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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驯夫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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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欢快地使唤韩卿书:“殿下都发话了,韩大人直接办事儿吧。”

韩卿书总算反应过来,当后台足够硬的时候,审问对象的狡辩和小聪明就完全不顶用了,他可以直接下手,该关押的关押,该定罪的定罪。

——啧啧啧,有后台的感觉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存稿箱它bug了,它六点钟木有发出来。。。。手动发布!

第31章

走了那么久的山路,突然坐上了宝马香车,铺着软垫、熏着龙涎,我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我细碎地和李祯说了这两日的过往和见闻,从那个被我丢下去脑袋朝下生死未卜的太监嗓开始,讲到赈灾款和征粮,以及全椒县那对当土皇帝的父子。就听我一人在吧嗒吧嗒说个不停,李祯至多也就是递杯水给我。

终于,我叨叨完了,奇道:“你怎么没反应?”

他“嗯”了一声,表示自己有反应。

“你怎么就‘嗯’呢?这么大的事儿诶!”我试图用肢体语言比划这个事儿很重要。

“嗯。”他也没嫌我的衣服脏兮兮的,把我箍在他怀里,表情很是严肃。

此时我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可能是在不高兴,赶紧道:“皇天在上,这次真不是我乱跑。我很规矩的,出门前也都跟你说了……都是意外啊。”

“我知道。”李祯还是一副“我就是话这么少你看着办吧”的样子。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托着腮想,这个男人真是好奇怪啊。明明刚刚在全椒县府衙里,他还是蛮温柔的,一副“你要天上的星星本宫都去摘给你”的纵容模样,怎么才过了半个时辰,韩卿书火速把人给关押了,然后我们启程回金陵——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恍然间,我意识到——

“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李祯用眼尾的余光扫了我一眼,不说话。

不怪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因为一来我想着,这回我真的没有作妖,没有半夜跑路,临行前都是报备过的;二来,如果只是遇见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埋伏,然后翻一座山跑路,这种级别的阵仗就连哥哥们都不会担心我,撑死也就是我娘念叨一下。

所以我真觉得这是一件很小的事儿,极偶尔脑海里还会闪过一丝“没有韩卿书这个文弱书生拖后腿我早就脱困了”的不好念头……但如果是李祯的话,肯定会担心的吧?

我挪了挪位置,跪坐在他跟前,和他面对面,双手捧着了他的脸:“其实你刚才都没听进去我说了什么,你光顾着担心我了,是不是?”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

“我觉得是啊!”我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欢脱了许多,“你怎么这么不坦率?明明刚见到我的时候表情还是很激动的,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呢?说起来你好像从来就没有说过你喜欢我,我觉得我很吃亏啊!”

他直直看着我,目光坦率,毫不躲闪,却又好像带了一丝傲娇。

就感觉鼻息里马上要带出一声轻哼似的。

“你说一声嘛?说呀~”我揉了揉他的脸。

他抬手,把我那对不安分的爪子拨了下来:“程丹心,你判断一个男人呢,得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我点点头:“殿下说的极是!可是臣妾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必要判断别的男人了,眼前这个就挺好,所以臣妾还是想听听他说点儿好听的……”

李祯被我磨得没办法,很长很长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环住我的腰,把他带进了他的怀里。我跨/坐在他身上,把头埋进他的发肩。

“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你可以小声点儿说。”我用气音循循善诱。

他在我腰间掐了一把,我“嗷”了一声。

循循善诱不成,我只好再跟李祯碎碎念点儿别的:“殿下,其实我觉得当年只要我收敛一点儿,搞不好我娘真能给我找到一个世家公子什么的,毕竟还是有人只看脸的……你看卢世章 那个儿子就只看脸,结果倒霉大发了吧?”

“什么?”李祯的反应一下子就大了起来,“那个姓卢的秀才?看上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环着李祯的脖子,笑得很开心,“对啊,他还想设计让我给他当小老婆呢,不然他构陷韩卿书干嘛?没想到啊,太子殿下还会在意一个秀才——”

“他活腻了。”李祯冷冷丢下一句话来。

“那殿下处置他吧,给臣妾出口气啊。”我理直气壮道,“你不是说得看男人做了什么吗?”

