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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恪王妃好福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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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初走了几步,暗卫押柳长青紧跟其后。

此刻茶楼静得异常,平日里小二招呼客人声,或是茶客之间的谈话声等都没有。除了纳兰初所处的这个房间有声响,其他一片死寂。

纳兰初皱了皱眉,没停,但步伐却放慢了许多。

她没金手指,没强大的女主光环,遇上这种情况,自是闻不到杀气。但凭着多年来的警察经验,却能发现整个茶楼的静必定有情况。

暗卫诧异纳兰初的举动,这样慢的步伐,不似走,倒像是缓兵之计,稳住谁一样。稳住谁很快,暗卫也发现了茶楼的不同寻常。皆是惊诧,一惊茶楼异常,二惊王妃的反应竟然比他们这些常年与杀戮打交道的人还要快。

这时候,便见纳兰初朝暗卫们挤眼睛。

暗卫会意,单手一劈,将满脸愤怒的柳长青劈晕,并稍抬高了声音道:“王妃,柳长青不从,属下已将他劈晕。”

“做得好。”纳兰初笑道:“既然晕了,不方便带回王府,那我们便留在这里等王爷来。”

纳兰初说完,房间外的埋伏气氛有些不一样了。

明显地要沉重些。

纳兰初心里有了些许底。接着说道:“让本妃想想,王爷何时来”

这话不需要答话,暗卫不做声,由纳兰初自言自语。

“马上到么”

外面人按兵不动,那股蠢蠢欲动的气氛压到最低。

“不,错了,好像王爷等一会儿才来,等多久呢”

外面人还是不动。

这时候,纳兰初示意两名暗卫站在门口,各执有大刀。与此同时纳兰初开口,“半个时辰。”

话音刚落,隔间门口便冲出几名茶楼小二装扮的壮汉,气势汹汹,一副副面上的凶光仿佛要吃人。但刚冲进来,便被门口早已埋伏好的暗卫几刀劈下,瞬间,头颅着低,而还没反应过来的脖子流着汩汩的鲜血。

纳兰初勾唇一笑,笑靥如花的脸上朱唇微张,却毫不留情地下发残忍的命令,“留一个活口。”

暗卫得令,不带任何感情继续杀戮。

而纳兰初,却在悠闲品茶,若有杀手想近她身,在还没到两步的距离便已被暗卫打退或是斩杀。这些暗卫都是孟玥为她精挑细选的,武功与忠心自不必说,没道理击不败平常杀手。

即便这些杀手是谦贵妃派来的,但那又怎样

虽说未出发时孟玥说防柳长青,但谦贵妃和自己的事情孟玥未必不知道,派暗卫保护她,有防柳长青,却也有防谦贵妃之意。

刚才经她试探,已知茶楼中埋伏的杀手是谦贵妃指使。她说孟玥马上到,杀手们不但按兵不动,还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说孟玥半个时辰后到,杀手们便立马冲进来。

如此差别对待,幕后主使之人不是谦贵妃是谁

那老女人到底还是忍不住了,纳兰初冷笑一声,忍不住,便要承受忍不住的代价。

这件事情,必须让孟玥知道,也必须让他彻彻底底地明白,从小生养他长大的母亲恨自己恨到了什么地步。

茶楼杀手处理的差不多,某暗卫将一名浑身是血的刺客带到纳兰初眼前。

“王妃,活口已留下。”

纳兰初淡淡道:“回府。”

怎料这时,竟又出幺蛾子

茶楼周围中似乎又有杀手到来,比刚歼灭的杀手还要多。而王府暗卫刚经过异常厮杀,精力不如刚才,若照这么杀下去,能否顺利离开还不一定。

纳兰初皱了皱眉头,即刻低声与暗卫们吩咐一番,接着,几人连续跳窗。

新一批杀手冲进来时,隔间只留有满屋的血迹,无一人身影。

为首的那人冷峻非凡,望着面向街道的那扇窗,咬牙道:“追。”众杀手纷纷追去。

不到半刻,茶楼又有大批人光顾,而这次所来的领头人的眼眸,却写着深深的担忧。

依柳长桓之言,柳长青在挽州有人相助,而柳长青归京的这段时间,也有人相助,种种迹象表明,相助柳长青的乃是同一人。

既然父皇杖责柳长青被陆舒莫邸救下,那么相助柳长青的人必是他俩人。

根据以往的消息,陆舒曾在初儿身边待了四年,这四年里,他为掌柜,对初儿并未起异心。

所以,孟玥判定,那四年里陆舒没有前世记忆,他的记忆,是后来才有的。如此看来,在挽州相处柳长青的人是莫邸。

隔间内的血腥味道还未散去,浓浓的异味直扑入口鼻。

这场刺杀,孟玥隐隐猜到些。不再有任何迟疑,将暗卫们带去帮纳兰初。

街道的某处,暗卫们与纳兰初汇合。

“柳长青与活口安顿好了”

