,而胡峰则坦率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亮出底牌了?

就算胡峰将自己的蜡烛放在台面上大肆宣扬也没关系,他这瓶子就是一层保险,只有偷东西的人吃亏方才傅忘生掂量了一下,这瓶子内有玄机,弄个不好他这双手也会变成瓶子里的装饰品。

现在相信我了吧?胡峰苦笑,我没有任何隐瞒。

在蜡烛的事情上,兴许胡峰已经全部坦白了,但他是如何招惹上外面那东西,还有,他对赵浅和老住持到底有没有企图,终究只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无法佐证,怎么说都行。

刚刚除了胡峰进来的大门,通往这里的两条走廊里也各有动静,可能是方才胡峰叫门时太过凄厉,导致那边惊疑不定也停下了脚步,此刻应该埋伏着,还搞不清楚状况,不敢贸然行动。

赵浅也没管他们,反而对这股腥臭的味道和外面那颗索命的头颅更有兴趣,因此追问,你动了站点中的什么东西?那颗头颅不会无缘无故地跟着你。在站点的初始状态下,它应该是对所有乘客一视同仁的,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它还得袭击其他人,那才算一视同仁,但目前为止,你听见别人的呼救声了吗?

胡峰必然是干了什么得罪站点,甚至是得罪死人的事才会被盯上,这件事大概率不光彩,否则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坦率,又在寻求庇护的过程中隐瞒撒谎,就显得十分没道理。

胡峰刚刚放缓的脸色又逐渐苍白起来,他皮肤不算好,坑坑洼洼的,但肤色不黑,所以这些气血上的变化会瞬间体现出来。

回答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了,赵浅示意他往两边看一看,大厅中四个人,我三你一,只要让我看出一点破绽,就将你丢出去,我想那颗想要你命的头颅应该还没走远吧。

无论何时何地,这样具有威胁性的话从赵浅的口中说出来都十分有斤两,不只是胡峰听得头皮发凉,就连老住持都朝他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并充分认识到周雪莹的基因确实不行,两儿子都是变态中的变态,只是各自发展的方向不同罢了。

胡峰一口气抽进去憋得胸口有些发胀,片刻之后他才叹道,其实,我将那颗脑袋从布袋里放了出来。

这不奇怪,大部分的乘客都做过这事,赵浅和傅忘生这种过分的还将它砸在了地上,老住持好一点,将它埋土里了,嘴里眼眶都是泥,但即便如此,那颗人头也没发火。

只听胡峰继续道,然后我借用了他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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