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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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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执暗笑,因为方才动作大,后背的伤口撕扯开来,他疼得抽着冷气笑道:王爷说话太可笑了,今日若不是我斩杀了雪狼,王爷怕是要凶多吉少!想要个交代是吧,我给你个交代!顾青辞!

我我在!顾青辞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去,骑马去衙门找我哥哥过来!就说就说沈执略想了一下,抽着冷气道:就说我受伤了,他要是再不来,我就死了!

顾青辞点头,小跑着下去:好,我这就去喊中书令大人过来!

不准去,回来!元瑾将人拦住,心知今日是自己不占理,谢陵又是那种极护短,又

不讲情面的人,眼下人这么多,万一闹到皇上面前,自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即便皇兄会在人前袒护自己,可关乎皇室的颜面,恐怕能当场赏他两个耳光。这般想来,元瑾深吸口气,勉强笑道:误会,误会,中书令大人日理万机,哪有这闲工夫来巡防营,本王看不如这样吧,你今日只要向宁王世子下跪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完,元瑾又偏头问元殊:世子意下如何?

元殊笑道:我无所谓,怎么样都行,但凭王爷安排。俨然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沈执磨着后槽牙,余光瞥见侍卫们拦着顾青辞,不准他走,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心想,天底下怎么会有元瑾这种蠢出升天的人,众目睽睽之下仗势欺人,颠倒黑白,且不说落人口实,惹文武百官非议,也不想想谢陵在朝堂上是什么身份。

欺负一个沈执并不算什么,可这么明晃晃地打谢陵的脸,天底下还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干。就连元祁都对谢陵有几分忌惮,更何况是个不成器的小王爷。

正当众人迟疑间,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好热闹啊,让本官也来看看,这是什么鬼热闹!

沈执一听,面色忽然一喜,随着众人的目光寻去,果见谢陵单手束在背后,正往这边望来,身边立着的正是戚将军。

哥哥!沈执捂着肩胛处的伤口,小跑着上前,一下扑谢陵怀里,哥哥,你怎么才来?我差点就见不到哥哥了!

怎么回事?受伤了?谢陵眸色一深,见沈执后背衣衫破碎,一道深可见骨的爪印横在上面,小脸汗津津地惨白,眉头都蹙了起来。

再往旁边一扫,顾青辞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大声呼痛:中书令大人,救命啊!

戚将军察觉到谢陵的怒气,又见良王和宁王世子站在一处儿,地上倒了一匹雪狼,还有不幸身死的侍卫,当即便怒道:发生了何事?哪里来的雪狼?

元瑾惊魂未定,缓了缓神,心知朝中分文武官,文官以谢陵,沈墨轩之流为首,武将怕是要属这位戚将军了。

寻常就连皇兄都要给戚将军几分薄面,更何况是自己。他心知闯了祸,生

怕传到皇兄耳中,当即便道:都是一场误会,这雪狼乃是宁王世子的爱宠,本想让大家都开开眼界,没想到被它跑了出来,这才误伤了人。

顿了顿,元瑾又同元殊道:世子,你说呢?

元殊笑容不减,自谢陵来了之后,便主动离元瑾远了些,闻言便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元瑾恼了,直言不讳道:那雪狼还是你的爱宠!你怎么能说不知道?

元殊道:的确是我之物不假,可我也没让王爷带出来,更没让它伤人啊。

沈执见元殊又开始挑拨事端了,眉头不由一蹙,更觉得此人不是个好人,于是便同谢陵道:此事怪我,早知道畜牲野性难驯,就不该接近,畜生就是畜生,哪怕是我救了他,也不过是农夫与蛇,自找麻烦。

元瑾怒道:沈执!你骂谁畜生!

沈执好笑道:殿下,臣当然是骂雪狼,请殿下不要众目睽睽之下曲解臣的意思。谢家家风向来雅正,臣在外不能丢了祖上颜面,更不能丢了我哥哥的颜面。

言下之意,就是骂你,你有本事就拐弯抹角骂回来,看你回去怎么跟元祁交代。

元瑾本就沉不住气,又不是沈执的对手,眼下元殊还挑唆事端,当真是骑虎难下。

元殊暗暗摇了摇头,心道良王还是太嫩了点,遇事不够冷静,不如沈执机敏,略一思忖,便主动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场误会,良王殿下原也是无心之失,那雪狼本就野性难驯,今日沈大人英勇,救驾有功。皇上又一向疼宠良王,定然会好生嘉奖。

谢陵道:良王殿下尊贵,但舍弟也不是草芥。说着,他缓步上前,抽下侍卫腰上的长剑,一剑剜了雪狼的牙齿,用剑尖挑着送至二人面前,到底是宁王世子的爱宠,请收下罢。

元殊笑容不减,只是眸色深了,元瑾见这狼牙血淋淋的,还有残肉裹在上面,吓得脸色一白,险些当场吐出来。

忙不迭地往后一躲,元殊单指将剑尖挑开,略拱了拱手,笑道:今日受教了,来日必然登门拜访,告辞!

宁王世子一走,元瑾更是孤立无援,眼见谢陵神色不善,赶紧找个由头跑了。

戚将军吩咐侍卫将场上收拾干净,这才同谢陵道:贤侄莫气,先带沈执回去休息几天,剩下的事情,便包在老夫身上了。必然不叫你们受了这委屈!

谢陵道了谢,扶着沈执回府。

待元祁得知此事时,当场大发雷霆,先是安抚了戚将军,之后命夏司出宫将元瑾提来。

元瑾出了巡防营之后,就一直躲在府中不敢出来,直到被人按跪在勤政殿门口,这才缓过神来,知晓闯了大祸,也不敢出声讨饶。

足足在外跪了两个多时辰,从白天跪到了晚上,期间皇后娘娘来过一次,冷嘲热讽了一番。

自从上回春闱泄题案,牵扯到了尚书府之后,皇后娘娘同元瑾之间的叔嫂关系,算是彻底决裂了。非但没有求情,反而火上浇油了一把。

元祁好不容易才将戚将军安抚住,捏着绞痛的眉心,皇后还在旁喋喋不休,更觉得烦躁,忽然推了书案上的公文,大步流星地往殿外走,一脚将元瑾踹倒,厉声呵道:鞭子呢,拿来!

元瑾跪了两个多时辰,又挨了一脚,当即就摔倒在地,一听闻皇兄要鞭子,更是满脸惊恐。

皇后亦步亦趋地跟了出来,从旁温声道:皇上是说那根马鞭吗?臣妾今日见上面落了灰尘,便让宫人拿下去清洗了,这会儿应该洗好了。

元瑾恨得牙根痒痒,鞭子原本就极厉害了,再淋上水,一鞭子下来,必然就是一道血印。他只见过皇兄拿鞭子抽沈执,从来没有受过此等酷刑,几乎吓懵了。

元祁接过水淋淋的鞭子,面色冷冽地指着他道:跪好!

元瑾才一跪好,一鞭子破空抽了上来,从肩背一直席卷至臀腿,当场将官服撕开一条口子,鲜血汩汩往外冒,他疼得惨叫一声,从未受过这种疼,立马摔趴下去,忙不迭地扯住元祁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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