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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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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考官为一人,副考官为八人,而监察考场纪律的则是由监察御史担任。

春雨绵绵以润物无声之势席卷了整个京城,一早起来推开门,便能瞧见屋宇上弥漫起的水雾,以及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上挂着的水珠,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湿,水洼处还积着一滩水。

匆忙的脚步踩进水洼,溅起的水落在石板上,沾上踩进水洼那人的裳摆,带着些许的尘土。

萧元景一袭竹青色的圆领右衽锦袍,领口绣着的几枝墨竹栩栩如生,萧元景站在书房门前,瞧着朝自己匆匆而来的人,眉头不由一蹙,不过刚迈出一步,这夏仪便冒着雨跪在了萧元景的面前:

长平王殿下,求您了,救救我们世子吧。

萧元景瞳孔微缩,不免有些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夏仪双眼通红,全然不顾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与衣衫,他跪在萧元景面前,焦急道:今日一早,我们世子刚刚拾掇好预备去贡院,岂料这大理寺的差官便来了府上,硬说我们世子出卖考题,帮助考生作弊。

萧元景愈发的惊讶了:帮助哪位考生作弊了?

夏仪吸了吸鼻子,一抹脸上的眼泪道:大理寺的人不肯说,直说证据确凿,就带走了世子,国公大人说此事唯有长平王殿下您能救世子,所以小的才冒雨赶来,求求您殿下,救救我们世子吧。

夏仪的话音刚落,萧元景便在抬头之际瞧见了撑着雨伞站在书房前的院门下,面容清冷。

萧元景连忙道:你先起来回府去,此事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一定不会不管。

夏仪不顾萧元景的阻拦朝着他磕了头,随后才吸了鼻子起身走出去,见到卫长恭时,还有些惊讶,不由回头看了萧元景一眼,得到了萧元景颔首示意后,他才放心离去。

卫长恭踏着绵绵细雨走进栖芳居,在台阶上收了伞后,才与萧元景一道走进书房。

卫长恭:想必你知道荀世子的事了。

萧元景点头,有些无奈的开口:可我怎么都不信,荀若白回卖考题给考生,就连我都不知道试题是什么呢,况且这春闱监考,可是吏部尚书的责任,考题也是父皇亲自出的,不到考生考试那日,考题是绝不会外泄,这荀若白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知道这试题是什么吧。

可卫长恭却是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荀若白不会,你会啊。

萧元景正拿起茶壶为卫长恭斟茶,可听到他这没来由的一句,不由愣了: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啊。

卫长恭伸手扶住他的肩头道:不是我怀疑你,而是我怕有人这么怀疑,你可还记得在春闱开考前些日子,吏部尚书与几位副主考,在你的店里吃东西。

萧元景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便是丢失火锅底料那天,他让立冬教他珠算,店里剩下的最后一桌客人,最后临走前,吏部尚书吴清泰还特地朝他行礼来着。

萧元景有些不太明白:可即便是这样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连吏部尚书都不知道的考题,我还会知道。

卫长恭垂眸坐在了椅子上:麻烦就麻烦在这儿,大理寺的人带走荀世子后我便立即让人去查了,在大理寺的监牢里见到了那位考生,他直说是荀世子给错了他考题,并非是今日的考题。

萧元景有些瞠目:他们不会认为,是我给了错的考题给荀若白,让他卖给考生吧,有查其他人么?

卫长恭:大考暂停了,大约会在此次考题泄露查清之后才会复考,目前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些,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考生买假考题,我便不知了,我担心你,所以先过来找你了。

萧元景眉头紧锁,不由伸手摩挲着眉头,始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泄露假的考题,况且,春闱一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插手,没有陷害我的理由啊。

卫长恭抬眸凝视着萧元景的侧脸,不由道:我让流年去查其他的了,希望可以有头绪,不过,若是陛下问起来,你可知道如何应对?

萧元景叉腰泄气般的长舒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我没做过的事,就怎么都赖不到我头上来。

第78章

绵绵细雨足足下了一日, 时至傍晚方才停下。

京城中的大小街道上, 行人的踪迹逐渐减少, 唯有为了养家糊口的小摊贩还在摆着摊子。

茶社雅座中, 萧元昌端起手边的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热茶,而他身边的,则是换了一身男装的玉绥心,她眸光精明,一瞬不瞬的望着对面坐着的那个人。

对面的男人虽然穿着中原服饰,可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抬足, 却带着些许蛮夷之人的做派, 尤其是那双眼眸,如鹰一般犀利尖锐, 带着攻击性。

他看着眼前的萧元昌, 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荣平王殿下真的就不考虑与我合作么?

萧元昌冷哼一声:和你合作,岂不是要我叛国?

阿史那摩多颔首玩味一笑:不,我们是合作, 我要的是两国和平共存, 岂料镇北王府咄咄逼人, 谁都不想打仗的,荣平王如果与我合作, 我不妨辅佐荣平王坐上帝位。

萧元昌神色微顿:我非嫡子, 如何能坐的上。

阿史那摩多挑眉起身, 站在窗前看着那滴落屋檐的雨水, 片刻后才关上窗回身看着萧元昌道:

如今那萧元景身陷春闱考题泄露一案,恐怕也是自顾不暇,镇北王世子回京养伤是假,与这朝中皇子勾结却是真的,他镇北王府世代镇守云中,从不过问朝中立储之事,可这镇北王世子,却是极其偏心萧元景呢,你若说他们之间没有交易,你信么?

萧元昌沉默不语,隐隐的嗅着茶香,再送到嘴边轻抿。

阿史那摩多:如若镇北王府一蹶不振,萧元景也没有做为储君的资格,至于平都王嘛,眼下就有一个铲除他羽翼的好机会,如此一来,这皇子中,便没有人能与你荣平王一争了。

萧元昌将手中的茶杯搁在了桌上:那你想要的是什么?

阿史那摩多挑眉:我要的是大梁的燕云十六州,对于地大物博的大梁来说,这区区十六州又非中原富庶之地,我不过是瞧着草原让我的子民居无定所,常年遭受风沙侵袭,有些不忍,想让他们过的安稳些罢了。

萧元昌对上他那鹰般的双眸,有些质疑:你要的只是燕云十六州?

阿史那摩多从怀中掏出了一纸契约摊开在了萧元昌的面前:荣平王若是不信,可以立下契约,又契约为凭,如果我将来食言,大可以将这燕云十六州收回,我绝无怨言。

萧元昌垂眸凝思,许久后才起身道:我想想。

阿史那摩多并未挽留,只是自顾自是收起那张契约,余光瞧着萧元昌带着玉绥心一起向门口走去:

荣平王殿下若是考虑好了,不妨就去城西的广来客栈找我,我说的话一直作数。

萧元昌在门前脚步一顿,最后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茶社,萧元昌带着玉绥心一道上了马车,他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直到马车缓缓行驶起来,他才侧眸看着身边的这位内美人:

你也是北夷人?

玉绥心颔首浅笑:是。

萧元昌:就为了让我跟他之间牵线搭桥?

玉绥心摇头:不,我是因为爱你,不忍心你失去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我只想帮你,让你做储君,做皇帝,让你拥有大梁江山,让你开心快乐。

萧元昌内心极其复杂,他垂首沉默不语,眸色愈发阴沉,旋即,一把锋利的匕首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唬的他一把抓住握着匕首的人,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绥心: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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