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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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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拂尘正与黑青剑一道被放在木桌上,一剑一拂尘,相互靠着。李亦行看着那拂尘一时竟拿不起来,它似千斤重压得李亦行喘不气。

记得第一次见寒灵子,他就手拿拂尘似对他笑来着。一天之中又见他,便是目光灼灼再也挪不开眼。

李亦行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但寒灵子还在屋外,他不能让他听到自己在哭泣,极力忍耐压低着声音。他感觉心脏像有把大锤在往上夯,疼得他连着手指都扯疼。

他不知道自己还要做什么,还可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才能挽救寒灵子的性命。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到无措。李亦行望向桌上的拂尘,又看向它一旁的黑青剑。瞬间他便拿起那把黑青剑撤掉剑布,提起长剑准备往自己都脉搏割去。

可出人意料的是——剑停住了。

黑青剑自己停在了半空中,它不认李亦行的掌握,不让他去伤害自己,任李亦行怎么用力下剑割脉,它竟是纹丝不动。

李亦行不知道这剑是怎么了?为何它的主人指示都不听了最后那黑青剑脱离开李亦行握着剑柄的手,飞向空中让李亦行怎么也拿不着。

这下李亦行急了,他来回在屋中走着找寻可用于割脉的工具。

刀,他需要刀,他需要一把锋利的刀来割开皮肤和血管。

对了!菜刀!

李亦行直奔后厨而去,既然长剑用不了那便用菜刀。黑青剑也感觉到什么,紧随着李亦行而去。

而李亦行刚拿起灶台木板上的菜刀一转身,黑青剑便横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李亦行怒道:“让开!”他举着把菜刀对着黑青剑,“我让你让开,听到莫得(听到没有)!你不要让我捶你哈!”

黑青剑不动,不让分毫。

他打算绕过它,黑青剑却又偏不让。讲真那是李亦行第一次拿把菜刀和自己的佩剑干了起来,可想而知力量悬殊,李亦行对付不了咒术也对它无用。

李亦行愈加急了,寒灵子还在等着他,蛊虫不是能转移吗,他是活人不是也没试过可不可以?万一在寒灵子体内多年早已不用生辰相同条件转移呢?万一蛊虫不挑直接引出来了呢?万一就成功了呢?

那么多万一,可李亦行偏偏没想过自己的性命,万一也去了呢?

被黑青剑一挑剑,李亦行脸上便出了一道口子。他还是不肯放弃这渺茫的可能。

“让我过去……我求你,他……他真的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李亦行呜咽声音对着黑青剑而道。它是一把有灵性的剑,他知道它是听得明白他在讲什么的,他知道它也体会得出他此刻的感受。

“不要……不要在拦我了!还有办法,还可以再试一哈。我不要失去他……我不要生失去他,他若走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李亦行垂下头去抱头痛苦起来。

终于……黑青剑撤开了,它回到了屋内,回到桌上拂尘一旁。

寒灵子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他还在等李亦行回来,他现在已油尽灯枯就剩一口气还在。

李亦行拿着那把菜刀,快步走到寒灵子跟前。当寒灵子反应过来时,李亦行已在他们双方各自手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李亦行!你这是作甚!”

为了防止寒灵子挣脱,李亦行撕扯下身上一缕布条,口和另一只手并用把他们血流的手紧紧绑在一处。

看着他们的血液融为一体,寒灵子便知道李亦行要做什么了。他去挣脱去反抗去质问,“你傻啊!没有用的,我死不足惜!”可他终没有那般对抗的气力。

李亦行拥着寒灵子,泪水早已经浸湿了大半衣襟。

“你这……又是何……苦呢?”这是李亦行记得寒灵子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他便轻轻的垂下了头去。

