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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TXT全集下载_2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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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夺转身面向小神童,朝后半坐在书桌上,长腿一伸:“我很端正。”

这坐姿哪里端正了!

韩皎对谢夺的心情很敏锐,他能感觉到谢夺此刻一点怒气也没有了,于是鼓起勇气六亲不认地走上前示威:“殿下要向臣保证好好写那四篇策论,才能免除手板子,否则——”韩皎仿佛挥舞双截棍般,在谢夺面前耍起了戒尺:“臣可不会手软。”

谢夺热情鼓掌:“先生好身手。”

韩皎立即停下动作,严肃道:“殿下对其他侍讲先生也会随意调侃吗?”

“不会,本王只会对先生如此。”

“为什么!”韩皎生气了,臭弟弟居然还敢承认!连敷衍之词都不找一个!

谢夺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他们不好玩。”

“什么叫不好玩?难道臣很好玩吗?”韩皎想趁大boss心情好的时候树立威信,于是再次挥舞起戒尺展现武力值。

“好身手,似乎练过。”谢夺态度恭顺地请教:“先生会挽剑花么?像这样——”他右手握拳,凭空做了个舞剑的动作。

“这简单。”韩皎立即学着大boss的动作,挥旋戒尺,然后就被戒尺弹了下脑袋:“哦!”

谢夺腰都笑弯了。

臭弟弟肯定是算准了这个动作能让戒尺弹到他脑袋!

“殿下!”韩皎恼羞成怒,一把抓住臭弟弟左手:“这顿板子别想省了!”

谢夺笑得停不下来,捏着拳头不让他打,上气不接下气地反驳:“我都已经答应写策论了,先生再打我,就是公报私仇。”

“殿下戏弄侍讲,也要打十下手板子!”韩皎凶恶地扒啦谢夺手指。

“我又没让你学我,你自己说会的。”谢夺反握住小神童的手,不让他扒拉。

“殿下问我会不会,就是想骗我学这个动作!”韩皎暴跳如雷,再也不要对臭弟弟心软了:“不认罚,臣就告诉您父皇!”

“你要怎么告状?”谢夺忍住笑问他:“说学我剑招,把自己给打了?”

“臣就说是殿下打的!”

“那不是欺君之罪吗?”

韩皎觉得有道理,一时无言以对,委屈唧唧怒瞪臭弟弟。

谢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勉强让步:“那给你打一下行了吧?”

“最少三下!”韩皎讨价还价。

从来没有人敢在谢夺面前这么耍小脾气,谢夺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生气,居然还真伸出手妥协:“那你轻一点。”

韩皎目露凶光,捏紧戒尺。

轻你奶奶个腿!

扬起戒尺就打了下去!

一声脆响,吓得韩皎一哆嗦。

其实没有下狠手,响声出乎意料的骇人,听的他都感觉掌心火辣辣的。

“怎么会……”韩皎神色惊慌地去抓臭弟弟的手。

谢夺立即躲开他的手,握起拳头,垂下手。

韩皎抬眼看大boss:“为什么不让看?是不是打重了?”

谢夺接过他手里的戒尺,举到他眼前晃了晃:“这是用竹藤泡鱼胶粘制的材料,以前蹴鞠竹骨也是用这个编的,韧性很强,我让你轻点了。”

韩皎不知道这材料有什么玄机,一把抢回戒尺,想知道这东西打人疼不疼,顺手就朝自己掌心打去,却被谢夺捏住了手腕。

一时无声。

韩皎抬眼看向谢夺,心里一阵后悔。

“你别是打一下就要哭了吧?”谢夺乐不可支:“刚不是要打四十下么?我以为先生至少能撑到十五下才哭鼻子。”

韩皎的内疚瞬间憋了回去,铁骨铮铮地回答:“臣没有要哭!只是……”

话没说完,一个太监小跑进门。

谢夺松开韩皎手腕。

小太监委婉催皇子去上课:“殿下,马术教头托奴婢给您问安了。”

谢夺闻言顿时蔫了,跟小神童待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短暂的课余时间一下子没了,御马课又要开堂了。

“我得走了。”谢夺站起身,警告小神童:“别乱动戒尺。”

接下来两日没有课,难得清闲,韩皎买了些礼品,亲自去林翁府上探望。

此前他父亲蒙冤,自身难保,后来投靠燕王,被各个党派的耳目盯着,所以一直没敢跟林翁经常来往。

如今,他立下一件可以对外宣扬的大功,明面上脱离燕王,又得到了皇帝的重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拜见恩师了。

