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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当道 第9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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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叔特地望了他几眼,良久才慢慢开口,“徔哥你们如今虽然已经不是亲兄弟了,但毕竟还是同一个顾字。做什么事情之前先想想别人的好,莫想着老去占别人的便宜。什么是你的,什么不是你的,老天爷那里都悄悄记着细帐呢!”

顾徔简直要气炸了,这群势利小人,等自己考中举人考中进士后,定会把这些人全部赶得远远的。

顾瑛犹为不舍,她从小到大都没和老太太分离过。这位祖母在她的心目当中,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牢靠。

张老太太把她绯红暗花细褶衣裙上的折痕抚平,缓缓道:“你很好,衡哥娶了你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你们两个好好的,我就是在老家吃糠咽菜也觉得舒坦。”

顾瑛只觉眼中一阵酸涩,知道老太太去意已决,眼里的泪水儿险些包不住,只能连连点头。

张老太太也有些怅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辈子走过一趟京城,也算心满意足了。你要时时规劝着衡哥,莫要凭着意气闯祸。你日后有了身子,千万让人给我捎个口信儿……”

众人心中伤感正话着离别,就听门上跌跌撞撞地跑起来,气喘吁吁地道:“大人……宫里来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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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三章 库房

送走禁中传圣旨的内侍, 与亲眷们寒暄一阵用了酒饭, 又斟酌了几份回礼的单子, 转眼就夜已深。

回房后靠在座榻上看书的顾衡瞧着媳妇忙忙碌碌的给自己收拾行李,不禁捂额笑道:“浙江离京城不歇气儿骑快马的话, 也不过半个月的路程,你把大毛衣裳扯出来做什么?”

顾瑛想想也是,眼见过了三月只会越来越来越暖和,这大毛衣裳也眼看是用不上了。况且浙江地处江南, 气候一向比京城温润潮湿,四月五月的时候正是踏青寻柳的好时节。

她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就挨着红木理石面的方桌坐下, 寂寥道:“祖母要回老家去,你也要去浙江办差,宅子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本来就有些人生地不熟, 这么大的地方空荡荡的, 早知道就不忙着搬过来了……”

顾衡也是满心不愉, 却是不好挂在脸上, “朝堂上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都怪我昨天多嘴,提了一下浙江银课有异的事。新任兵马司指挥使……郭云深虽然是端王正妃的亲舅舅,但听说私下里与大皇子肃王的渊源颇深。”

顾瑛半张着嘴, 半晌没有出声。

顾衡苦笑, “听了这么一道巧宗, 郭云深只要有三分成算肯定赶紧过去回禀。因为如今的江浙总督正是二皇子的人, 两边儿眼看着就要斗的跟乌鸡眼儿似的。只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江浙查勘的差事会正正落到我的头上。”

想到这里,顾衡不由挫牙,“这些人怎么又不体谅一下,我昨天才刚刚成亲如今还在休假呢!那郭云深看着一派高冷孤傲,我不过稍稍拿话堵了他几句而已,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吗?”

顾瑛面露忧心,“哥哥,这趟浑水你不趟也趟进来了,日后只怕择不干净。端王殿下性子冷淡,看着虽然不争不夺,可他身份摆在那儿。你这样横插一杠子,岂不是把水搅得更浑了……”

顾衡却是笑了出来,低头看了她一眼含糊道:“这些皇子嘴上说不争,其实内里就是一种争……”

不知为什么,顾瑛听得汗毛直竖,“哥哥,你不是说过不掺杂这些事儿的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故意把这件事说给那个姓郭的听。你……不会又在算计什么没事儿找事儿吧?”

顾衡愕然失笑,将人一把抱起半放在理石桌面上,温存一回后额头相抵认真道:“反正圣旨上说明日午时后才让我出门,今日我左右无事,就陪你……在家里清点一下库房。郑绩神神叨叨的,说放了不少好东西。那册子还不让我经手,好似生怕我把那点东西给悄悄没了。”

越说到后头越气愤,“你说至于吗,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好吧?家里的田产铺子都记在你的名下,如今……这宅子也是你的嫁妆,合着我就是给你这个大东家当掌柜。不,我连董长青都不如,我就是个跑腿儿的。”

顾瑛被他逗笑了,“哥哥,你到底藏了多少银子啊?我还以为我什么事儿都知道呢,结果你和郑大哥悄悄做生意,竟然还赚了这么多。我就奇了怪了,什么生意竟然这么赚钱?”