刺客追杀,带上累赘不好逃命,因此纳兰初便吩咐暗卫将柳长青与活口放在某处,待脱险后去取。

“王妃放心,万无一失。”

纳兰初点点头,又道:“我让你们一路给刺客提供线索,可布局妥当”

“已安排妥当。不过那些线索只能迷惑刺客一时半会儿,瞒不了多久,刺客便会察觉。”

都不是脑残,能迷惑一时半会儿已经很不错。

谦贵妃既能冒着被孟玥记恨一辈子的风险来杀她,便已下了血本。杀不成,便不会轻易放弃。

王府

放弃。

王府最安全,可谦贵妃会轻易放她回王府

自然不会。

恐怕现在,王府外已埋了不少刺客。等见她回府,冲上来几刀砍了,再消失于人群或者自杀,外人很难查出凶手。

纳兰初瞧了眼自个儿着装,再瞧了瞧众暗卫,淡淡道:“将衣服换了,装扮一番回府。”

暗卫们领命。

长宁街道的红楼外,一女子站于高台,泪水流干的双眼空洞无光,她右手执匕首架于如白雪般肌肤的脖子,绝望却又不失倔强,粉红色的长裙空中轻舞,称得这女子在围观众人群眼中无不惊艳。

女子声轻轻地划过人群。

“小女子幼年不幸,沦落风尘,幸得妈妈怜悯,亲自教诲,是以,小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于风尘卖艺不卖身。此生所向,便是能有朝一日赚得钱财,将自个儿赎出去,并嫁有缘人男耕女织。但事与愿违,威武伯家的公子林爵窥视小女子已久,见不得小女子与有缘郎相好,便设计杀害有缘郎。爱人之死,小女子本生了去意,但因闺中众姐妹相劝打消了轻生念头,本想重新来过,却不料林爵处处纠缠,让小女子避之举步维艰。”

听到这里,纳兰初便明白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说,这女子是名妓女,小小年纪落入青楼,但卖艺不卖身。

人虽在青楼,心却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想着有朝一日能赎身离开青楼与情郎双宿双栖。

但她有点不幸,被权贵看上了。

于是,权贵杀她情郎。

她本想殉情,但在闺蜜的劝说下打消了轻生的念头。但权贵又来纠缠。

于是,她又想死了。

这不,刀架在脖子上,不是想死是什么

刚才纳兰初换了衣服,正与暗卫们准备乔装回王府,无意中听见这句,便驻足停留了下。

纳兰初摸着下巴好奇着,大庭广众之下,这青楼女子将匕首架在脖子上,却迟迟不刺下去。

她到底想不想死

难道说,她想死,却又觉得自己一个人死太孤单,想拉个垫背的

正想着,便听青楼女子道:“小女子虽为妓,却有自个儿骨气,被林爵纠缠,如今清白已是不保,再无颜面活于世上,今日一死,解了恩怨。”

纳兰初看着有些发急,你说死便快死呀,磨磨唧唧地浪费时间。她一边想看这青楼女子的结局到底怎样,另一边又担忧刺客追来。心下无限纠结。

但又想,恪王府门口的人除了王府侍卫,便没有多少人,在那里谦贵妃派人杀自己,只要刺客没被抓住活口全身而退了,便不会殃及谦贵妃。但人群便不一样了,无数双眼睛看着,刺客便是找到了自己,能不能近自己身还不一定,便是近身杀了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所以,人群之中,谦贵妃不一定敢杀她,且就算敢杀,她有暗卫保护,也不一定能杀得了。

想到这里,纳兰初轻轻松了口气,放心看戏了。

又听那青楼女子道:“小女子微不足道,死了便也死了。但天子脚下,林爵不止逼我,还逼无数良家妇女,此等罪行天理难容,法理更是难容。他所犯之罪,桩桩件件都足以斩首,怎奈他伯府势大,罪后仍能逍遥。小女子今日之死,不求众位能为我报仇,只求众位能齐心协力,合名上书,将那恶人林爵告于公堂,为曾经被他威逼死去的女子们报仇雪恨。”

说了这么多,竟还不死。

纳兰初伸手摸去额上的汗。

此时,人群众人已听得心血澎湃,个个双手拳头鼓鼓作响,若是林爵在眼前,似乎会毫不顾忌的将其群殴致死。

人群中,有人愤怒道:“棋儿姑娘,你是个好女子,恶人林爵的罪行众人皆知,恶有恶报是迟早的事情。你大好年华,不能因一个恶人失了性命。”

此话一出,纳兰初便扯了扯身边最近的陌生男子的衣袖,问道:“那林爵,真害了棋儿姑娘的情郎,真逼良为娼了”