破格升为编修的时候,韩皎最想传达喜讯的人就是林翁,可现在他又连升成了侍讲,与林翁平起平坐,反而不便提及升官的事情,见面后,只论师生情谊。

林翁心中感慨万千,他早料到韩皎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只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崭露头角。

中年丧子,林翁本就对仕途看淡了,从前他提携过不少庶吉士,那些孩子飞黄腾达后,都没有再来搭理他这么个不求上进的翰林院侍讲。

本以为,韩皎出人头地后,便也不会认他这个老师,没想到,韩皎刚回京三日,就如此郑重地登门探望,林翁特地让夫人一起出面接待。

韩皎之前对林翁说过,自己会以子之礼侍奉老师,如今自己也算小有所成,就厚着脸皮主动提出,想正式拜老师和师母为义父义母。

林翁的妻子闻言细细打量韩皎许久,竟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丈夫说得没错,这孩子身上当真有几分她儿子的傲气,傲而不骄,且全无市井之气。

夫妻俩摸着眼泪接受了韩皎的拜里,便拉着他闲话家常,恨不得留他在自家府里住下。

林翁待他更加亲厚了,主动跟他谈起了目前的朝局:“小白,你实话告诉老夫,你拉那三名都察院官员下马,有没有针对燕王党的意思?”

韩皎坦言道:“绝无此意,学生上疏时并不清楚这三人底细,只是如实将抚民案经过陈奏圣上。”

林翁闻言捋了捋胡须,神色忧虑。

韩皎明白林翁的意思,安慰道:“恩师不必担忧,燕王相信臣并非受人指使。”

林翁叹道:“内阁两位宰辅性格大有不同,只要是有价值的人才,李阁老都敢驾驭,徐阁老却力求稳妥,他不喜欢你这种敢破坏官场规矩的人。燕王越是信你,徐阁老越是想要除掉你,依老夫看,你不如顺势装作与燕王党不合,不要再对燕王党示好,徐阁老以为你无意投奔,反而不会再与你为难。”

韩皎眼睛一亮,颔首道:“多谢恩师警醒。”

两日之后,终于又轮到韩皎给皇子们授课了。

怀揣亲自设计的心理创伤治疗游戏,韩皎来到上书房,先检查了大boss新出炉的策论,看看有没有改过自新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棉花精竟然真的狠心打了老攻一板子,并且没有哭哭。

第70章

谢夺的新策论, 让韩皎心情很复杂。

从好的方面来讲, 谢夺居然很配合的遵循了传统套路,用引用例证的方式阐述了论题,符合策论的标准模式。

能看出来只是应付交差,没什么发散创新,但文章逻辑严谨,完全挑不出疏漏, 作为皇子的作业,已经是极为上乘的水准了。

但是, 谢夺依旧没有放弃插入那段长达一千字的《人民公仆工作守则》!

“为什么,殿下。”韩皎虚弱地抖了抖手里的策论,目光苍凉,注视着翘着二郎腿等待表扬的谢夺, 发出质疑:“您既然已经愿意尝试传统写法,多引用一则例证不就够字数了吗?为什么非要往每篇策论里塞这一大段文章!”

谢夺那张小白脸上毫无羞愧之色:“先生不是说父皇可能会抽查?”

韩皎质问:“那您还敢塞这一段?”

谢夺坦白道:“我头一次照规矩写策论,若是不加上这段, 父皇又会以为我找旁人代笔, 我不想再挨板子了。”

韩皎:“……”

也是, 这段《工作守则》,是谢夺的代表性偷懒特征,如今殿下的写作格式已经有质的飞跃, 得循序渐进,不然看着真像是代笔。

于是,韩皎愉快的接受了谢夺的家庭作业。

讲完课, 他立即坐到皇子们间闲谈,想找机会提及端王。

接近端王,对韩皎而言很突兀,如果私下单独请谢夺引荐,会显得动机不纯,仿佛被燕王抛弃后,想另谋出路。

谢夺很聪明,韩皎可以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能帮助端王从心理创伤中走出来,缓和端王与燕王的兄弟关系,就能从根源上解决党争。

这办法看似太过理想,但并非绝无可能,因为端王与燕王的斗争,并非为了权利和地位。

端王的病,是兄弟矛盾的起因,是李阁老依仗的条件,却也是端王被动参与党争的证明。

储君之位并非端王所欲,他真正需要的是重建安全感,放下创伤引起的过度防卫,尽可能减轻应激症状,这样才能重新感受到自我,以及其他人的善意,重建生存的意义。

坦白的说,韩皎试图治疗端王,也有另一个私心——

他怀疑原著中,谢夺黑化的原因,跟端王的死有关。

时间离得太近了:端王死亡,谢夺黑化,一前一后。

端王的死因,被定为自杀,也很可疑。

会不会是燕王党下的手?

