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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险境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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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走在最前头,眼看就要登顶了,脑袋几乎挨着那些倒霉的黑雾。

季思危顾不上找闻人教授在哪了,连忙拍了拍手,喝了一声:“停下!清醒一点!”

季思危以为自己这一嗓子吆喝,喊得跟前方高能似的,一定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然而几个任务者鬼迷心窍,五感不通,压根没有一点反应。

“小朋友……上去吧……上去看看……”一个低沉如呓语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季思危耳朵尖一凉,后背拂过森森阴气,顿时僵直了。

这个反应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被吓懵了。

一双惨白的手趁机从他身后伸出,摸向他的眼睛。

“谁是小朋友?”季思危低声骂了一句,徒手抓住那只鬼手的手腕,顺势一扯:“怎么跟你爸爸说话呢?”

一个矮胖的男人尖叫着扑在地上,他浑身湿透,好像刚从海底捞出来,身上缠着透明的线,皮肤被勒出斑斑驳驳的红紫色,一身腥味。

单脚踩上幽灵的胸口,刀尖向着他,季思危重复问一遍:“你刚刚说谁是小朋友?”

幽灵龇牙咧嘴,挣扎间猛挥手。

一道寒光掠过,季思危一抬手,刀刃与寒光一撞,碰出“铛”的一声尖锐响声。

那道寒光弹到地上才显露出真面目——一根连着透明鱼丝线的鱼钩。

季思危两指一碰,捻出颗玻璃珠大小的血雾球,悬放在幽灵的大脑门上:“你可以再动试一下。”

别说动了,幽灵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它盯着季思危小小的脸,瞳孔颤动。人类的幼崽,什么时候进化得那么可怕了?

小木偶紧张地在季思危身边转圈圈:“主人,你有受伤吗?”

“没有。”季思危向着旋转楼梯抬了抬下巴:“小木偶,八尾,你们去把那几个人弄下来。”

两个小家伙应了一声,奔着旋转楼梯去了。

季思危解下领带,捆住胖幽灵的双手。每次都把领带当镣铐用,还挺方便。

小木偶和八尾猫跑了几趟,强行把所有任务者带下地面。这几人仿佛在梦游,睁开的眼眸里没有一丁点生气,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在地面上游荡片刻,居然又走向楼梯口。

季思危挡在楼梯口前面,往塔顶看了一眼。

盘旋的黑气没有散开,隐隐有加重的迹象。

胖幽灵只是个跑腿的喽啰,真正凶的家伙在上面。

季思危思量片刻,道:“这里面氛围古怪,把人送出塔外吧。”

他和两个小家伙一起,挨个把任务者送出去。

塔顶的幽灵一直没有现身,没有干预,或许是因为杀了一个秦林,它已经满足了。

救出最后一个人,季思危站在草坪上往回看,灯塔洁白的墙面不知何时长出了大小不一的红斑,一块连着一块,相互错落,像通往地底的阶梯。

远离灯塔后,任务者没过多久就醒了过来。

“我们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感觉脑袋有点沉重……”

“秦林呢?”

他们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回想着发生在灯塔里的事情。

“秦林掉进海里了。”季思危不想多说,带齐东西招呼也不打,直接走了。

“虎牙又救了我们一次?”

“看来是了。”

他们总算想起一些画面,也总算懂得了感恩。但季思危没有给他们开口道谢的机会。

八尾猫走在季思危身边,不解地问:“你明明可以不管他们的,他们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我知道。”季思危心如明镜:“树儿跟我道歉了,我觉得她尚且值得一救,不忍之心,人皆有之。”

发生这种事,大家哪里还有心情画画,但没有人想得到惩罚,还是勉勉强强搞出了一幅印象画。

非常印象,印象到让人看完绝对不会留下一点印象。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的画是最丑的,惴惴不安的等到晚上。

白天没见闻人教授从灯塔里出来,晚上他却准时地出现在餐桌上。

看着摆在地上的几幅画,闻人教授皱紧眉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哪幅更丑一些。

直到季思危拿出他的画,成功拔得“头筹”,拿下最差一名。

任务者们看着季思危的画,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虎牙画画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这次画成这样?”