“贫嘴。”他又捏了一下我的腰,让我这个怕痒得人嗷嗷直叫,又笑又嗷嗷,眼泪都冒出来了。

******

回到东宫后,我舒舒服服地又泡了个澡——官驿再怎么着也不比东宫,有热水就不错了,想要丢满玫瑰花瓣再来十个丫鬟伺候是不存在的——总之,艰苦之后才能感叹奢侈腐败真是过于舒服。

吉祥一见到我,眼睛又红了。她那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可见这两天没少哭。我可劲儿安慰了她一番,她才破涕为笑,伺候我沐浴和梳妆。

李祯倒是说到做到,一回来就吩咐安德全去开库房,把一堆金银玉器往我的寝殿里塞。吉祥挑了套碧玺头面为我戴上。我看着镜子里的人,又回到了那个端庄的太子妃模样,忽然就发现这两天的自己才更像是以前的我,而镜中的太子妃反而显得不太真实。

李祯处理完今日的公文后,早早地就到了我屋里歇息。他来的时候,我正在写家书。虽然爹爹总是喊我“小兔崽子”,每次都说“不给我惹事儿就不错了”,但我娘却会告诉我说,每次我的叮嘱他都有上心。因为敌人不明,我还是交代了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此回不忘叮嘱道,对方早有屯粮,我军也要注意粮草储备。

李祯绕到我身后,拥住我,从后方看我的一笔一划。

“说了这些就完了吗?”他问。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告诉家里我遇到的事儿么?”

“嗯。”

“一来,不想让他们担心,虽然我觉得这点儿小事我爹也不会担心吧……二来,有些事不是我们武将家该掺和的,程家军只需要保家卫国就可以了。我能为殿下做的,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不是我能触及的了,还需要殿下亲自去解决。”

地方官之间相互勾结,一方父母官把自己当土皇帝、滥用职权,吏部考核被糊弄,百姓无处伸冤……这些都不是我能解决的。

我自认懂的东西很少,因家庭缘故,行军打仗略懂,却也远不如父兄们精通;当太子妃的水平应该比不上最开始的那十几位候选人,只能说是努力地现学现卖;而涉及到治国理政,就完全是在我能力范围之外了。

只是李祯,似乎没有完全认同我这番话。

“这样你会满足吗?”他认真问我。

“什么?”我有些没有理解他说的话,“不然呢?我应该不满足吗?”

“有人参了你,参了东宫。就昨天的事儿。”李祯平静地叙述着,似乎在说一件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本来准备自己解决掉,不打算跟你说,但现在,我改注意了——你想不想参回去?着朝服,配朝珠,上太和殿递折子,为你沿途遇见的百姓伸冤,让那群干吃空饷、就知道紧盯着东宫礼制不放的官员看明白,他们对万民的关心程度,还不如无意间走访到民间的太子妃!”

我拿着毛笔的手定在了那里,颇有些错愕地回头,对上了李祯一对漆黑不见底的深沉眸光。

漆黑之中,又像是有星星在闪烁着。

作者有话要说:

跨/坐/在/腰/上。

四舍五入我就当开了个车。

第32章

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垂手而立。此时五更刚过,天空还只是蒙蒙亮,大邺皇帝端坐在太和殿正上方的龙椅之上,平天冕冠上垂着的十二冕旒下让人看不清帝王的表情,只能隐约瞧见夙兴夜寐的皇帝脸上有着不同于往日的严肃。

他沉声道:“太子,你的折子,朕已经看到了。”

皇帝翻开那张折子,挑着重点部分复述了一遍,也不知道是在讲给谁听:“太子妃每月都会去素云观为朕和皇后祈福,恰好韩卿书那日也在素云观。韩卿书当日遭到奸人埋伏,危急之时,蒙太子妃相救,后为躲避追兵,一路逃至全椒县。”

李祯道:“正是如此。昨日,儿臣已将太子妃接回东宫。”

皇帝问道:“韩爱卿,太子所言可属实?”

韩卿书出列:“太子所呈皆为事实。”

御史张建良跟着出列:“陛下,太子妃一柔弱女子,怎会救得了韩大人一个男子?”

