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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水皱》TXT全集下载_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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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如今还不好说,哪日我去探探他的口风吧。你明日就去提训处查探一下。且千万小心,若真如我们想的,想必他们也最在意提训处。”

林烈阳点头,又好心的提醒,“你那表妹如今可是住在兴王府的。”

顾恒安皱眉,其实若说顾寅是顾恪谨的人,那今日顾恪谨在兴王府如入无人之境似乎更能说的通。原本以为只是今日都忙着给老兴王贺寿,后院人才少了些,那么是有人故意调开了?

“我与表妹的婚约定下了,明日我去兴王府拜访总能光明正大吧,到时候我会跟她说一声的。我还是有点难以相信,这人藏得这么深?不过说起来也是,我们一群皇室宗亲的子弟,除了他可没谁真准时准点一次不落的在宫里当差。原本我们其他人私下里还说,怕是兴王府担心老兴王去了会没落,还说顾寅也不容易。呵,真是世事难料哦。”

林烈阳看顾恒安这会儿说的言辞凿凿的样子,反倒奇怪道:“你刚才不还说不做准吗?这会儿就感慨?”

顾恒安直摇头,越来越觉得,有顾寅在中间,事情才理顺了啊。

第二日,花朝这边刚起来,就听说她祖母来了,赶忙给非言非语使了个眼神,可惜晚了,荣蓝郡主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让喜妈妈带人先把非言、非语按住了。

花朝吓得几乎是从床上跳下来的,慌乱道:“祖母祖母,怎么了嘛?”

荣蓝郡主可不像平时宠着花朝护着孙女的模样,斥道:“你也跪下。”

二话不说,花朝就跪了。她祖母发威的时候,她爹都不敢放肆。头发还没梳好,罩衣也没穿,花朝整个人看着可怜委屈。

可惜,荣蓝郡主只当看不见,满面的怒容,继续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派人让那两个丫头开口说?你别当这里是兴王府,我就会手软,也别想着撒娇,我就会放你们过去。想好了再开口。你知道祖母从不问第二遍。”

花朝把刚想蒙混撒娇的话给咽了回去,从小到大,她祖母对她都很和颜悦色,因为全家只她一个姑娘,上上下下都宠着。可宠归宠,她真犯了错,她爹也好,她祖母也好,也从来不会手软。上一次她祖母对她这般震怒,都快忘了是什么时候了。

“老夫人,都是奴婢们的错,奴婢……”

“非语,闭嘴。”

荣蓝郡主爆发之前,花朝喝止了非语,她祖母对她还会心软,对非语她们可不会。

花朝跪得笔直,眼睛望着她祖母,语带恳求的道:“祖母,她们两个当时慌了神,做的可能不是很对,可昨夜我醒了,也没说要罚她们,所以,要算错,也是我的错。祖母可不可以先答应我,不罚非言非语她们?”

荣蓝郡主盯着自家孙女,冷笑了一声,连给非言非语眼神都没有,道:“她们自小伺候你,你对她们宽容,她们跟你亲近,我知道,可做奴婢的护不好主子本来就该罚,主子姑娘做的不对,还要瞒着那更该罚,你却要我先答应不罚她们,你觉得有道理吗?还是你们觉得我年纪大了,这两年手段也怀柔的很是吗?”

花家对下人宽容,却不代表没有限度的宽容,荣蓝郡主说的每一条都不算错。荣蓝郡主这几年的确不太用雷霆手段,可那是因为花家上下被打理的很好,不需要,不代表她没用过啊。非言还尚算镇定,非语是已经有些抖索了。

花朝抿了抿唇,有点痛,想必是昨日咬破的地方还没好。再看非言非语,一咬牙道:“祖母……孙女知道瞒着祖母不对,可昨天那种情况,孙女也不觉得有多大错。您今天一来就这么凶,都没给孙女解释的机会。爹说过,官老爷判刑还要先审案呢。”

“呵,你还有理了?我刚才不就是问你们谁说的吗?说啊。”

