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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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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路过审讯室,两个辅警扶着瘫软无力的王真坐上刑讯椅,两眼瞪圆,显然是吓懵了,等待他的是正义审判。

这种货色,都敢出来勒索,江衍打心眼看不起。

张律师跟在他屁股后面,语重心长嘱咐注意身体,下不为例,不是每次都像这次一样幸运,江衍微微撇撇嘴角,有些不耐烦,直到走到警局门口,看到一辆白色大众,能看出车主开车仔细稳重,这样不值钱的车,干净畅亮,一尘不染,每一扇车窗玻璃透亮。

江衍眼底涌上笑意,支着拐架走过去,副驾驶的门咔擦一声打开,程见渝单手把着方向盘,侧过头不冷不淡地看着他,上车。

别提江衍心里有多美了,他清清嗓子,维持着无所谓表情,慢悠悠坐上副驾驶,嗅到车内酸甜舒适的柠檬香薰,手臂一侧略伸手就能碰到程见渝,从分手至今日,何时有这待遇?

真值了。

你的伤怎么了?程见渝发动汽车,江衍鬓角的伤像条粉色蜈蚣,歪歪扭扭,令人触目惊心。

江衍抱着胳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排练时从舞台上跌下来摔的。

程见渝扣着方向盘双手收紧,又再次放开,没有再追问。

稳稳当当送江衍回到小区,两人肩并肩走进电梯,到家门口,程见渝瞥他眼,语气温客气和地说: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说完,他扭开门走进去,江衍视线停在铁质门板,眼见着门即将要合上,刹那间他意识到这是一次难得机会,一下扑上去,单手撑住门框,紧迫看着皱眉的程见渝,心跳如同擂鼓,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没带钥匙。

程见渝松开摁在门后的手,转身向室内走去,打电话吧,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没有再看江衍,他旁若无人的踢掉鞋,换上舒适拖鞋,然后随意脱掉外套,挂在立式衣架,露出宽松的纯灰色毛衣,袖子向上捋一截,腕骨白净清晰,活动之间有种泰然自若的意味。

江衍心里痒痒麻麻,迈进程见渝的家门,这他娘是他的一小步,是他们两之间的一大步。

夜幕低垂,满天繁星爬上星空,落地窗外万家灯火初上时,远处马路川流不息,如同一条条五彩斑斓的缎带。

小区楼下时不时传来热闹的嬉闹声,大喊着新年快乐与happynewyear,江衍靠着沙发,侧过头,程见渝正在卧室换衣服,没有开灯,依稀听到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借着月光帮助,偶能瞥见一块白的发光的皮肤。

一年前跨年夜,他在菠萝卫视担任压轴表演,回到家已是第二天,程见渝尚在温暖被窝里,被他连亲带咬的搞醒,拖着迷茫睡眼起床做饭,那时候,他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何都想不到一年之后,能堂而皇之进程见渝的家门都能有这么难。

程见渝换上居家服,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拎着医药箱子,放到茶几上掀开盖子,语气平稳地问:你手上的伤我帮你消毒,还是你自己来?

经他提醒,沉浸在喜悦中的江衍低下头,四个凸起指骨位置冒着血丝,已经凝成深褐色,周围微微供起红肿的弧度。

刚才揍王真时用力过猛,不知何时在墙上蹭的。

你来。江衍美滋滋地摊开手,浓黑的眼睛发亮,期待看着程见渝。

程见渝拿出碘伏和棉签,低头垂眼,一丝不苟地消毒,距离很近,近到江衍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清清凉凉,沁人心脾,程见渝身上好看的地方很多,白的清澈侧脸,以及清秀端庄的鼻子,最好看的应当属他的眼睛,清亮明正,像是折断的晶体截面,好看的不可思议。

江衍有深深嗅一口他身上气味,喉结隐隐滚动,心猿意马,强忍着窜起的火苗,你觉得是周觉青是幕后主使?

浸透碘伏的褐色棉签在削瘦修长的手指上停顿,程见渝抬起眼,似是笑了下,我想不到第二个怀疑对象。

江衍胸口一滞,深深咬着牙,又是周觉青,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周觉青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他妈的世界每天都有车祸和意外发生,怎么不发生在周觉青身上?

要通过什么合法的办法,才能弄死周觉青,如果周觉青不坐牢,他是不会放过程见渝的,江衍清楚到意识到这个问题。

周觉青是程见渝落到如此地步罪魁祸首,是横在他们两之间一根刺,是一个定时炸弹,他必须解决掉周觉青。

什么时候送钥匙来?程见渝看着他问。

十一点。

江衍学聪明了,总不能像上次一样逼的程见渝住酒店。

程见渝站起身,收起药箱,正要物归原位,江衍不知是有意无意,突然摆直腿,茶几与沙发之间空隙逼仄,程见渝脚下一绊,伴随着突如其来失重感,猛地倒伏在江衍身上,严丝合缝贴着江衍肌理结实的胸膛,渐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温温热热的挨着敏感的耳垂。

江衍嘴唇若有若无擦过,然后一手快速推住他肩膀,拉开距离,声音微哑,抱歉,现在腿脚不灵活。

程见渝睨他一眼,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没头没尾的问:刚才在停车场你为什么动手?

江衍回味着方才柔韧温润的触感,不假思索地说:他欠揍,敢和你说那些话。

你现在做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区别?程见渝条理清晰,击中要害。

江衍乍然一顿,无辜的眨几下眼,我喜欢你,这就不一样。

程见渝耳垂隐隐发烫,原本就白,红起来更明显,轻轻笑下,淡定问道:你想跟我上床?

旁人谈起性总带几分放不开,像他这样长驱直入,明明白白的实为少见。

江衍眉眼微沉,放肆岔开长腿,双手交叠撑在膝盖上,非常直白的回答,当然想,做梦都在想,时时刻刻想把你吞进肚子里,但不止

我更想你进你的心里。

他不像温岳明那样君子端方,他的感情浓烈,具有强大侵掠性,如同爆发的火山,滚滚而来,面对程见渝这样的诱惑体,想就是想,不想才是有病。

以前他觉得那档子事就是消磨精力的活动,繁忙事业的调味品,身体和心理的加油站,现在他觉得,要是没有感情,和畜生交配有什么区别。

身体的快乐是短暂的,精神上的愉悦是永久的。

他很贪心,两样都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江衍(慢慢握拳):我全都要!

第58章

程见渝下颚微敛,神情认真地聆听,江衍能在娱乐圈中受万众追捧,功成名就,少不了这张脸的助力。

即便他曾是温岳明的替代品,眉眼之间锐利不和程见渝喜好,但也是很带劲,眉骨桀骜拱起,眼睑皮肤很薄,当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眼底的张扬肆意无从掩盖,蓄势待发。

如果用动物来比喻,江衍像非洲草原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狮子王,温岳明则是热带丛林里饮食素净,慢条斯理的雄鹿,一个是食物链顶端的食肉者,一个是文雅端庄的知识分子。

如果这些话在几年前,程见渝或许会心怦怦跳几下,但现在心里一息奄奄,麻木不仁。

江衍,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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