或者,谢夺会不会怀疑是燕王党下的手?

目前看来,谢夺完全没想过,这场党争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认为父皇自有决断,谁当太子,另一方乖乖滚蛋就是了,大家还是亲兄弟,又不是输不起。

在他看来,一天批几百上千本折子的苦差,根本没什么好争的。

所以,端王的死,绝对是意外打击,很可能跟大boss突然变态有关,而韩皎希望臭弟弟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臭屁下去。

他想救端王,与其说是为燕王扫除障碍,不如说是为了防范大boss变态的可疑诱因。

比起帮燕王登上皇位,韩皎似乎更担心大boss未来的安危。

可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

韩皎觉得自己对谢夺的在意,似乎超过了合理范围,这种说不清缘由的在意,让他莫名很不安,干脆不去想,好好执行计划就是了。

有八皇子和十皇子在场,话题很快被韩皎带着跑,皇子们自然而然聊起了古怪的端王谢修。

“他自己不搭理咱哥几个就算了,还不准老九搭理我们。”八皇子一脸不满地抱怨:“每次听见老九喊我哥,他都要教训老九。”

韩皎诧异道:“端王不让九殿下称呼您哥哥?”

“对啊!七哥就像这样——”十皇子站起身,模仿端王紧张不安时耸起肩膀的姿态,用空茫的眼神看着前方道:“阿夺,慎重,不要随便管别人叫哥。”

“学得很像哈哈哈哈哈!”八皇子抚掌笑道:“就是这样!说完还要抿一下嘴。”

于是,十皇子重新表演了一遍端王古怪的举止。

韩皎配合地笑了笑,余光察觉到谢夺也笑了,但笑得很不自然。

谢夺应该不喜欢别人拿端王古怪的举动开玩笑,但他不像端王那样只能生活在狭小的世界里,他需要跟所有人维持相似的步调,就不能对嘲笑端王这个大家都爱做的游戏,表现得过度不满。

端王古怪的行为伤害过周围人,谢夺明白,大家不喜欢端王是理所当然的,他自己小时候也因此多次跟端王争执。

谢夺不明白谢修对外界过分的排斥是什么原因,在他眼里,七哥平时是个博学聪敏无所不知的兄长,可一旦有外人尝试接近,七哥的举止反应就好像……好像脑子有问题。

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谢夺还小的时候,会跟旁人吹嘘七哥有多厉害,可当旁人见到谢修时,看见的却是个空壳一样的木头人。

每次等人都走后,年幼时的谢夺总会大发雷霆,责怪谢修太过怕羞,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说来也怪,谢修对愤怒向来敏感,任何人对他这么发火他都会吓得失控,唯独九弟发脾气的时候,他依旧感觉安全,还会面带微笑地解释:“他们很吵,很危险。”

谢修很容易陷入恐慌,严重的心理创伤,让破碎的恐怖回忆,随时在他脑中回闪,这些回闪会造成三种本能应激反应:战斗、逃跑,或者麻木。

一旦失控,谢修会突然对引发恐惧的人发起攻击,一旦他惹出事端,李阁老就会挺身而出,替他承担所有责任,把这一切归咎于老师没有教好学生。

这让谢修更加紧张敏感,久而久之,为了不伤害李阁老,他选择逃避和麻木。

可这又让他的九弟无法接受。

兄弟俩曾经险些因此决裂。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的冬日里。

那年雪特别大,京城里举行了一场冰雕比赛,皇子们也都出宫看热闹。

手工雕刻是谢修的拿手活。

谢夺自己没参赛,带着大伴亲自给七哥铲了一座小山丘的雪,就等着七哥大显身手,让瞧不起他的兄长们开开眼。

谢修也想满足弟弟的期待。

他全神贯注地雕了半个多时辰,凤凰冰雕的雏形,很快引来人群的围观和赞叹。

谢夺得意极了,把几个兄长都拽过来围观。

意外却在这时候发生,有打雪仗的孩童,不小心砸中了谢修的胳膊。

只是松松垮垮的小雪球,砸得也不疼,看似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这个雪球让谢修开始注意到周围追逐打闹的孩子。

转过头,谢修看见不远处,一个孩子压在另一个孩子身上打闹,他脑中一瞬间回闪出被六哥按在地上暴揍的画面。

血液刹那涌向大脑,谢修丢掉了手里的刻刀,抱着脑袋缓缓蹲下,开始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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