没等花朝开口呢,外头乔女官进来了,说是顾恒安一大早来拜会荣蓝郡主来了。

荣蓝郡主看看嘴角露出一丝笑的自家孙女,啖笑了下,道:“说我不见。若是问理由也不用说,若他说要等,那就让他等。”

说罢,荣蓝郡主继续盯着花朝,慢条斯理的说:“宝卿丫头,你失了平常心了。冷静的想,认真的想,想好了再回话,祖母不急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想把顾恪谨写的太坏,捂脸。

本文最坏的可能就是魏四老爷了,但我也觉得魏四是个心里扭曲的可怜人。写魏四的时候我想到了《安家》里的房店主,(lll¬ω¬)

不得不承认,我的存稿因为出差的缘故基本告罄了。

然后这两天没空关注,发现反而涨了几个寿辰,我果然适合佛系一点。

最近在被老师磨选题,要shi了,找不到感觉。

第55章 三错

荣蓝郡主那一句“失了平常心”让花朝微微愣住, 歪着头看着她祖母,最近发生的好些事情又重新在她脑海中掠过一遍, 然后想到了上次她爹责骂她的那些话, 再然后, 花朝终于收起了委屈的神色, 半垂着头,道:“祖母, 宝卿错了。”

“说说错哪儿了?”

见花朝不再只是赌气的样子,荣蓝郡主反而口气缓和了下来。而冷静下来的花朝,自然也就明白她祖母为何震怒了。

“我不该一而再的放松警惕。昨日人多, 即便是在兴王府,也不能确保不出乱子。我却未曾留心, 以至于着了外人的道。上次爹爹已经骂过我了, 我却还没记在心上,这是一错。还有一错,我不该出事后试图瞒着长辈, 没有第一时间安排非言她们去寻祖母, 事后还听了顾恒安说的那些,我应该更相信自家人, 祖母自然会有妥当的安排。第三错就是今日祖母问起了, 我不仅不先承认错误,还想蒙混过关。”

一二三点的数下来,可见是真的想明白了。荣蓝郡主叹了口气,给喜妈妈使了个眼神。喜妈妈赶忙上前, 先把罩衣给花朝套上,又简单帮花朝把头发拢了拢,瞪了自家姑娘一眼,却没敢多嘴。又说去端早膳来,知道祖孙俩要说话,出去时顺便把非言、非语带到耳房继续跪。

“你可知祖母怎么晓得的?”

花朝闻言,摇了摇头,她昨夜是想到了自家祖母会问,却不知道其实她祖母门清的很。

荣蓝郡主把花朝往身边拽了拽,握着自家娇娇小孙女的手,语重心长道:“你以为兴王府的女医就比大夫水平差?女医比你有数多了。当时没说什么,回头就跟你表婶禀明了,说你不像是醉酒,倒像是迷迭香。你表婶悄悄跟我说了一声,前头事情没完,因为女医说并无大碍,睡一睡等香自己散了,这才让你好睡一晚。”

花朝抿了抿嘴,倒真没想到女医都这么厉害,都怪顾恒安误导了她。

只听荣蓝郡主继续说道:“你刚才自己说了三错。那祖母就顺着你的话来说。第一错,其实我跟你爹早就发现了,你这丫头啊,越是没人帮你时你反而越是厉害,但凡觉得有人能依靠了,你不止人犯懒脑子也会懒。你自己想想,你自个儿刚入京的时候,是不是处处小心谨慎。后来为什么?你爹来了你指望你爹,我来了你指望我。”

“那,那有你们在,我能指望嘛。不是你们教的嘛,姑娘家就要依仗家里人。”

见她祖母神色也缓和了,花朝又开始故态萌发地撒起娇来。

气的点了点花朝的头,荣蓝郡主才又往下说。

“依仗家里人是让你连脑子都不动了的吗?再狡辩还跪着去。你呀你,还是经的事少。在南延的时候,就算有姑娘们对你不好,那也都是小打小闹,因为她们清楚咱家不好惹。你跟她们也说不上什么利益牵扯,也就没人对你用非常手段。可你想想,家里教过你没?你自己个儿听说过没?多的是用心险恶的人用恶心手段去谋算别人。

再说你进京后,从魏家的一桩桩一件件,到灵月对你做的,这跟你之前遇到的打打嘴仗一样吗?眼前的例子,你兴王府的旧事,你是不记得了?不到你身上,你不吃次痛就不上心是不是?那春蒐时的还不算痛喽?我昨儿听说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把你拽起来,打一顿才好。这次记住了没?”

