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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毛撸回个夫君》TXT全集下载_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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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不是一直用着羹药吗,何时开始用丹药了?”西辞又往上凑去,只瞧着里头即将成形的白色小丸,忍不住鼻尖轻嗅,“好甜的气味!母后最爱甜食,果然是给母后的。”

凌迦嘴角扬了扬,又添进一味药材。

“可是寻父君有事?”凌迦看着西辞踮着脚探过一个个药斗,暗自笑了笑。想着到底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不愿轻易说出口。

“我疼得厉害,想来寻点药吃,或者敷一敷。而且身上也乏力得很。”这般撞上了,西辞也懒得避开,反正是自己父君,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边说边继续寻着,“父君,你肯定有这药,就是治夫妻同房……”

“在那里!”凌迦捏了捏眉心,本还想逗一逗她,想看看她难得的娇羞模样。结果她竟是半分羞涩皆无,如此直白讨要那药,估计压根没把他当父君看,只当他是现成的药典百科全书。

“父君果然是一本会移动的百草药典!”西辞看着凌迦手指处寻去。

凌迦闻言苦笑,捏着眉心的手力道重了些。

“现熬得?”西辞一声惊呼,顿时有些不满。

父君自不会这么快知晓自己同珺林昨夜圆房之事,故而这药当是给母后熬制的。又炼丹药,又煨汤药,西辞看着那精神烁烁,神泽仙气缭绕的黑袍神尊,瞬间母后怏怏躺在昭煦台中的虚弱模样便在脑海中浮现开来。

这都生了三个孩子了,竟还这般能折腾。

西辞想着自己身上如今丝丝缕缕的皮肉疼痛,又觉腰酸乏力,顿时隐含薄怒冲着凌迦道,“母后身子本来就弱,父君您也且温柔些……”

凌迦闻言一愣,转瞬连眉心都懒得捏,只想一把将她扔出炼丹房,然广袖一拂却只是关了鼎炉,“是你夫君半夜三更熬得,又三更半夜传了水镜于我,让我一定看顾着,喂你喝下。”

凌迦神尊当真是沉着脸,咬牙切齿蹦出这么些话,只是脚下却仍旧十分实诚。话音还未落彻底,人已经到了女儿身畔,给她细细篦出汤药,递给她时还不望扔入一颗冰清晶。

“父君加这个作甚?这般,子钰加的蜜糖便白费了。”

西辞识得那冰清晶,乃是去甜解腻的佳品。方才她甫一闻药,便知里头融了熬制水蜜酸杏的蜜糖水。原是当日离开青丘时,珺林特地给她带了一瓮酸杏过来解馋。那浸泡酸杏的蜜糖水清馨酸甜,她再熟悉不过。如今融在了汤药里,她自是欢喜,却不想被父君投进这么颗冰清晶,便算是半点滋味皆无了。

“我不喝了!”她将药推给凌迦,一张脸瞬间垮下,杏眼中更是水雾迷蒙,隐隐落下泪来。

“他没控好那糖水的量,甜的发腻,你咽不下去的。”凌迦见不得女儿掉眼泪,只哄着她坐下,“父君就放了半颗冰清晶,去腻还甜,让你爽口些。”

“真的?”西辞伸着脖子扫了一眼那药。

“假的!”凌迦白了她一眼,“不喝,父君去给你姑母喝,她应该也用得上。”

西辞夺过药盏,冲凌迦眨了眨眼,一勺一勺喝下,谄媚道,“甜的,的确刚刚好……”

凌迦一声轻哼,将女儿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到底年轻,心思是好的,奈何尚且火候!”

“父君说什么,我司战之上早已炉火纯青……”

“没说你!”凌迦见她喝完了药正欲起身,只拦了下来,“且坐着歇歇。”

“不行!”西辞摇了摇头,“我得去寻师尊和姑母商量司战之事。”

“父君去把他们叫来,好好待着。”凌迦接过空盏,挥手招来司药使,吩咐她往后一日两次给西辞按摩解乏。

司药使诺诺应下,立时便给西辞先从头部穴道按揉起来。

司药使是个同西辞差不多年纪的少女,想来天资尚好,随在她母后身侧侍奉,又得她父君亲传。

“你手艺不错,学多久了?”

“小神不才,随凌迦神尊学药理推拿,已有三千余年。”司药使的声音柔柔糯糯,加之手法高超,竟让西辞有了些睡意。

“三千年……也算有天分了!”

