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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穿书]》TXT全集下载_1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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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切都只是李阁老的伪装,那么这人可就真的深不可测了。

韩皎还没摸透这老头为何如此真诚相待,拉拢他吗?

难道这就是端王党离间他与燕王的原因?

李阁老因为看中他的才华,想要收为己用?

韩皎实在不敢在这个老狐狸面前自视甚高,可目前的状况看来,李阁老的态度确实有这种倾向。

正在此时,一直沉默捣鼓竹篓里花草的端王,忽然侧头对李阁老开口:“先生,你把这两种花捆在一起了。”

李阁老回过神,转头去看皇子手里的花,细细思索片刻,便笑着拍了拍自己脑袋:“方才一时忘了,真是老糊涂了,殿下别着急,老夫一会儿再去给您找两束来。”

“不用。”端王把花捧到李阁老眼前道:“有花骨朵包着,没混在一起。”

李阁老点点头:“那就好。”

回过头,见韩皎一脸茫然,李阁老解释道:“七皇子怕生,很少搭理陌生人,平日酷爱研究草木药理,专注草木时,也经常不搭理我,望韩大人不要见怪。”

韩皎:“……”

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的问题,可不只是不搭理人,李阁老聪明是够聪明,可怎么就吊死在端王这颗歪脖子树上?

皇帝的嫡子,只有老六老七和老九三位皇子,燕王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也是三人之中最适合当皇帝的人。

端王有这种先天疾病,明摆着只能当李阁老的傀儡。

至于咸鱼翎王,韩皎怀疑这家伙可能是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却无心政务,若不是因为某种原因兄弟反目,韩皎估计咸鱼boss死都不会干皇帝这种苦力活。

目前看来,若是能让端王摆脱李阁老的控制,就算釜底抽薪,任凭李阁老再怎么手段高超,总不可能自己坐上皇位。

此前因为无法交流,韩皎已经放弃了扭转端王命运的心思,可方才跟李阁老一番交谈,韩皎发现打败李阁老的难度,恐怕比跟端王交流更困难。

所以还得尝试接触端王这倒霉孩子。

见韩皎目光时不时打量端王,李阁老站起身,对韩皎招招手,让他做到自己的位置,与端王相邻。

韩皎刚欲推辞,李阁老便先开口了。

他垂眸对端王道:“殿下,这位是咱们大楚的栋梁之材韩皎韩先生。”说完,又对韩皎解释道:“殿下只肯称老夫先生,委屈韩大人了。”

“不敢。”韩皎颔首回应:“请殿下直呼臣名。”

端王头都没抬。

李阁老对韩皎点点头,再次示意他坐过来。

既然这老头有心让他跟端王搞好关系,韩皎便也不推辞,行了一礼,便上前坐至端王身旁,神色郑重地清了清嗓子,却不知该如何搭话。

虽然名贵花草他认识不少,可他并不清楚这些花草在中药中有什么作用。

李阁老看了眼茶几,侧头吩咐侍从:“茶水凉了,给客人换新送来庄上的茶叶。”

韩皎忙婉拒道:“大人不必麻烦,温茶刚好入口,且韩某家境贫寒,自幼便喝惯了白水,品不出茶叶优劣,好茶反是糟蹋了。”

李阁老刚欲开口,正在摆弄花草的端王忽然低声重复韩皎的话——

“喝惯了白水。”

“喝惯了白水喝惯了白水喝惯了白水……”谢修耷拉着脑袋,开始越来越大声地重复韩皎这句话。

韩皎一惊,不知自己这句话踩中了这倒霉孩子什么雷点,吓得赶忙站起身,惊愕地盯着谢修一举一动。

这类患者在焦虑紧张时,容易发生这种重复语言或动作的行为,若不能及时安抚,接下来很可能失控。

“殿下!”李阁老赶忙上前一步,弯身握住谢修双手,低声安抚:“别紧张!殿下,怎么了?怎么了告诉老夫。”

“喝惯了白水……喝惯了白水……”谢修缓缓安静下来,抬头朝韩皎看了一眼,眼圈有点泛红。

可紧接着,他神色恢复空茫,又低下头,继续摆弄花草,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韩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微微舒了口气。

这类患者失控的时候,可能会伤人或者自伤,伤人倒是无所谓,自伤可就摊上大事了,导致皇子自残的罪人肯定罪责难逃。

韩皎愈发没有信心,怕是根本没有捷径可走,老老实实跟李阁老斗法,比接近端王安全得多。

“没事了。”李阁老又对韩皎点点头,让他坐下来,继续跟端王交谈。

虽然知道这样的交流,可能永远换不回谢修任何回应,但李阁老诚心想要试一试。

试着让韩皎发现端王的可爱之处,让他相信端王值得辅佐。

“你很像年轻时的老夫。”