被自家祖母一连串的质问,问的花朝都抬不起头了,忙不迭的答应道:“记住了记住了,祖母不生气了。”

“哼,我没说完呢。第一错是你自己不慎,第二错就是你对家人不信。你外曾祖父寿辰是大事,那我们就会不管你的吗?若是你当时就让那俩丫头来回话,早把那宫人扣下了,谁敢多嘴,我让你外曾祖父去宫里哭去。不用你外曾祖父去,祖母去都行。”

花朝听着却觉奇怪,忍不住反问:“不对啊,女医能看出来我中了迷迭香,这算正常。可祖母怎么也知道是宫里人对我下手的事啊?”

刚才就心里嘀咕,她祖母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荣蓝郡主白了自家孙女一眼,哼了声道:“你表哥扣下来的。人关着呢。昨天晚上你好睡啊?除了你外曾祖父和你表姐,其他人可都没好睡。”

“啊?怎会?”

荣蓝郡主没好气儿的说:“这事是牵涉你一个人吗?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你在哪里出的事,你以为你自己觉得瞒下了就能解决?那宫人被扣下了,随后善郡王就派了人来说随咱们处置。你说说看,你用脑子想想,这说明什么?”

花朝总觉得她祖母回避了一点,她明明想问的是为什么表哥能把人扣下,可她祖母却是跟她说为什么兴王府也都参与进来了。虽然祖母说的没错,可有点奇怪。

“祖母,表哥怎么逮到人的啊?”

见花朝执着在这点上,荣蓝郡主也是心底叹气,聪明时顶顶聪明,笨的时候又傻里傻气的。

“你表哥的事你不用问。你就没觉得别的不对劲吗?”

花朝闻言,啊了一声,终于想起来她昨天就觉得怪异的一点,惊道:“宫里的人不是今上指派的吗?怎么善郡王用的这么顺手啊?而且说给咱们处置就给了?那宫里头……”

荣蓝郡主心里舒坦些,还以为这丫头被情情爱爱的冲昏了头脑,这么看来好歹脑子还没烧坏,就是有时候懒得用。

“呵,这会儿你反应过来了。宫里什么情况,说不好,也不好说。就事论事,顾恪谨那小子上次对你动手,不成,你是不是觉得他不会对你动第二次?往好了想,他想做明君,那的确是不会再如何,可有句话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若他背地里做昏君,表面上做明君,你觉得吃亏吃苦的是谁?没错,以你爹的脾气,不会让你吃亏吃苦。那你准备搭上你爹吗?搭上全家吗?”

花朝惊得连连摇头,道:“祖母,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昨日我其实都在想,若他真做了什么,我绝不牵连家里的。”

“又错了。祖母对你严厉,话说的也重,只是让你心里一直崩着根弦。你为什么要去选最坏的那种结果,若从一开始就防微杜渐不行吗?你说你不牵连家里,好,你准备出了事一根绳子吊死自己吗?你爹、你哥哥们、祖母我,不伤心吗?然后到时候,你觉得你爹、你哥哥们能忍下吗?”

是啊,若她真出了事,她的家人不可能置之不理,那无论是哪种情况,花家都会陷入劫难。花朝的手缓缓握紧,小声说:“祖母,对不起,是我想差了。”

荣蓝郡主揉了揉花朝的小脸,叹息的道:“宝卿,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一体的。这是祖母一直教你的,你要记得。说句自夸的话,咱们家的人都做不出牺牲小我的事,那些都是鬼扯,难道就不能从一开始就努力保全吗?所以,你自己也要时刻想着这一点,懂吗?”