“先前小神确实觉得自己天资尚可,便是尊上也赞过一回。”司药使话中带着欢喜,转瞬又是一番赞叹之情。

“可是自遇了珺林神君,小神便实在不敢自诩天资佳妙了。”

“珺林神君?”本已经有些睡意的西辞,重新复了点精神,只侧头问道,“你如何和他碰上了?”

司药使原本按在西辞头上的手有轻微的滞顿,只慌忙绕过,“原是小神听尊上说的。”

西辞一贯警觉,此番是她父君的人近了身,她本没有设防。只是来人覆指她头颅命脉,稍有不对她便觉察了出来。

“好好回话!”她仍旧合着眼,只是言语中带着莫名的威压,周身仿若一股凌冽之气散发出来,激的司药使浑身一颤。

“君上恕罪!”少女仓皇垂首而跪。

西辞叹了口气,只得自己按压着太阳穴,掀起一点眼皮望着伏在脚畔的臣子,皱眉道,“说吧!”

司药使絮絮半晌,西辞终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只抬了抬手,让她近身继续侍奉。

原是那几日撸着开明神兽不欲理他的日子,他倒委实会排遣,竟同父君学了将汤药熬成羹药的法子,又和这司药使一起学习推拿按揉之法。

许是他之前有些底子,上手便十分快速,不过月余,竟举一反三参悟了那些手法技巧,手艺直追学了三千余年的司药使。只是至顶的几项技艺还未学通,便让司药使保密着,想学个顶尖再给她露一手,故而方才司药使踌躇不敢言语。

西辞渐渐进入梦乡,她是记得的,珺林在北荒的那段时间里,曾隔着水镜哄她喝药,说定会寻个机会同父君学习,将汤药熬得如同甜羹点心般,再不叫她怕苦嫌味。她其实并未放在心上,原只当不过是他一时哄自己的话,竟不想他这般当真。

还有那按摩推拿的手艺,让她想起更久之前的事,那时她刚入八荒,为修补鲛人灯拔了尾上鳞扯出病根,两腿时时抽搐,便是他一刻不曾忘记,给自己按揉……

“子钰……”不过才分开半日,她竟有些想他了。双眼沉沉合上的瞬间,她仿若看见了他。

梦中的他,同如今自是一般容貌风仪,皎皎玉树,华姿特秀。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彼时的他,眉宇间尽是风发的意气和肆意的逍遥,比不得如今虽一样温润如玉,似水脉脉,可是眼眸间总是若有若无与闪过一抹忧色与哀戚。

西辞看得清晰,他匆匆入了殿阁,将一个正嚎啕大哭的婴孩抱起,不过抚拍了三五下,那孩子便止住了哭声。如此,他方委身坐下,腾出一只手,从侍女手中接过碗盏,持着玉匙试过温度,一点一点微入婴孩口中。那孩子倒也听话,吃得甚是愉快,时不时便朝着他“咯咯”发笑。

一旁抱着另一个婴孩的侍女开口道,“君上原比我们哄的都好,且也哄哄二帝姬吧。”

珺林抱着怀中的孩子,点了点她额角,“我去抱一抱你妹妹可好?”

襁褓的婴孩懂得什么,自然不会有何作答,只仍旧冲他咧着嘴“咯咯”地笑。

“我去了,你可别哭!”说着,珺林将她放在床榻,然还未转身,便听到那婴孩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珺林含笑俯身握住她胡乱挥舞的小手,“我不抱别人,就抱你……”

婴孩却依旧拼着命哭着,直到珺林重新将她抱起,千般哄着,方才渐渐熄了声响。

“我再也不抱别人了,就是你妹妹,我也不抱她。”珺林轻轻吻过她额头,却不料那婴孩仿佛长了脾气,只瞥头让过,十分矜傲地扁了扁嘴……

“阿辞!”

“阿辞!”

西辞是被桑泽唤醒的,她醒来时,桑泽正拿着扇柄流苏挠她耳鬓面颊。她虽在睡梦中,却没有失了警惕。

甫一被人这般侵扰,双眼还未睁开,掌中灵力已经聚起,随着气泽传来的方向直劈而去。待她从榻上跃起,怀中现出绕钟琵琶,十指捻弦拨转,双目轻抬的时候,似是不过转眼时辰,却已经同桑泽交手过了十余招。

“我就说不用试!”桑泽摇开扇子,冲西辞满意得笑了笑,“本尊一万年便教了这么一个徒弟,必是白璧无瑕。”

“那是本尊血脉传承的好。若是没有底子根基,饶你本事再大,也觉不可能教出阿辞这般的孩儿。”凌迦在比妻子和比女儿上,从来是半步不肯让。

御遥一贯懒得理会两人,只拂袖于虚空中挥出洪莽源各族分布图,和神族仙界边防军事图,又向西辞问道,“可需要沙盘模拟图?”