韩皎再次坐下的时候,听见李阁老忽然说了这句话。

“尝试着真心感受殿下的喜怒。”李阁老开口道:“殿下任何举动,都对你毫无恶意,但你的善意敌意,他都一清二楚。”

说完,李阁老称是出门接见其他宾客,只留韩皎单独与端王交流。

花厅里,谢修与韩皎相邻而坐,侍从都站得远远的。

韩皎吞咽了一口,双拳抵在膝盖上紧绷得发颤。

刚刚一句“喝惯了白水”,就莫名让谢修险些失控,韩皎不知道什么话能说。

“你闻起来像刚出炉的烧饼。”谢修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韩皎愣了好一会,余光看了看周围,才缓缓侧头看向正在摆弄花草的谢修,轻声询问:“殿下在跟臣说话?”

“还有熟过头的韭菜。”谢修又说了一句话。

韩皎大脑飞转,以求跟上这位患者的脑回路。

终于,他想明白了。

早上准备的那包韭菜煎饼,韩皎一直揣在怀里带入翰林院,工作到中午才拿出来啃完,身上可能还残留着韭菜煎饼的气味。

这倒霉孩子鼻子简直比小狗还灵。

“殿下说得对,臣今日确实吃过煎饼和韭菜。”

谢修依旧没侧头看他,只面无表情说了句:“很少有你这个年纪的男人需要补阳。”

“……”韩皎险些没被呛住。

沉默半晌。

虽然好不容易跟端王搭上话,不应该驳斥端王的观点,可出于男人的尊严,韩皎还是忍不住解释:“臣吃韭菜并非为了……那方面,只不过恰好早上吃了韭菜馅的煎饼。”

谢修忽然侧头,面无表情注视着韩皎,提出质疑:“韭菜并不好吃。”

韩皎:“……不同人的口味其实略有差异。”

谢修没有反驳,只用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注视着韩皎,像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反复扫描韩皎的面容。

片刻后,谢修垂下眼眸,继续摆弄花草,淡淡开口:“你确实需要多吃韭菜。”

韩皎:“……”

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看的时候还挺心疼你,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子!

跟你亲弟弟欠揍程度根本不分伯仲!

作者有话要说:嗅觉不好就不要瞎闻,你九弟觉得他是棉花糖味的。

第49章

“谢殿下关心, 臣身子骨还算硬朗, ”这种事,作为男人必须要澄清,韩皎挺直腰板,绷紧肌肉,注视谢修道:“尚且不需要补品强身。”

“需要。”谢修摆弄着花草,淡淡地反驳。

“臣真的不需要!”韩皎用力挺胸, 企图突显自己硬朗的形体线条。

谢修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开口:“五钱黄芪, 二钱红参,三钱淫羊藿……”

“殿下。”韩皎打断这倒霉孩子擅自给他开药方,坚持己见:“臣身子骨向来康健,只是瘦了点, 随着年龄增长,臣会愈发健硕魁梧!”

“是体虚。”谢修对韩皎的反驳也不生气,依旧摆弄着花草, 耐心地解释:“你眼下半寸、脸颊、人中、双唇的色泽, 皆可断定体乏透支、精力不足, 而你供职翰林,平日并无剧烈消耗,可见是体质先天不足。”

韩皎:“……”

还不都是昨日被你九弟骗的!绕足球场跑了几十圈能不累吗!!!

坐班期间, 跑去陪皇子踢球,并不是光彩的事,思索再三, 韩皎不想坦白,只好认命地闭上眼,颤声道:“多谢端王殿下指点,臣回去立即抓药调理身体。”

“你根本不想去抓药。”谢修将打理好的一株花草摆到一旁空竹篓里,又拿起另一株,淡淡道:“为何突然敷衍扯谎?”

韩皎一愣,没想到谢修能看穿他的敷衍回应。

但谢修并无愠怒之色,自始至终,这家伙都在专心打理花草。

“你诚实地否认了三次,第四次开始说谎敷衍。”谢修平静分析:“一般的坏草,都是第一次就开始敷衍我,你很特别,诚实了三次才骗我,你是个有一点良知的坏草。”

韩皎:“……”

有没有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的心理咨询师电话,他需要紧急咨询一下。

这类“天才病”患者,难不成还有读心术这种特异功能?