顾衡老早就打好草稿,“他家里不是有几艘槽船吗,我就入了一点股子,反正什么紧俏就捎带什么。怕你反对说这钱来路不正,当时就没有跟你露实话……”

小夫妻俩看着天色已晚院子里少人走动,索性拿了钥匙把库房打开。

一路上顾衡还不忘给自己表功,“赚了多少银子我也没个数,就让他全部给我填在宅子里,差的就让他先垫上。反正松江府的棉田,京里的布庄都是合伙生意,到时候就从分红里面出。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总得让你体体面面地出门子。”

他满脸的得意洋洋,“你没看见老家那些人的脸色,个个是又羡又妒,二嫂那双眼睛差点粘在那些金银首饰上。还有顾九叔两口子,知道是你撺掇我给族里添了祭田,恨不得把你当菩萨顶在头上供起来……”

顾瑛转头锤了他一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你自己挣的。不过是为了我面儿上好看,才统统记在我的名下。先前顾徔闹起来,我心里头还在打鼓。幸好有祖母和顾九叔帮着说话……”

园子里守夜的下人都是有眼色的,远远地就避开了。

顾衡就悄悄抓住媳妇儿的手,柔声道:“买祭田、办族学、资助族中贫寒子弟读书,顾九叔这个当族长的和咱们早就紧紧捆在了一起。以后咱们好他们才能好,所以先帮着挡些小风小雨也是应当的……”

一溜三间库房修筑在内院上房的东北角,从外面看并不打眼。但前任主人在修建时特意用青条石把墙基加厚,槅扇开得又高又小,竟然都是用铁汁浇筑的。若是没有大的变动,这里倒算是一个铜墙铁壁的所在。

顾衡满意地推了一下门窗,“听说这里最早是两广一位五品武官所有,那家伙是当地有名的大茶商之子,家里有的是钱。经过几次维修加固,这处宅子已经变得相当不错。地段儿也算闹中取静,里头的小花园还引了金水河的小股活水。若不是他家里出了大变故,还舍不得拿出来转卖。”

门锁打开,顾瑛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全部嫁妆的真面目。

地上整整齐齐的码放着数十口还来不及收拾的樟木箱子,皆是素净木面儿铜包角。前头打开后里面俱是满满的绸缎布匹,什么花色什么质地都有,甚至还有极为难得的蜀州提花重锦和云州拱碧绡纱。

后头的箱子里装了整套整套新烧制的瓷器,青花缠枝牡丹纹的,粉彩荷花翠鸟纹的,黄底珐琅四季果实纹的。成双成对成摞成堆,用谷皮纸细细塞在瓷碗的缝隙当中。听说都是在苏州有名的窑口专门烧的,这么远运来难得没有一个损坏。

顾瑛虽觉得有些贵重却也不是受不起,就捂嘴笑道:“只怕郑大哥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我缺什么也不会缺些绸缎布匹。置办了这么多东西在这里,只怕我十年都穿不完,是准备让我再开一家布庄吗?”

顾衡倒是毫不介意,哼唧了两声大言不惭地道:“你谢他做什么,这些都是我的私房银子,他不过是个帮忙花银子的人!”

话一出口,连顾衡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话里话外有些不对味儿,尽是一股赤~裸裸的独占之一。他……竟惟愿顾瑛的眼里只容得下自己,根本不愿她分一丝一毫注意力出去,哪怕那郑绩才是顾瑛血脉上的嫡亲兄长!

好在顾瑛并没有听清这句话,低头兴致勃勃地翻捡着那些或绸或缎的布匹。她如今是布庄的东家,有些华贵布料竟是见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郑绩是从哪里寻来的?

丈高的木架上搁着一尺见方的棕黑漆面小木箱,一眼望去约莫有七八口左右。看外观稍稍要精致一些,昨日嫁妆里并没有这些。

顾瑛随手打开一只,隐约见里面似乎是一块又一块的沉重之物。脸上笑意顿时敛住,拿起一块在眼前细察,不由惊异出声,“哥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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