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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驯夫记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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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可是本宫要管家,要处理东宫内务。账册要看,各寝殿的供应要安排下去,还要处理各位王公大臣们夫人递来的帖子,该送礼的送礼,该出席的出席。您这一天要给我上三四节课,本宫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这个好办。之前太后娘娘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特让老奴给太子妃传话:若太子妃忙不过来,那便还是以学习为主,东宫庶务可以交由孙嬷嬷代管。孙嬷嬷之前掌管寿康宫庶务,做事绝对是细致妥帖的。”

“哦?”我眉梢一挑,“太后娘娘想得真是长远啊。”

“不如老奴现在就去把赵嬷嬷叫来……”

“慢着——!”一道清亮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赵嬷嬷的声音。

陈良媛带着婢女正向我走来。婢女捧着厚厚一摞经卷,显然是手抄的。

“太子妃娘娘。”一向很规矩的陈良媛,向我行了一个不能更规矩的礼,“臣妾来送近日抄好的佛经。还请娘娘下次入宫的时候,帮臣妾一并送到寿康宫去,供奉在太后的小佛堂里,为太后祈福。”

我让吉祥接过了佛经,说了两句漂亮话。

赵嬷嬷也给陈良媛行礼。待她跪都跪完了,陈良媛才慢悠悠地说了句“免礼”,接着便执着我的手,道:“姐姐,若您忙不过来,臣妾可以帮您分担一二。堂堂东宫,上百口人,让一个嬷嬷管事,岂

不是被全天下看笑话?”

赵嬷嬷脸色不太好看。

陈良媛摆出一副诧异的神态来,再接再厉地打脸道:“赵嬷嬷这脸色是摆给谁看呢?也不怕扫了太子妃娘娘的兴致。”

“老奴是奉寿康宫的旨意——”

赵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这回又被我给打断,我拍拍陈良媛的手,道:“那便麻烦良媛了。我这就昭告下去,由你协理东宫内务。”

老实说,打从陈良媛进门那天起,我和李祯就暗搓搓地商量着让她管家。后来经观察,我确实没有看走眼,便把这件事提上了日程。

就在今天上午,我跟诸位美人敲定了作战计划。

——太后的人是冲着我来的,我给她们添堵不合适,但陈良媛如果以“不合东宫的规矩”为理由,给这几位添堵,那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为了早上能继续睡懒觉,东宫的女人们开始行动起来了!

赵嬷嬷吃了个瘪,却不能再继续表现在脸上,否则便是明晃晃的不敬。

不过因为我还是很配合她的教学工作,是以,她并没有发作,也没见到什么小动作,依旧是天天把太后挂在嘴边,一天三节课地和其他嬷嬷们一起轮番教我规矩。

我巴不得她老老实实的。

前些日子,我已经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地送往广州府。

我十三岁那年,南边洪涝,无数流民逃窜,很多都逃进了广州。活不下去的,便鬻儿卖女。人牙子带着骨瘦如柴的小姑娘们进了程府,由我娘亲挑选。却没想,那日我爹爹竟也跟着来了。

他相看了好几批孩童,亲自挑选了二十个根骨好的小姑娘,交由专人□□,除了做事麻利外,还要求她们学习武艺和情报搜集的能力。

父亲本欲把这批女孩儿作为我的陪嫁丫鬟,让我带到夫家。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我会嫁入东宫。

嫁入皇家,是不可能浩浩荡荡带上几十个丫头的,跟我进东宫的陪嫁丫头只有吉祥一个。

我父亲常叮嘱我说,两军交战,不仅在于武力,而是更考验双方搜集情报、制定战术、后勤补给等综合的能力。

其中,情报永远先行。若你比对手知道的信息要多得多,那么以少胜多、反败为胜,便是都有可能的。

我出自广州府,程家在金陵无任何根基,是以,很多事情,我根本就搞不清楚,只能被杀个措手不及。

四位妾室入东宫,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被太后责罚,我也是莫名其妙的。这样下去不行。

父亲深谋远虑,提前为我准备了得用之人,那我怎能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女主的战斗力非常非常强,是个大爽文,咳咳咳

第10章

深夜,大理寺地牢内。

李祯不知上哪儿弄了身大理寺司直的官服,给自个儿穿上,可见不想在审讯者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