“不必!”西辞摇头,原是连这些图也不需要的,早在她接掌司战一职开始,所有与作战有关的地图风貌便完完整整印入她脑海,刻进骨髓。

边防图上标的清清楚楚,魔族婴梁谷当是同八荒最为接近,而婴梁谷则在整个洪莽源的边缘尽头处,也就是婴梁谷往前一步是八荒,退后一步为凡尘。

辛伏魔君若是野心不死,要么吞八荒开疆拓土,要么入凡尘重新修来再劈天地。

是个人都知道,纵然八荒亦是神界君主圣地,但与入轮回染凡尘气泽重修功德以此得更广阔之天地相比,自是侵占八荒要容易得多。

只是按着陆岐的回禀,苍梧之野现了魔魇之气,如今九幽河亦是如此,而大宇双穹上相阙少主的魔魇之气亦是至今没有消除,如此推想,怕是辛伏魔君动了人间九州的念头。

“姑母,辛伏当没有这般能耐,操控如此之多的魔魇之气。”

“的确,苍梧之野和相阙少主,许是道心不见坚之故,尚有可能被操控。”桑泽摇着扇子道,“可九幽河在青丘君殿处,神泽繁盛,莫说被其操控,只怕那辛伏自己都过不了九幽河。”

一时间,殿中四人皆寂寂无声,

西辞看着洪莽源各族分布图,最后目光落在同婴梁谷隔了不知多少山水的羁崖山,出声问道,“若是魔界结盟了鬼界呢?”

鬼界多行不轨之道,最善操控九州凡尘枉死的生魂,若是这两界结盟,自是有所可能。只是魔、鬼两界地势距了半个洪莽源修道场这般大,如此暗通款曲,代价委实大了些。

桑泽拢了扇子道,“如今左右两个局面,一则魔界独行,只为要开疆拓土。二则这两界结盟,意图化四界为二界……”

“哪一种都不行!”西辞目光如冰,“破八荒,伤凡尘,吞四界,辛伏纯粹做梦!”

“那便等珺林那边消息,且看九幽河上的魔魇之气从何而来,我们再做打算!”桑泽笑道,“左右相安少主生辰将近,且把那些钉子拔了再说。伐外且先安内!”

西辞额首,亦未再说什么!

倒是桑泽又想起一事,只凑到自己徒弟身侧,“方才进来,你睡得香甜,面上更是笑得欢愉,可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我梦见我生了两个孩子。”西辞向来直爽坦率,只一挑眉,“不过子钰偏心,只愿意抱大女儿,居然还说只抱她一人,便是她妹妹也不抱!”

“我去同他传水镜,看看九幽河的事。顺便教训他一番,不得偏心。”她冲此间三人笑了笑,拂袖出了炼丹房。

然一瞬间,炼丹房内三位至亲,面色皆沉了下来。

那两个女孩是谁,珺林抱得又是谁,他们自是再清楚不过。

第49章 挽发

炼丹房内, 随着西辞的话音落下, 桑泽、御遥、凌迦三人彼此眼神扫过,心中皆知不好。

西辞那梦分明梦见的是她自己。当年相安便是在青丘合欢殿生下了她和北顾,而她则是由珺林一手带大的,从婴孩起便只要他一人抚抱。

凌迦记得再清楚不过, 珺林曾抱着她安抚,直言“我再也不抱别人, 便是你妹妹,我也不抱她。”

不曾想, 西辞连这般枝叶末节都梦见了。

“阿辞可是要恢复记忆了?”桑泽拢了扇子, 急着要去追西辞。

“不会的!”凌迦拦下了他,“她不是寻常失忆, 是被珺林抽了情根所致。除非她又有了情根, 不然她当是想不起来的。”

“那便好, 情根只此一根,她的当年早就被祭了天劫……”桑泽话说了一半, 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那阿辞这副样子是什么情况?”

凌迦双眸逐渐聚起寒雾, 半晌到底消散开去,只留了一贯的矜傲之色和一点无奈之意。

“兄长——”御遥唤了一声。

“无妨, 左右我练了药!”凌迦走到鼎炉旁,凝掌吸出一颗白色丹药,幸得他未雨绸缪。

“这药……”桑泽扇尖一敲脑袋,“当年珺林求娶阿辞时, 你也给过他一丸,可是同样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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