站在最前排的李祯用眼锋扫了眼张建良:“张大人,太子妃出自镇南将军府,会些武功是很正常的事情。反倒是韩大人,完全不通武艺,才蒙太子妃搭救。更何况,她只是无意间被卷入此事。张大人前日带头弹劾太子妃,本宫已然看不明白张大人的用意;如今真相大白,事实清楚,为何你还要咬着太子妃不放?”

张建良拱手道:“臣身为御史,身负监察之责。前中书令顾承位高权重之时,臣亦弹劾其作风不正。臣上言弹劾,是为君分忧;臣什么都不做,那才是空食君禄!”

紧跟着,他话锋一转:“更何况,女子本就不应该习武。程氏贵为太子妃,更应该端庄贤淑,为天下女子表率才是。身为太子妃,又怎可如此随意的抛头露面?!”

“张大人!”韩卿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若没有太子妃出手相救,我早就没命了!你还反过来说太子妃有罪?”

张建良瞥了韩卿书一眼:“身为朝臣,应由你保护主子才是。若不是你,太子妃上香也不至于遇险,你死了又如何?”

“你……!”

李祯抬手,示意韩卿书停下,转而幽幽地对张建良道:“本宫听张大人一席话,感觉大人的意思是,我母后也不够贤良淑德了?”

张建良陡然失神在原地。

“臣不是这个意思。”他的声音颇有些生硬。

大邺朝无人不知,皇后当年也是能马上弯弓的烈女子。但皇后母仪天下二十余载,一向是为后典范,备受夸赞;倒是宫中那位盛宠了十几年的贵妃娘娘,在民间毁誉参半,偶尔还会得到“妖妃”的评价。

见张建良被李祯一句话杀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应对,后排又有一官员出列,道:“陛下,臣有一言。无论如何,太子妃失仪是事实,臣以为该罚还是得罚;但事出有因,功过相抵,也无需罚得太重,禁足三个月即可。”

“即可?”韩卿书厉声道,”下个月便是朝花会,后宫的娘娘们都要接待各国来访的女眷,你要跟到访的万国贵客们说,我朝的太子妃娘娘正在被禁足,无法现身吗?!”

“够了!”皇帝震声,“你们一个个的,是都太闲了吗?就知道揪着太子妃的事儿不放?就算要禁足,那也是朕和皇后商议后定夺的事儿,还犯不着在朝堂上吵!”

“父皇明鉴。”李祯道。

其他人想接着据理力争一下的,也只能跟着闭嘴了。

皇帝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倒是此次韩爱卿自全椒回来,发现了吏部考核的诸多弊端。诸位又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他把话题猛地一转弯,先前吵得不可开交的朝堂顿时噤如寒蝉。

“都没人说话了吗!”皇帝用力拍了下龙椅的扶手。

吏部侍郎秦淮低着头出列:“卢家父子在吏部考核时伪造政绩和民意,乃吏部考核不周,涉事官员理当领罪。但臣以为,此事依旧是个案,并不是普遍现象,如今卢世章 已经伏法认罪,圣上无需过于担心。”

吏部给事中也跟在上司后头站了出来:“臣并不是在为卢世章 喊冤,但臣认为,仅征粮一事,卢世章 可能也是受到了江南案的蒙蔽。若非此,也不至于大张旗鼓地征粮。臣附议秦大人所言,卢世章 之事为个案。”

皇帝差点儿给气笑了。

“韩卿书,你来说。”他点名道。

韩卿书再次出列。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太阳逐渐升了起来,在他的面容轮廓半边映出了一道光,另一半则陷在阴影中。

“臣要说的都在折子里了。臣升任吏部郎中不过三月余,经手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年末的官员考核。卢世章 虽然不由我主考,但考核出了问题,臣难辞其咎。若非觉得其中有异,臣怎会冒着风险上奏此事?”

“韩大人的忠心,大家都看的见。”吏部给事中不阴不阳地道,“但你也不能因为个案,就直接把整个考核制度推翻呀,你知道这中间涉及多少人吗?我邺朝光在任官员就有五万余人!难道这些人去年的考核要全部推翻,然后重考一次?”

韩卿书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看着龙椅上的人。

皇上蹙眉,却也没有出声。

我深知,这不是圣上满意的结果。

我候在太和殿外,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听完了他们的吵嚷。因我比李祯晚到一步,是以,殿内的朝臣们并不知道我始终都在外头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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