刑讯架上的人,双臂被展开,用铁环拴着手腕,固定在墙面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发现他不过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人。只是他低着头,头发又凌乱遮面,以至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是那个负责审人的,便以黑纱蒙面,手持一条竹节铁鞭,尽可能地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来,站在那里。

李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对着那男子幽幽地道:“齐勇,你若不想受苦,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现在还来得及。”

我配合地朝地砖上猛得摔了下铁鞭,响声骇人。

齐勇抖了抖,颤颤巍巍地说:“小人……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罢。你不说,我替你说。这几年,你在扬州衙门当库房管事,去年却突然辞官,说是要回乡侍奉寡母。”李祯缓缓道,“你掌管着库房的钥匙,同时要登记每一笔进出的往来,京里拨往扬州的赈灾款,便是你负责看管,每笔进出也由你记录。这职位虽小,却涉及到钱财,不可谓不重要。你是扬州知府齐鹏程的远亲,你家里为了你,孝敬了他一些钱财,他便给你安排了这个小职位,不过这职位过小,也算不得什么卖官鬻爵。后齐鹏程因贪污受贿,被押送京城大理寺,你便找理由辞了库房管事的职位,回了老家。”

“大人明鉴!”齐勇激动地喊道,“小人家里是给齐鹏程送过些‘孝敬’,但并非为了谋求一官半爵,都是些走亲戚的正常往来,只不过他当时位高权重,小人家中便重视许多!后来也是扬州知府缺了个管事,小人才刚好添了上去!小人当库房管事三年,一直兢兢业业,未曾有怠慢啊!”

“你知道的,这不重要。你怎么得来的职位,又怎么走的,都不重要。”李祯摇摇头,“本官自始至终想知道的都是——这库房你开了几回,关了几回,谁以什么名义拿走了多少银子?”

“这小人如何能记得住啊!每笔往来都有账册记录在案,大人大可翻阅账册,小人是真的记不住啊!”齐勇带着哭腔道。

李祯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立刻会意,对着他的小腿,只用了五成力道抽了下去。即便我控制好了力气,这铁鞭也依旧不是吃素的,齐勇一声惨叫传来,涕泗横流。

“本官叫你说,你便说。把你能记得的,通通都说出来,事无巨细地说出来。”

“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小人真的不记得,真的不记得啊!”

“你就在扬州知府中办差,管着银钱,却对银钱的去向丝毫不知。你觉得这番说法,本官会信么?你若再不说实话,本官便要用重刑了!”

他只是哭丧着脸,不停地重复着“不记得”。我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人嘴确实硬,便不得不使出点儿真力气了。

我看向李祯一眼,他对我点点头。

我闭眼——今晚过后,我怕是形象彻底全无了——接着便下狠手抽了下去。

伴随着齐勇不断的惨叫,一股腥臊的味道隔着面纱也传进了我的鼻子里。齐勇已经失禁了。

他似乎有些疯癫,嘴里说的也变成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人放过我吧”、“我什么人都没见过,如何说啊大人!”。

齐勇的最后一句话让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收起鞭子,哑着嗓子对他道:“你什么人都没见过,是什么意思?”

齐勇哭嚎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他好像也突然明白了什么,接着便颤抖哽咽着对我说:“大人!每次开库,都是由人领着条子来找小人,小人便根据条子做记录,这时齐成鹏便会亲自进来点官银出库!小人记账的地方是个隔间,小人一直呆在隔间里,既不清点银钱,也不负责搬运银两啊!”

李祯略微思索片刻,问道:“齐成鹏每次都一个人来么?”

“他、他偶尔会带别人一起来!但小人根本不认识,更不知道从何说起啊!小人自始至终不过是根据条子录入……”

李祯打断了他:“都是什么样的人?”

“都是穿官服的老爷!也有不穿官服的,但一看就是极富贵的人,小人只瞥过一眼!”

“极富贵之人?”

“有个人,腰间环佩上镶了颗金刚石,因为反光反得太强,晃到了小人的眼睛,小人因此有比较深的印象。但小人真的不知道是谁啊,当时小人是跪着的,连他的脸都没见着……”

李祯突然深吸一口气。

他看向我,目光中带着些许询问。

我摇摇头,表示齐勇不像是在说谎。

“大人!”齐勇又哭了起来,“小人真的没有犯过罪,也真的只是做一些记录的事儿,不敢欺瞒大人,小人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又开始重复了“真的不知道”五个字。

李祯思索了一小会儿,对我道:“差不多了。”

我收起了铁鞭,问:“这人要留吗?”

