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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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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响撼天,在深邃幽静的通道中远远飘荡,震得石宫上方砂石颤动,扑簌簌地洒下。

那面布满刀迹剑痕的玉墙亦颤动数下,角落的位置亮起一道浅橙色的微光,似是一小块图腾被点亮。

与此同时,一道干巴巴的低音自墙后传出。

领悟中品刀法回轮斩,可抽取一次随机奖励。

言罢,墙上裂开一条巴掌大的缝隙,随后一个灰扑扑的、通体浑圆的东西被扔了出来。

那东西扑通一声坠落在地,竟还颇有弹性地跳动几下,颇有灵性地跃到徐阳脚边,擦着他的兽皮长靴稳稳停下,不动了。

徐阳阴沉着脸,捡起脚下圆块。

拨开树脂般的半透明外层,所谓的随机奖励在他掌心中原形毕露

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仿佛钟乳石,上面透着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孔。

小孔中填满淤泥,仿佛无数黑幽幽的眼睛,耳中传来尽是无言的嘲笑。

徐阳眼角崩开一丝血痕,五指倏地攥紧。

灵气从掌心涌出,指尖用力,登时将石头捏为一摊粉末,细尘自指缝间徐徐飘落,又被呼啸而来的风荡得一干二净。

在他身侧,蹲坐在地的高大青年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嘟囔道:徐阳,我看这里面没什么好东西,咱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闭嘴!

伤痕累累的玉墙前,青年咬牙切齿。

徐阳恶狠狠地瞪着那墙,似是要将其劈成粉末,然后把墙后的东西拽出来剥皮抽筋。

太过分了,领悟了足足三门刀术,抽到的奖励竟然全是石头?

主角可是随随便便就拿到了珍贵的秘籍啊!

虽然徐阳知道,他拿到的那些应该不是石头,而是存放已久、药性尽失的丹药,因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封存成百上千年,最终凝为了坚硬的石块。

可他实在气不过。

好不容易抢在主角之前进了这功法殿,废了大半个时辰,竟是一无所获。

难道真要等主角来到这里,那功法才肯问世?

那他这一路所求,都还有什么意义?

不,不行,他不甘心!

狠狠抹了把额角的细汗,眨了眨略显发花的眼睛,徐阳深吸口气,再度催动灵力,高高举起短刀。

三次不行,就五次,十次,将石壁上的刀凿剑痕全部领悟一遍!

他就不信,自己不能拿到真正的秘籍!

或许是意念发挥了作用,本已接近干涸的经脉中竟被他再度挤出一丝力气,如清流淌入荒芜的大地,浸润沟渠。

徐阳凝眸,望向石壁的一角。

但正在徐阳聚精会神,试图领悟那刀痕中的秘法时,鼻端突然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浅淡的栀子花的味道,微甜,却又似在幽凉的湖水中沁过,泛着一丝寒涔涔的冷意,令人心头发颤。

与之同来的是一串悠闲的脚步声,慢慢逼近,最终在地宫外站定。

我都故意来迟了这么久,你们竟然还没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那人轻声笑着,慢条斯理地,嗓音不徐不疾,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恶意,让徐阳刹那间浑身紧绷。

心头警铃大作。

徐阳持刀的手微微颤抖,猛然回头

来人正抬起白皙的手,轻轻揭下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容。眉若远山,眸似流泉,微曲的发丝顺着略显苍白的面颊落下,盈盈落在肩头。

他微微侧首,朱唇轻启,唇角含笑,嗓音轻柔。

效率太低,该罚。

第25章

分明是阴气缠身之人, 是文中令人风声鹤唳的反派,但当来人的身形完全暴露在洞口中时, 徐阳还是禁不住恍惚了一瞬。

无他,只是来人着实生了一副好相貌。

兜帽落下, 露出一张白玉似的面颊, 肌肤清清冷冷,没几丝血气, 倒像是上好的瓷釉。

五官亦舒朗,长眉若柳,身如玉树。

弧度优美的唇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浅褐色的眼眸侧身凝望过来时,几乎透出几丝温柔的味道。

但下一秒,被美色所迷的大脑恍惚忆起原文剧情,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扒拉出面前人的身份。

此时此刻,除了主角与宁鸿,唯一有可能在仑寒山内闲逛, 来到此处的人

顾禾!

这个名字浮出水面的刹那,徐阳背脊剧颤。

仿佛有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霎时将他冻了个刺骨冰寒,他望着青年,嘴唇蠕动片刻,终是咬紧牙关, 颤抖着向后退了数步。

他耳边突然飘来一声嘀咕。

这人谁啊, 模样真俊。

蹲在角落里的陈戍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正拽着徐阳的衣袖轻轻拉扯对他而言是嘀咕和轻扯,却拉得心神不宁的徐阳一个趔趄,暗叫不好。

他忙一把捂住陈戍的嘴,将人拖到身后。

面对着微微侧首的顾禾,徐阳面色惨白,勉强挤出一个苦笑:呃我这朋友不懂事,冒犯了师兄,师兄见谅,见谅哈。

话音刚落,便见身前面若好女的青年转过头来,似笑非笑道:哦,你怎知我是你们师兄?

徐阳:!

糟糕!

他一时失言,竟在这黑心瓤的大反派面前露了底!

想个理由,想个好点的理由!

徐阳脑中的思绪飞速运转,但情急之间,越是思索,他眼前越是一片花白。

他只得狠狠咬紧了牙关,五指攥紧弯刀,警惕心提到最高。

掌心很快渗出丝丝细汗,黏腻微凉。

面前人的眼神亦令人胆寒,褐色的瞳孔弯起浅浅的弧度,深处却隐约泛起刺目的红光。

被那样的眼神盯了一圈,徐阳只觉得自己似乎在面对一汪深渊,未知的恐惧自深处微微抬头,只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便将他浑身上下看了个通透。

这便是高品修者的神识威压。

只一个念头,动动小指,便能让他万劫不复。

威压越来越强,渐渐让徐阳难以承受,他紧咬牙关,但背脊还是诡异地呈现一丝丝弯折的趋势,鞋底下压,在石面上踩出深深的痕迹。

痛,好痛,不行了!

干什么!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徐阳身侧闯出,如同一只野兽,猛地将徐阳顶出神识压迫的范围。

陈戍哑着嗓子,怒道:你这兔儿爷,在对老子的兄弟做什么?

青年双手握拳,下颚微含,目光犀利,俨然是一副蓄势待发的姿态,爆炸性肌肉的线条清晰流畅,腰背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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