“故意的吧,难道是舍己为人,为了帮我们……”

“很有道理。”

八尾猫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摇了摇头:“天真。”

不管怎样,季思危担下今晚的惩罚,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庆幸又捡回一条命。

用完餐,季思危回到房间,看到挂在门对面的抽象蜡笔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同在走廊上的柠檬和树儿看到他的笑容,顿时更感动了。

虎牙果然是在舍己为人!他身上无私无畏的品德正在发光!不仅不责怪他们以前的所作所为,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以德报怨,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啊!

临近午夜,季思危早早就在镜子前等候。

小木偶扑在季思危怀里,眼巴巴地说:“主人,今天轮到带小木偶去玩了吧?”

“好。”季思危温和地看向八尾猫:“你今晚守镜外,如何?”

八尾猫:“没问题。”

午夜一到,镜面悄无声息地发生变化。

镜中的幽灵醒了过来,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季思危一看,嘿,还是昨晚那个哥们儿。

作者有话要说:虎牙:哈喽,又见面了

幽灵: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orz

第203章 重返人间的票

季思危弯了弯眼睛,一挥手:“嗨,又见面了。”

他穿着绸缎衬衫,规规矩矩地绑了领结,笑容治愈,光看这景象,像特别乖巧的邻家弟弟跟你打招呼。

你甚至想揉揉他的脑袋……呃,如果忽略他手上拿着的那捆粗麻绳的话。

镜中世界修复后,只有蜡笔小男孩的记忆被完整恢复,其他幽灵都被格式化了。

这个幽灵对季思危一点印象也没有,虽然这小孩看见它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它萎缩的大脑不支持它多想。

它按照流程下了床,走向镜子,两手按在镜面上,用蛊惑的声音说:“进来吧……进来吧……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这里可以带给你快乐……”

“好,我这就进来。”季思危偏了偏脑袋,缥缈红雾由他掌心生出,均匀地裹在麻绳上,他一抬手,麻绳就钻入镜中,直取幽灵的脖子。

幽灵眼睛瞪得浑圆,十指长出锐利长甲,低吼一声,徒手去抓气势汹汹的绳索,不料那绳索竟像裹着团烈焰似的,高温难耐,牢牢粘在它手上。

灼热,令人抓心挠肺的痛楚,这绳索鞭在手上,却像鞭在了天灵盖上一样。幽灵惊愕的看向蚕食着灵魂的血雾,咽了咽唾沫。

恐惧油然而生。

想逃,但绳索已经缠上了身体,动弹不得。幽灵欲哭无泪,张开喉咙,爆发出一阵刺耳嚎叫,像呼救又像宣泄。

“不用喊了,不会有幽灵来救你的。”牵绳的人语调轻松,慢条斯理地把它捆在床尾,末了还打了个蝴蝶结,捡起一团帕子往它嘴里一塞,彻底消音。

这绑架的手艺,纯熟。

“走。”季思危招呼小木偶和八尾猫,去蜡笔小男孩的房间。

房间里冷冷清清,蜡笔小男孩还没回来,季思危思索片刻,决定给对方一个惊喜,避开了镜面的可视范围,拖了张椅子坐下。示意小木偶和八尾猫收敛气息,保持安静。

对面就是个小书架,里面摆满了黑暗绘本,季思危饶有兴趣地挑了一本来看。

过了一会儿,另一端响起沉闷的脚步声。

“奇怪……”蜡笔小男孩喃喃自语,跨过镜面,回到房间。

蜡笔小男孩忽然停下脚步,努了努鼻子,警惕地转头。

房间里亮起一盏暖黄的灯光,他看到书架前坐着一人,身高与他相仿,打扮得像个小绅士,对他笑,还温和有礼的打招呼:“晚上好呀。”

蜡笔小男孩竟然有些慌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进来干什么?”去特么的晚上好,我感觉一点也不好!

“大晚上的来房间找你,还能干什么……”季思危轻柔的说着,割破指尖,滴血入铜钱,一气呵成:“我快离开这儿了,得珍惜见你的机会啊。”

“不用珍惜了!”蜡笔小男孩有些崩溃:“你别割手指!有事我们好好商量!”

