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29章(1 / 2)

加入书签

你知道些什么?沐青面无表情地问。

容月眸中含情地掀起眼皮,哂道:妾身被关押在此,连出这道门都不能,又怎会知晓外面的事?

没管对方如何,沐青不冷不热道:那为何引我们过来?

不是你们,是你,只有尊上一个。容月回道,语气颇为暧热,眸光倏地潋滟流转,朱唇微启,一别经年,妾身困在这死寂之地,见不得天光日月,不知人间何夕,自是想尊上得紧,能再见上一面就无憾了。

一席话说得暧昧至极,却也模棱两可,既不承认亦不提及别的,她的眸光和神情不似做假,真像是日日夜夜都在念着沐青,没有撒谎的痕迹。

这般明目张胆地尽打胡乱说,分明是故意在逗弄调笑,清正如沐青何时经历过这般局面,当即沉着脸一言不发,收紧手,隐忍克制。

可惜她能忍,身上的白姝忍不了,这孽障怒火攻心,她可听得懂话,蹿过来就一爪子呼容月脸上,立马给对方划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她速度极快,沐青都来不及阻止,容月更是没能料到,这孽障倏尔落地,本能地以伏击的姿势趴在地上,恨不得再来一爪子。

容月浑身魔气流动,脸上的伤痕转瞬愈合,她似乎忍到了极致,偏着脸咬牙冷冷淬道:杂种崽子,还是这么不懂规矩。

她姣好阴柔的脸上显现出淬骨的恨意,眼神冷得如同冰窟,周身魔气陡然加重。

白姝全然不惧怕,一听她在骂自己,发狠地甩了甩尾巴,蹿回去就要用这具小身板干架。

这孽障一冲动就不管不顾,不懂容月与这个地方已经融为一体,冲上去就正中人家的下怀,反而容易出事,她狠戾地一爪拍过去,不遗余力,拍得山门猛然晃动。

容月完全不客气,抬手就将其钳住,手下一用力誓要捏断她的咽喉。

白姝哪会让她得逞,下意识就全力打向对方,有多重打多重,还撒泼似的用嘴咬,简直不讲章法。

这些年容月的修为确实被吸食太多,可她一直在修魔道,何况在石门中她是不受限的,于是生生承受下这一击,手下一转就抓住这团白毛,狠绝至极。

白姝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儿,即使不懂怎么运用力量,可还起手招招致命。

她全然按着本能行事,一点不顾自己安危。

只是这孽障终究不是容月的对手,修为丢失,又不懂如何打斗,胡搅蛮缠地乱来很快就落了下风。

眼见她就要被容月制住,沐青顾不得那么多,利剑出击的同时将白毛团子拉回来护着。

容月躲闪不及,且没有反击,缠斗之际就被长剑刺穿胸口,她愕然,不曾料到这一遭,立时将沐青打开,自己亦往后退了半步。

伤口处霎那间血涌,刺眼的鲜红浸湿衣袍,可怖又狼狈。

沐青没有手软,这一剑蕴含了灵力,她一手抓住白毛团子,一手长剑直指容月的喉咙。

容月被迫微仰起下巴,脸上却无半点惧怕,眸光似水转动,里头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她一脸不屑,似笑非笑地斜视白姝一眼,再意味深长地看向沐青,晦暗不明道:尊上都记不得从前了,还是如此偏向这杂种,当真是师徒情深,矢志不渝,妾身好生嫉妒。

沐青处变不惊,沉声道:把清虚放出来。

说着,细长锋利的剑再往前一点,险些划破这人瓷白光滑的肌肤。

容月再仰了点,可还是不听,反倒长眼半合下,继续说道:尊上这般绝情,又是为了这大逆不道的东西,怎么,她以下犯上就可以,妾身不过说两句,就合该死吗?