身后的那桃花一瞬皆散去,变回了那颗枯木树,凛冽的风吹动着木枝丫发出响动。

寒灵子的手还是那般凉,不论李亦行怎么捂也捂不热。李亦行往寒灵子手上哈着气,他相信会缓和的。

直到自身也感到那透骨寒,李亦行也未曾放弃,或许等到他也丧失了意识,到时候他才会罢休吧。

…………

第64章 终

木屋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屋内一墨衣道长听着这面前一人述说的故事也到了尾声。

墨衣道长从长安玄都观而来,外出游历路上到认识了一位壮士,那壮士乃巴蜀人也,说话带点口音,人到十分有趣便允了同行。

今夜他两独处在此山中,寻了一山中简陋房屋暂作休息,打算明日天亮雨晴在下山离去。闲来无事,那壮士便讲了一个故事给那墨衣道长听。

因为地方话语的关系,口音听习惯了也就还好,但一开始道长听他讲故事,运用有些词汇却也真是生涩难懂,譬如故事开始讲时那‘仙人板板’一词是何意?而那壮士自己也未弄撑头(弄明白),也就无法给他个准确的解释,只说:可以忽略掉,莫来头(不影响)。

“……”

……

地上架起的火堆火势眼看着小了下去,李亦行赶紧又加了一把柴火添上。他把这故事讲完了,而面前的这人也迟迟未在开口,他此刻也是如坐针毡。

“说来,你刚所讲的故事那两人到也可惜。”墨衣道长说着,神情透着一丝惋惜。

李亦行目光闪烁,嘴上笑着对他道:“他俩没死都活了下来。”

“哦?”墨衣道长听不明白了,“不是已中鳞蛊?那又是如何得救?”

李亦行:“之所以会有性命之忧,不就是因为蛊虫在身体里面产生了排异得嘛,而他身体不是有两条蛊虫,那鳞母蛊产生排异的原因就是因为另一条虫。”

“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说如果那条虫没有了,鳞母蛊虫也就不会在排异,人也就活下来了。”墨衣道长想了想,又道:“可问题不是说转移到他人身......”他说话的语声渐渐变小,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他俩生辰竟的一样。”

李亦行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位道长,眼中温情脉脉。

“如此……他俩定是最后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说到此,李亦行却低下头去,他神情黯然:“没有,因为鳞母蛊虫已经伤到了脑袋,他醒来时……”李亦行突然停了下来,他深呼了一口气,才又道:“他醒来时忘了所有事,也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

沉郁气氛笼罩于两人中,他们一道沉默,片刻墨衣道长到开口淡然道:“世间事皆有自身定数,不怨不嗔行自道,若他俩还有缘定还会在相见的。”

…………

木屋外的雨停了,雨后的点点雨水还随着屋檐滴落下来。外面的天也亮了,墨衣道长起身听了一夜故事也该走了。

李亦行也起身把火堆灭了,立刻跟上墨衣道长的脚步。

“道长这是要去那儿?”

“要回长安去。”

“那要不我傍着你,跟你一起回你长安去算了。”

墨衣道长有些推婉道:“恐怕不妥吧。”毕竟与这人萍水相逢并不熟悉,还有他自是一个人管了,不喜与旁人一直……

李亦行一把揽过他肩膀,嬉笑道:“没有什么不得行的,得行!”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写完了,还有番外:)

第65章 番外·我不是肥橘

有一高墙砖瓦围起来的道观位于长安城内,隔着朱雀街与兴善寺相对的地方,叫玄都观。

我是只橘猫,整日无所事事,而我有个小主人就在长安玄都观里当道士,所以吃喝自是不用愁,日子过的是相当舒坦。

而道观旁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墙角处有个洞口,就是我为了方便进出挖的。怕被发现又专门去找了些杂物,和不要的破烂箩筐来遮掩。

其实道观里是不许养猫的,但也没有明文规定,有时候碰巧看见猫的身影也只当哪儿来的野猫,道观的其他弟子也不会太在意。

而且小道士的住所又偏,处道观的西北角,又是一个人住。看中这一点,我才敢在小道士的院落里挖墙洞的。

不过说起来小道士为什么一个人住,我就不太明白。

开始的猜测是被其他人孤立了。可有一次玄都观对外宣讲道法,看其他人对他也不像那般,连玄都观掌观对他称赞有佳,说他悟道通透,给予厚望。

也想过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隐疾?但我和他朝夕相处也没发现体弱虚寒,病疾重伤什么的。而他每日晨起便是打坐养性,建体强身。饮食也是素食清淡为主,夜晚宵禁便已入榻而眠,作息非常规律没什么毛病,身体自是不会差,所以这事就让我挺费解的。