“留。”

我丢给他一瓶金疮药,让他藏好,在牢里给自己涂上,并道:“齐鹏程此番注定被斩首示众,除了我家大人,无人会来救你。你若乖乖地协助我家大人办案,结案后自可留你一命,让你回老家过无忧的日子。你明白吗?”

齐勇哭着跪地磕头,连连说是。

我给他压进了牢里。

李祯则在案前写下了供词,特别强调了“腰间环佩上镶了颗金刚石”这一点,让齐勇过目后,画了押。

我知道,他已然有线索了。

我俩出了大理寺,连马也没骑,而是牵着马匹,缓缓地步行回东宫。

李祯的神情十分严肃,比来时还糟糕得多。

我叹口气,问道:“很棘手?”

李祯也跟着我叹气:“怕是收不了场了。”

“怎么说?”

“你知道这江南贪污案,由何而来么?”李祯问我。

“不是说,江南先水患,再瘟疫,颗粒无收,民不聊生,圣上开国库赈灾,结果被官员们一层层贪了去吗?”

“水患是真,却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后来的瘟疫更是假的。江南富庶,以往的存粮也够赈灾了,去年虽然农作物歉收,但也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李祯的声音已然怒极,“是这群狗官们凭空捏造了事实,让国库给自己送钱!”

绕是我都忍不住咋舌,愣在那里,半天没出声。

“这、这都行?!这不是金陵城周边,天子脚下么?!这怎么能瞒得住……”

“偏偏,就是瞒住了。”李祯咬牙切齿道。

我吸了一口凉气。

“那,环佩金刚石的人……”“我四叔,肃王。”

“……”我沉默了。

世家子弟多以环佩玉材,极少有人使用金刚石这种亮得晃眼的东西。虽然并不能做铁证,但想要定位到嫌疑人身上,怕也没那么难。

更何况,有只手遮天的能力的,更没几个人了。

“我四叔的那块正中镶金刚石的白玉环佩,是先帝赏赐的,故而随身佩戴。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肃王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吧?”

“是。”

看来我没记错,肃王是太后的亲儿子。

我谨慎地提问:“那太后她老人家……”

“你可知道,太后为什么要针对你?”

“不知。”我摇头。

“因为你和母后年轻时的性子,特别相似。”

“啊?皇后娘娘?”我想了想皇后娘娘那端庄得不行的模样,便摇头,“真看不出来啊!”

“母后出自英国公府,是英国公嫡女。彼时父皇为太子,选正妃时,先皇便亲自定下了母后为太子妃,看中的便是英国公府的支持与辅佐。”

我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这和我不在太子妃候选名单里、但陛下却觉得我还凑合,是一个道理。没有一个给力的娘家,是当不了太子妃的。

李祯接着道:“太后并不喜欢母后的性格,让我母后年轻时吃了很多苦头。父皇护着母后,也一并遭到太后的责骂。”

“为何要骂陛下啊?”我问道。

婆媳不和,这个我很能理解。但没见过为此连自己亲儿子也骂的啊?

“因为太后亦不喜欢父皇。她真正捧在心尖尖上的,是我四叔肃王。她甚至希望肃王当太子,并曾经为此和先皇大吵一场。”

“……”

直到李祯说出了这句话后,我终于把前前后后,全都串联了起来。

李祯道:“这便是为什么,我既想护着你,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地护着你。因为我越表现得想保护你,太后便越会给你找事情、立规矩。”

“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啊,我又不是傻子。”我嘟囔道。

太后不喜长子,偏疼小儿子。我朝为嫡长子继承制,但「嫡」的分量比「长」要重,因而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便动了立小儿子为储君的心思。

但先皇不想打破祖宗立下来的规矩。为了帮当今圣上稳住太子之位,便替他娶了英国公嫡女为正妃。

太后不喜欢圣上,亦不喜欢当年性子跳脱活泼的太子妃,便处处难为两人。后圣上继位,因舒贵妃圣宠,帝后面上相敬如宾,实际上就是各过各的。有舒贵妃和皇后针锋相对,太后便在寿康宫里乐呵呵地当她的慈祥老人。

如此间,又是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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