红色丝线闻着血气,已经钻出孔洞,像一朵猛然绽放的彼岸花,刺目,妖异。

铜钱的红色丝线被充沛的阴气滋养得肥美柔软,游走速度比先前更快。

蜡笔小男孩已经放弃抵抗,只是不甘的盯着季思危,眼神怨恨又绝望。

镜中世界的阴气比前两次稀薄了许多,看来快见底了。

也是,副本不是什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地方。

季思危回到镜外的时候,铜钱上的血迹面积再次扩大,已经接近总面积的五分之四。他的异能也因此精进不少。

季思危睡了一次安稳觉,第二天醒来,发现任务者们都放松了很多。

这是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天,他们就能重返现世,回到原来的轨迹上。

这天闻人教授没有出现,任务者们怕节外生枝,安分地待在古堡里,寸步不离。

季思危待着无趣,带着两个小家伙出去散步,没走几步就碰见管家。

管家的头发愁白了大半,一见到他就连连叹气。

季思危觉得他有趣,逗了一句:“管家,你叹什么气呀?”

“没了,这里快没了。”管家叹息一声:“小客人,先失陪了。”

这句话耐人寻味,季思危走到门口,看到一个褪色的世界。原来青翠欲滴的植物只剩淡淡的绿色,红色的屋顶掉成了粉色。

天空灰蒙蒙,万里无云,远处的一切变成了深浅不同的灰色,像一张定格的黑白照片。

只有古堡维持着原状。

难怪管家说这里快没了,因为这里的阴气差不多被季思危榨干了,快维持不下去了。

晚上,树儿的门前出现了蜡笔画。

树儿有些慌,她不想死在这,所以和柠檬商量着,把空房间里的镜子搬过来,学季思危之前的办法,把两面镜子绑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实施,季思危就上门了:“我今晚可以待在这个房间吗?”

树儿看不明白他的做法,指着门口说了句:“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房间被选中了吧?”

“知道,不用忙活了,不会有事的。”季思危问:“我可以进房间吗?”

树儿求之不得:“当然可以。”

因为焦虑,树儿和柠檬一直坐立不安,在这种不安的氛围下迎来了午夜。

镜面出现阴气,季思危站了起来,捡起树儿找到的一捆绳子:“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树儿紧张地问:“去哪?”

季思危指向镜子:“我之前去找过了,抽屉就在镜中世界里。”

“真的吗?”树儿喜出望外,也顾不上害怕了:“这么说我们今晚就能回去?”

季思危淡淡“嗯”了一声,走进镜子里。

树儿和柠檬对视一眼,咬牙跟了上去。

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季思危非常熟练的把房间里的幽灵捆上,开门,准备扬长而去。

见她们不走,季思危回头:“愣着干嘛,走啊。”

两人这才回魂,忙不迭地跟上。

季思危进门的时候,蜡笔小男孩正巧回来,见到房间里的不速之客,生生止住了脚步。

“又见面了。”季思危看向白色柜子,只见第二个抽屉上印着一块巴掌大的血斑,他笑眯眯地问:“我现在要走,你要拦吗?”

这副本经不住他折腾了,免生变故,现在离开最合适。

灵魂被碾碎的痛苦从来没有被抹掉,小男孩更恨不得他马上消失:“走走走,快走。”

“好歹也相处了一周,你这么绝情,真令人伤心。”季思危摆了摆手,拉开了染血的白色抽屉。

磅礴的光雾涌出,将他们卷入其中。

意识恢复清醒时,季思危又嗅到了D7470列车特有的气味。

“小家伙,回来了?”边上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听着年纪不轻了:“车快要到站了,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季思危抬起手,看见白白嫩嫩的手掌,一用力,手背挤出几个小窝窝。

这尺寸……也太小了吧?!

他伸手摸脸,摸到一团柔软。扶着柜子站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比前面的椅子高不出多少。

又矮了。

季思危抬眼,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进副本之前,他和这双眼睛对视过一次。

D7470的列车长,看着很神秘,不过现在态度温和,不像难缠的人。

列车长瞥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列车的灯光照亮了前路,冷光之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小白圆点,隔着一面玻璃,仍让人感觉很有灵性。

季思危整理过长的衣服,问了一句:“列车长,你知道要怎么回去吗?”

听到自己稚嫩的声音,季思危又是一阵头疼。

列车长:“回去?回哪儿去?”

季思危:“回羊城南站,回地面。”

列车长沉默片刻,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你一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是生灵吧。”

季思危:“嗯。”

“怎么上了这辆车……罢了,我也不问你原因。”列车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说:“你要回去,首先要得到一张重返人间的车票,然后在终点站下车,找到0号站台,等一辆列车。”

列车长身上没有一丝阴气,似乎也是个活人。

季思危问:“请问,我要怎样得到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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