……

今日小道士被师兄弟给叫去,似有急事的样子,反正没在屋中,我自己也闲来无趣便又溜出道观,想晚些时分在归。

出了玄都观后往下走,在永达坊有一家食摊铺。摊铺是一对夫妻开的,却只开上午。

他们家的早点做的很好吃,每天老早就有人排队来买。用的肉馅是先抄过的,肥瘦比例很讲究,吃下去不会太咽,也不会一口咬下去就散掉碎成了渣。真真肥而不腻,入口软绵,反正真材实料。

因为生意太好,夫妻俩操持不过,也就请了一两个伙计帮忙。每次我打那儿过,店家都要给投些吃食,这不我又到他家去蹭吃蹭喝了。

“哟,又来啦。”店家看到我褥看到熟客般招呼,而正在炊板上擀面的正是老板,大约四十来岁脸上总笑呵呵的,他眯着眼睛对我笑道:“这还有碗小面留给你的。”

伙计拿了个小碗把面给我端来,那伙计似有些嫌弃把碗放在地上,瞪了几眼我才又去干活了,我也不与他计较,反正吃完就走。

这儿毕竟是长安,一个小食摊铺来这儿吃饭的人确是很多,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各地的人都有。就拿我正前方那桌的人来说,说的话语我就听不太懂……

李亦行叫了一碗面食坐下吃,这个吃饭的地方人还多,打挤得很也只有跟别人拼桌吃才有位置。他旁边正坐了一位大约二十左右的书生公子,他也在等吃食端上,见他俩同桌一道书生便对他颔额示礼,李亦行也颔首还之。

“客官请慢用。”伙计盛着热气腾腾的热面端了上来,因为李亦行和书生一桌所以他俩吃食也就一并端了过来。

李亦行搅拌着碗中热面,调料在最下自是要搅匀,然后他尝了一筷子皱了皱眉,然后又搅拌了几下吃了一口,味道还是没对。

李亦行起身打算再去添点作料,他端起那碗面走到掌厨正在捞面的老板娘面前,“这面差点味道,在加点盐喃。”

老板娘接过李亦行手里那碗面,不知他口味轻重,便问道:“加多少?”

李亦行:“加滴得儿。”

老板娘:“???”她懵了,停下拿勺加盐的手,“这……‘滴得儿’是多少?”

李亦行也一愣,这‘滴得儿’对他家乡来说也是一个量词,可若是这边官话又该是多少?

“这滴得儿就……就是眼屎巴巴儿。”李亦行就超着那口椒盐话乱整(就说着那口别扭话乱说)。

“???”

怎么还跟眼屎扯上了关系?

李亦行扶额又拿回那碗面来:“还是我自己来加吧。”

多加了些盐味道便好多了,李亦行端着面回到原处坐下吃面。一旁的书生看了他一眼,不由好奇问道:“这位壮士听口音,似是南方那边的?”

李亦行瞅了他一眼,埋头吃了几口面才点了点头,“巴蜀人也。”

听到巴蜀那书生似来了兴致,他往李亦行身旁湊了湊,“我觉得你们的话讲起来真的很好听,还有你们的风土人情也亦是有趣。”

李亦行边听着书生讲着边快速吞咽着碗中热面,他还要赶去玄都观,所以有些赶时间也就大致听书生说话内容。他停了片刻,礼貌回应道:“你若觉得感兴趣真可去看看,若是夏冬季就别去,夏季热得人像处在闷锅,冬季湿冷冻得人骨头疼。”说完便低头继续吃去。

书生笑道:“我正要南下,若路经蜀地定去看看。说来壮士因何来长安?”

“寻人。”

书生收敛了笑容,竟想到自身事满脸踌躇,他叹道:“我也正是要去寻人。”也不知那个似一直在等待他回去那个人在哪里?

李亦行刨下最后几口,满足的打了个到个饱嗝。书生见他吃完该是要离去了,便急忙拉着他道:“你我相识有缘,不知壮士贵姓?”

李亦行起身拱手而道:“免贵,姓李,亦行。”

书生也站起身来,自报家门:“在下顾蓝润,长安人士。那……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李亦行把面钱放在桌上,提醒伙计记得收,便转身匆匆离去。

没走两步李亦行就停了下来,怎么感觉哪里没对

顾蓝润,顾,蓝润,蓝润。李亦行在心中念了几道,怎么这个名字听起来那么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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