花朝点头,讨好的冲她祖母笑笑。

“别急着卖乖,刚才还没说完呢,今天祖母要好好给你掰扯掰扯,你爹往常也是惯着你。刚才我说的是顾恪谨为恶,那咱们再说好的情况。这小子不愧是从小学的帝王学,不管他之前怎么打算,他把宫人送到咱们手上,说白了就是表个态,他不会再做什么了。而且有一有二不能有三,让若不想真的跟咱家和兴王府交恶,那他必然要放手。话说回去,牺牲一个小卒,成了他得了你,不成也不得罪咱家和兴王府,左右他都不亏。”

闻言,花朝也是感慨道:“他心思可真深,当初还以为……”

花朝还没说完,荣蓝郡主就嗤笑了下,道:“以为什么?以为他深陷宫中,身份尴尬,可怜?傻丫头啊,宫里面没几个蠢人。哦,赵妃那母子不算,那是一对儿傻子,长乐都比那母子聪明。把前头的话说完,前两错,不慎、不信,最后一错就是不敬,这我就不多说了,你心里都明白。这么说下来,祖母怪错你了吗?”

花朝摇头。

“那我要罚你,你不委屈吧?”

花朝又摇头。

“罚你那俩丫头,也没问题吧?”

花朝闻言,摆出委屈的神情,央求道:“祖母可不可以罚她们轻一点啊?她们也是因为听我的嘛。”

“哼,你倒是个好主子。罚的轻了怕你们记不住。你这几天给我老老实实的默家规,哪里都不许去。还有,今上赐婚了,你更要老实点,懂不懂?都怪你爹,纵的你,哪家的姑娘有你自由?”

花朝暗暗撇嘴,反正她祖母生她和哥哥们气的时候,都会说怪她爹。家规有好厚一本呢,她祖母也不说墨几遍,看来是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不默了。

“祖母,那非言、非语呢?”

荣蓝郡主见自家孙女还不死心,心底叹气,就没见过这么护奴的主子。没好气儿的说:“她俩自会有喜妈妈去管教。你安心操心自己就行了。”

花朝闻言心里就有底了,喜妈妈出面,那就不是主子教训奴婢了,还好还好。然后,花朝拽着她祖母的手,开始撒娇:“祖母,好祖母,回正英巷再罚好不好?如今都还在王府呢。”

“呵,你当府里不知道吗?这时候觉得不好意思了?你也不怕你表叔表婶对你寒心。你还没嫁到平王府呢,那顾恒安帮你归帮你,管得了你吗?哼,亲疏不分。等你日后嫁过去了,把他摆前头我也不说什么了。坏丫头,你要气死祖母哦。”

花朝难为情起来,她知道自家祖母的担心,怕她这会儿就听了顾恒安的,怕她已经用情太深,日后万一顾恒安翻脸无情了,她会难过。

“祖母,我就是一时没想那么多,不是您想的那样。宝卿明白您的意思,如果真有那一天,宝卿不会让自己太难堪的。如果万一宝卿忘了,您就像现在一样,把宝卿骂醒就好了。”

花朝说完偎到荣蓝郡主怀里,忽然又撒娇道:“祖母这个靠山好用,宝卿就不想多烦怎么办?祖母您可要长命百岁,一直盯着我才好。”

荣蓝郡主作势要打,却也笑了起来,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家子为你操心。偏你还是个姑娘家,要是换了你哥哥们不听话,打一顿就完了,一顿不好就再打一顿,打到改为止。”

花朝嘟嘴,咕哝了一句,“那也没见二哥被少打。”

“行了,你管好你自己吧。自己觉得身体没什么吧?”

说到这个,花朝就瞬间委屈起来,昨日为了清醒点,她可是狠狠的咬了自己,道:“祖母,嘴咬破了,可疼了,不碰都疼。非言说有个口子在。祖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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