不知这人在发什么疯,瞥见她眸光愈发癫狂,都快不受控,明显就是魔怔了,沐青皱眉,知晓不能再拖,对方指不定会做出甚丧心病狂的事,于是冷声道:放人。

言讫,将冷冰冰的剑抵在这人喉咙上,未有一丝触动。

时过境迁,她还是这样无情,清冷如寒冬腊月的霜,不近人情。

容月莞尔,不为所动地往前些,任由冰冷的剑划破自己的皮肤,让殷红的血沾到剑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妾身要是不放,尊上可会杀了妾身?

第45章 回溯

凝集的血珠滑落, 从白细的脖颈上往下流,留下一道浅淡刺眼的痕迹。

可沐青心头无波无澜,手下没有半分放松,即便眼前这个疯子再如何想找死, 长剑也未曾后退一分。

当初她对阿良说幻境为虚, 当不得真, 可其实那些事在那时就落下了根,幻境虽是布阵之人构造出来的,但却是以阵中人的七情六欲为媒介, 也许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也许是记忆的延伸, 或者心中所想得以实现,这才是真正的大罗幻境, 或真或假, 根据内心深处埋藏的过往与念想虚构境象。

自打安平县那回起, 沐青就已经发现了诸多不对劲,起先以为种种端倪都是因白姝而起, 然而到了安阳以后就逐渐发现不对劲, 似乎这一切并不仅仅只针对白姝一个,还有她。

现在见到容月, 听闻这人一席疯话,记起幻境中的那些事, 沐青不得不万分谨慎。

她与白姝一样, 都还记着从小到大的事, 只是突然多出了不少莫名其妙的过往,这世上总会有许多稀奇古怪,她不会全信,更不会因为容月的三言两语就深信不疑。

沐青冷然以待的反应与容月所想全然不同,容月以为这人会有所触动,然而没有。

利剑划破喉咙处脆弱的皮肤,还是痛的,僵持良久,终还是她先后退些。

尊上当真忍心,容月说,缓缓摇动了下雪白的尾巴,跟当初一样,让妾身很是难受。

白毛团子在沐青手中挣扎两下,爪子后腿乱扑棱划动,听到她的声音就蓦地偏过脑袋,不满地恶狠狠示威。

沐青没有回应,长剑抵在对方喉咙处,一脸沉静与冷漠。

连话都不愿说一句,可见有多冷情。

须臾,容月又将清虚引出来捏住咽喉,要挟道:尊上先放下长剑,再这般抵着,妾身可就心寒了。久别重逢终归是缘分,不叙叙旧反倒舞刀弄剑的,没甚意思,反正你伤不了妾身,妾身也出不来,不如说说话吧,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太久,都快忘记外面什么样了。

边说,她边收紧手,这入魔的疯子不怕死,狠起来真会取清虚性命。

沐青不妥协,不冷不热道:本君与你没甚可说的。

知晓她在忧虑什么,容月倒是不急,哂道:妾身与这位元君无怨无仇,也不愿牵连无辜,只要尊上同妾身聊聊,妾身就放了她,可好?

这人笑意吟吟,脸上风轻云淡,嘴里说的话亦温和,手上的力道却越收越紧。

显然,沐青再迟疑下来,清虚就危在旦夕了。

这道坚固高大的石门,既是将容月困在此处的牢房边界,也是阻挡一切外物的屏障,当年如此建造这里,是为了防止她逃走,以及其他孽党来营救,如今却成了坚不可破的庇护所。

沐青只将长剑挪开半存,并未放下。

容月笑笑,纤纤玉指抬起,挡开锋芒冷寒的长剑,捏住清虚喉咙的手力道渐松。

尊上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方才还剑拔弩张,现下又温情起来,还真是多变。

沐青面色平静,不劳记挂。

妾身困在这里出不去,可近些年没少听到尊上的传闻,这么久了,尊上还是不改当年,心系天下苍生,赤诚至极。容月说道,丝毫不拐弯抹角。

沐青拧眉。

没少听闻?适才还说被关在这里不晓外界的事,现在又改口了,看样子是有眼线在外面,且时常来此。

容月敢说这些话,自是一点都不担心。

她故意这么讲,大抵是想勾起沐青的关注,想让这人跟着自己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