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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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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深你不知道,你们在一起后,你的画又变得生动鲜活了。

最近又看文艺片了?说的话那么骚。祝深皱眉:少说骚话,好好卖画。

吴绪哈哈大笑:那也得有东西卖才行啊,得亏我不止代理你一个画家,不然我迟早没饭吃。

你在嫌我?

小的不敢。吴绪卑微道:那就祝你床上恩爱,灵感不断,旅途愉快吧!

行了挂了。污言秽语他可真是听不下去了。

可仔细一想,似乎真是这样。

自从画完《废墟》以后,祝深就没有再画出过什么像样的东西了。去年年底的时候,长辈们攒局,让他和钟衡相亲,之后他倒又画了几幅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有时候他都能清晰感知那些久违的颜色又重新占据了他的视线,他害怕稍纵即逝,不敢闭上眼睛,连眨眼都小心翼翼,只想拼命留住哪怕一丁点儿的色彩。

世界灰暗,总该偿他一点亮。

这些年他也尝试过很多方法,色彩在他脑海中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罢了。他那是心理病,四周灰暗暗一片与他的情绪有关,医生说他得学会自己释怀。

爱丽丝对他说:就像你们中国人说的,心病要用心药医。

少和吴绪学着讲骚话。祝深一笑,他这病还没治出什么结果来,主治医生和代理人倒是快要开花结果了。

说来也很奇怪,和钟衡重新接触以后,他倒是偶尔能看到颜色了。就连爱丽丝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对他说:也许你可以尝试和他多接触一下。

祝深乖乖遵医嘱,遵着遵着就和这人结婚了。

祝深一笑,然而笑意却未达眼底,转过头,他凝眸看着钟衡。

钟衡。祝深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钟衡无声地回看着他,似是在等他把话说完。

我其实挺期待我们出去玩的。祝深的眼波似乎划出了一个勾人的弧度,扬起下巴轻声问:你呢?

钟衡喉结一紧,嗓音却有意压低:嗯。

嗯是什么意思?祝深摁灭了手中的那支烟,脸上的笑容朝他绽开了,你这是期待还是不期待?喜欢还是不喜欢?

笑,也像一把钩子。

都不用饵,早就有人等待数年,心甘情愿,只为上他的钩。

当然是

喜欢。钟衡说。

但绝不仅仅是喜欢而已。

第 15 章

三月中旬,他们出发去机场。

两人的蜜月算得上是钟家头等的大事了,杨莎专门放下手头上的事,一寸不离地紧跟着二人,生怕出什么差池。

主要还是怕祝深这边出什么状况,一步三回头地牢牢看着祝深。

由此可见祝深婚礼出逃一事给杨莎造成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她都已经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机场,嘴上还十分不放心道:一会儿下飞机就会有人来接应你们。这两个星期也都会有专门的人负责你们的行程,你们尽管痛痛快快地在A国玩,什么都不需要想。

祝深一顿,笑容止住,一脸难以置信:A国?

杨莎点头朝他笑:A国啊。

祝深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懊悔当时商讨蜜月方案时为什么没有仔细看完。

他甚至连地点都没有看,就和甩手掌柜一样任人推着走了。

A国他怎么能去那里?

这些年,国外的许多地方他都去过了一遍,可唯独A国,他永生永世不会涉足。

钟衡察觉到祝深神情变化,走来揽住他的肩。杨莎朝两人挥挥手,心中大石仿佛落地:那你们可要好好玩啊。

祝深愣住了,直到杨莎离开,都没有反应过来。

钟衡从来没有见到祝深这样失落,低声问他:不高兴?

祝深声音微哑:原来我们是要去A国。

钟衡握着登机牌问:你不喜欢A国?

祝深轻轻笑了笑,笑容泛苦:薄梁和姜遗在A国。

钟衡脸色一变,心像被人捂住了一样。

薄梁。姜遗。

这两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那是祝深的不可说。

薄梁是祝深从前喜欢的人,是他的爱而不得,是他的年少的痴心妄想。

祝深看着他,眼底不知氤氲着什么情绪,近乎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他们在A国啊。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敢在祝深面前提这两个名字。

姜遗是祝深的弟弟,但没有人承认过。人都道他的母亲为了上位勾引祝父,姜遗听了以后就会哇哇大哭,祝深则会凶那些嚼舌根的人。可他对姜遗始终是冷冷淡淡的。

姜遗从小就喜欢跟在祝深的后面,像条小尾巴,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长辈们都说要祝深离姜遗远些,可他没有听。

直到后来姜遗把薄梁抢走了。

其实说抢也许不大准确,毕竟薄梁从来也没说他喜欢祝深。

倒是姜遗,一边怯怯地和祝深说会帮他和薄梁在一起,一边转头就和薄梁私了奔。

说来,他们挑的时候也真是好,一挑挑在了祝深母亲自杀的那天,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了一起,等大家反应过来两人不见的时候,为时已晚。

薄家的天之骄子与祝家的小私生子私了奔,很长一段时间,媒体们捕风捉影,倒把两家闹得鸡犬不宁。

于是两家就此交恶,老死不相往来。薄家将薄梁移出了族谱,只当没有这么个不孝子孙。而压根就不在祝家族谱的姜遗似乎没有损失什么,他早就对祝深说过,他迟早会离开祝家的。

可祝深没有想到,他离开祝家的方式是这样狠绝干脆。

人人都要离开他以最决绝最心狠的姿态,披坚执锐,在他的心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印子。

直到很久以后,祝深才知道,薄梁和姜遗之所以能那么顺利去A国,还是他妈的功劳。

我对A国没有期待。祝深从钟衡的手里扯出了自己的登机牌。钟衡的手掌握住的力道很大,可祝深朝他伸手,他却只得一点点地松懈,任凭祝深从他手中抽出他的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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