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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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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陵手底下一顿,墨水一连渗透了好几张纸,他放下毛笔,捏着绞痛的眉心,问他:是么,这么有经验?说来听听,让我也长长见识。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还需要我说?难道哥哥就没同别人那个过?你别否认,你否认了,我也不信!

谢陵未言,又道:你懂什么了,你说说看,说得好,晚上我请你吃肉。

当真?

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沈执一喜,忙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东西,全部如实相告,说完笑问:什么时候开饭啊,我早就饿了呢。

不急,等我把这些公文处理完的。

沈执满心期待,谢陵能带他去吃肉,结果吃了顿鞭子炒肉,把他绑在柱子上抽,末了,还冷笑道:这就是你出去鬼混的下场!

沈执实在想不明白,谢陵此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以折磨逗弄他为趣,还乐此不疲,仿佛看到他猛虎落泪,心里很痛快一样。

当然,这种话,他是绝对不敢当面问的,即便问了,谢陵也绝对不会承认。

再过两日便是除夕,谢家血脉凋零得厉害,到谢陵这辈,也就他一人在朝为官,其余旁系皆是留在青州老家。

干些别的营生,比如经商,教书,养猪,开商行之类,谢陵曾戏言,说沈执以后要是在京城混不出什么名堂来,就直接回青州老家养猪算了。

沈执满心怨念,听闻谢陵今年不回青州老家了,微微一愣,探过毛茸茸的脑袋问道:为什么不回去?留在京城有什么意思?举目无亲的,你看别人家吃团圆饭,你不眼馋?

第13章 以大欺小

谢陵正在翻账本,管家杵在一旁,闻言便笑:二爷说的什么话?怎么就举目无亲了,咱们大人不是还有二爷陪着?

沈执暗暗撇了撇嘴,见谢陵面前的点心不错,抬手要捏,手背立马被扇了一下,谢陵连头都不抬地淡淡道:别吃了,马上就吃饭了,留点肚子,我请你吃肉。

不不不,我不爱吃肉!沈执大惊失色,连忙摆了摆手,开什么玩笑,谁脑子有病,喜欢被人绑起来抽,于是赶紧回绝道: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晚上喝粥就行了!

谢陵暗觉好笑,又翻了两页将账本一合,吩咐管家采办哪些东西,末了,才转过脸来道: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沈执一愣,忙笑着凑过去,谢陵又突然道:算了,你的意见不重要,就这么定了,下去吧。

管家应了声是,一溜烟出了房门。

沈执悻悻然地缩了回去,想了想,又小声嘟囔道:你就会戏耍我,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还是朝廷父母官呢!有你这样的父母,百姓迟早要完!

嘟囔什么呢,有什么不满的,大声说出来。谢陵低头呷了口茶,抬眸瞥他,年前还要祭祖,今年不回青州了,祭祖的事宜一切从简,但你务必得参加,爹娘在九泉之下,应该挺想你的。

沈执奇道:哥哥不是一向最孝顺?连祭祖的事宜都要从简的?哥哥实话告诉我吧,你最近是不是缺银子了?

银子倒是不缺,谢陵放下茶杯,两手交叠在一处,稍微松了松筋骨,只不过我曾做了件农夫与蛇的事情,族内的长辈们都知道了,就等着那条白眼蛇回去,好开祠堂论罪呢。

说着,他好整以暇地瞧着沈执,淡淡笑道:弑兄之罪扒皮抽筋都是轻的呵。

沈执冷汗潸潸,悻悻然地笑道:其实留在京城也好,就我跟哥哥两人,还清净了呢!回去没准还要给小辈们发压岁钱,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他们作甚?不如给我。哥哥给他们银子,他们不见得会感念哥哥的好,可若是给了我,我以后给哥哥养老。

谢陵好笑道:那我是不是能

理解成,你在诅咒我日后断子绝孙?

沈执心道:哥哥英明。

明面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本正经道:怎么可能?我没有这个意思,哥哥不能冤枉了好人。

你说没有便没有罢,过来。谢陵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干嘛?

沈执缓缓站起身来,随时准备逃跑。

谢陵忍俊不禁道:记性很好嘛,你过来,我不打你,给你看样东西!

沈执半信半疑,慢吞吞凑了过去,谢陵嫌他太磨叽,伸臂一拽他的腰带,将人拉至身边。不偏不倚,站在他的两腿之间。

这是个极危险的姿势,以至于沈执面庞微红,总觉得谢陵把他当个孩子一样。

你看好,这里有一颗夜明珠。谢陵用两指夹着,展示给沈执看,我们玩一个游戏,你若猜中夜明珠在哪只手里,从现在一直到上元节,我都不会动你。你若是猜错了,年夜饭也别吃了,给我当一阵子暖床小厮。

沈执一愣,神色复杂道:可我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我怎么能怎么能上哥哥的床?

我也没说你不是,谢陵一曲手指,两手飞速地变幻,最终攥着拳头,往沈执面前一伸,猜罢,好好猜,猜对了,皆大欢喜,猜错了就受罚。

沈执抓耳挠腮,咬着大拇指犹豫不决。

谢陵也不催他,始终面露微笑,他一笑,沈执就更慌了,仿佛自己一定会猜错。

他在两只握紧的拳头上犹豫不决,须臾,咬了咬牙,一把攥住谢陵的右手,大声道:这只!

你确定?

确定!

谢陵缓缓展开手,白皙如玉的手心上空无一物,他抬眸笑道:猜错了,晚上洗干净来我床上。

沈执赶紧去抠他另外一只手,大叫道:那我选这只!你又没说只能猜一次!

结果他又傻眼了,谢陵两只手都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沈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他的手翻看,就是找不到夜明珠。

他后知后觉,咬牙切齿道:卑鄙!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我会输!不管我怎么选,你都不打算让我过个好年!

谢陵挑眉笑道:你自己笨不知检讨,还转过头来怪我了?他抓

着桌面上的折扇,用扇骨拍了拍沈执的面颊。

托了沈公子的福,我在蜀地落了满身病骨,一到阴雨天就四肢冰冷,浑身都在叫痛。有劳沈公子替我暖床了。

沈执又骂:卑鄙无耻!你又耍我!我堂堂七尺男儿,怎可沦为暖床的小厮!那跟青楼小倌儿有何分别?我宁死也不受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上你的床!

好,有骨气,来人,把沈公子绑起来,吊在房檐上,什么时候肯认错了,什么时候放下来!

哥哥!沈执扑过去抱他的脖颈,用脸蹭他的颈窝,有话好说嘛,遇事不要慌,先跟我讲讲道理嘛。自家弟弟又不是别人家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

谢陵拍了拍他的后背,好笑道:就因为是自家弟弟,所以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若是别人家的,就是死在外头了,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沈执撇嘴,不肯撒手,继续蹭:哥哥!你不要戏耍我了,今年就咱们两个过年,难道你想让爹娘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息吗?

哪知谢陵沉沉叹了口气,低声道:我饶了你,爹娘才真是不得安息了。

沈执纳闷道,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阿爹的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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