要沉着冷静,具体分析。

坏草,这个词不是第一次听谢修提起。

韩皎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谢修这倒霉孩子,是在大皇子的生日派对上。

当时,谢修因为九弟“偷偷长高”而大发雷霆,并警告谢夺,说他这样下去,会长成一株坏草。

所以说,在谢修看来,不乖、不诚实、不听话的人,都属于坏草。

而韩皎,是“有一点良知的坏草”,这评价,并不比彻头彻尾的坏草好到哪里去。

这倒霉孩子为何能一下子分辨出他是真诚还是敷衍?

李阁老离开时曾说过:“你的善意恶意,他都一清二楚。”

难道谢修对旁人的情绪,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力?

“好吧,臣会去抓药。”韩皎端正态度,真心诚意地开口:“劳烦殿下将药材名称重量再说一遍,微臣用心记下。”

“我不给坏草开药方。”谢修礼貌拒绝。

韩皎:“……”

因为敷衍了一次,就被打入坏草冷宫了吗!

谢修忽然翻开右手手掌,发现手指被花刺扎破了,便用拇指抵着食指指尖,从伤口挤出一点血。

这倒霉孩子不声不响的,韩皎看见血珠,才发现他被扎伤,忙摸出自己的方帕,递给谢修。

“我不能用你的帕子擦血。”谢修没有接受帮助。

韩皎微笑道:“殿下不必客气。”

谢修解释:“有韭菜味。”

韩皎冷漠地收起方帕,揣回兜里,再也不想搭理这倒霉孩子了。

可想到斗垮李阁老的难度……

韩皎绝望地再次侧头看向倒霉孩子,诚心诚意地询问:“殿下受伤了,臣能替您打理这些花草吗?”

谢修没回答。

这家伙又不说话了,会不会因为韩皎是韭菜味的坏草,就失去了跟他交流的资格?

“其实臣并不爱吃韭菜。”韩皎发自肺腑地坦白:“主要是韭菜馅的煎饼,比猪肉馅的便宜两文。”

谢修依旧没回应。

“殿下为什么喜爱这些花草?”韩皎决定把话题转移到这倒霉孩子身上。

依旧没反应。

韩皎隐约记得,原著中提过,谢修童年时期,很喜欢太监们从宫外带回的木制器械。

谢修本身也算个天才器械师,早在七岁的时候,就独自捣鼓复原出迷你版的鲁班木鸢,据说可以沿宫巷飞行半里远,平稳落地。

谢修的乳母,就像所有发现孩子是天才的母亲一样,不到半日,就把这奇观传遍了三个宫殿,还特意求见皇后,想让皇后调动八局的木匠,给小皇子准备材料,以便谢修制造出真正的木鸢。

皇后看着她捧在手里的小木鸢,面无表情地点头,夸赞了两句,就打发她回去。

乳母激动万分,把谢修设想的那种可以搭载人的木鸢说给皇后听。

皇后几次委婉打断,乳母还不知趣,一心想让皇后知道谢修是怎样惊才绝艳的孩子。

于是,乳母把皇后惹怒了,被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

皇后本来就对谢修不爱交流、埋头捣鼓手工的习性十分恼火。

大楚皇家嫡次子,沉迷太监干的活,这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

就这样,乳母心灰意冷地走出坤宁宫,见证孩子复原鲁班木鸢的愿望也搁浅了。

如今,谢修长大了,可以调动八局的人打下手,材料工具都不缺,却为何不再沉迷手工了?

韩皎注视着谢修专注的侧脸,试探着提起:“臣一直很好奇,传说中的鲁班木鸢,是否真的存在过?”

谢修摆弄花草的手,忽然顿住,却依旧没有回应。

韩皎很怕踩了什么雷点,可是,想要走进这倒霉孩子的内心世界,就必须提及他真正感兴趣的事物。

“还有墨子的活塞风箱,弩机,似乎都失传了。”韩皎嗓音温和地继续试探:“只看古籍中的记载,这些神物并不像是真实能做出来的器具,或许都只是传说而已。”

谢修如同雕塑,般许久不动。

韩皎担心触及他不好的回忆,于是也沉默不语。

许久。

谢修双手缓慢地继续打理起花草,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韩皎有些失望,跟着倒霉孩子一起沉默。

“不是传说。”谢修冷不防开口。

韩皎抬头看他。

谢修捡起新一株花草,继续打理,淡淡说道:“只是些百无一用的器具,不值得好奇。”

韩皎愣了愣,疑惑道:“不是传说?殿下见过这些精巧器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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