陌生男子摇头,脸上却气愤道:“我虽没听说过,但棋儿姑娘如此貌美,她说的话怎会有假你是何人,莫不是以为棋儿姑娘说谎,来为林爵说话”

妓女棋儿说谎与否还不知道呢,林爵是否真如这般说法更不知道。

只听一个妓女在这里说,便给林爵定了罪,这男人还真是没有脑子。

心虽如此想,但嘴上却忙道:“只是问问,不是来为林爵说话的。”

陌生男子看了纳兰初几眼,打量几番,这才回过头去。

纳兰初叹息,美人效应还真是强大,不论古代现代都占优势,就如,这棋儿长得不错,再哭诉一番,人群中的男人或是女人都被骗了。女人还好些,对同类会多些理性,但于男子,那简直是杀手锏,完全扛不住。

纳兰初不知道棋儿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就凭着她一直说死,却迟迟不动手的举动,便能瞧出此事必有猫腻。

想说几句话引诱棋儿,让众人看看棋儿到底是什么个货色,但想到自己此时的处境,想了想,还是将话吞人肚子里。

围观之人在棋儿一席话下,已渐渐沸腾起来。

那架势,仿佛要去拆了林爵的家,将林爵分尸一般。

却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敢问棋儿姑娘,林爵是如何杀

爵是如何杀你有缘郎,如何让你失清白”

纳兰初随着众人望去,便见一俊美男子白丝带束发,后跟着的两名男子黑衣袭身,为首的俊美男子右手执扇,面目含笑,沿着自动分开的人群空隙,走向高台上的棋儿。

这男子,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竟是个冒牌货。

纳兰初有些惋惜,世上俊美的男子本就少,如孟玥那样的更是少的可怜。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相貌看的过去的,不想竟是女子装扮。

但能装扮成如此俊美男子的女子,若穿了女装,想必定美丽不可方物。

纳兰初继续观察高台上的动态。

那俊美女子也罢,如今尚不知姓名,男子装扮,便暂且称之为俊美男子吧。

那俊美男子已走入高台,到了棋儿身边,含笑的看着棋儿,重复问刚才已问的问题,“敢问棋儿姑娘,林爵是如何杀你有缘郎,如何让你失清白”

棋儿皱眉道:“公子这是怀疑小女子么小女子虽为妓女,却也”

“本公子知道你是妓女,也有骨气,但本公子只是怀疑你口中林爵罪行的真假,并不是怀疑你是不是妓女,也没有怀疑你为何为妓女却有闺中的女子高洁的骨气。”俊美男子打断棋儿的话,仍旧笑道:“本公子没问,棋儿姑娘不必强调自己是妓女。”

说的真好,纳兰初想为这俊美男子拍手叫好。那简直是说出了她的心声呀。

但围观众人却不这么想,众人因林爵恶性而怒的脸上更怒,似乎想要将这俊美男子冲上去打一顿。许是怕伤着棋儿,并未动手。

棋儿面有不自在,不看俊美男子的眼睛,垂首道:“林爵恶行众目所见,棋儿所言不会有假。”

俊美男子道:“不会有假,那本公子问你你便直说,这么迟迟不说做什么难不成,是没话可说”

棋儿猛地看向俊美男子,干涸的双眼瞬间便流过清泪,速度之快让纳兰初惊叹。

这演技要放在现代,绝对拿奖。

美人流泪,又一次激起了人群之愤。

但这些事情,放在俊美男子的眼中,却似乎并不在意,他仍旧含笑看着棋儿,目光从美貌如花的脸移向肤如凝脂的脖子,“不解释林爵便也算了,本公子还在奇怪一件事情。你的匕首架脖子这么久了,手不酸么”

棋儿一愣,哭声也随之一顿,继而哭得更厉害。

而人群的沸腾之声,在俊美男子最后一句话说出的时候,渐渐小了些。

纳兰初暗笑,这些人还不算太笨。

俊美男子笑了笑,面向人群拱了拱手,含笑说道:“林爵出生伯府,家世不凡,若要女人何须强抢,家中自会给他安排。且林爵二十出头便已是御前第一侍卫,年少有为,会犯傻去做强抢民女之事,毁了大好前程”

人群沉默。

男子不再说话,由众人自己去想。半晌,有人问:“既然林爵公子不会做此番恶事,那棋儿姑娘又为何这般说”

“这便要问问棋儿姑娘了。”俊美男子转了脸,微冷了声音道:“棋儿姑娘,林爵与你有何冤仇,你竟要毁他名声”

事情败露,棋儿停了哭声,将脖子上的匕首拿开,淡笑道:“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那便是受人指使了。何人指使”

棋儿面无表情道:“无人指使。”

俊美公子还想在说什么,却不料寒光乍显,一道亮光从他脸上闪过,棋儿已将手中匕首刺来。

猝不及防之下,俊美男子勉强躲过一招,但棋儿武功虽不高,却也不弱,见他躲过,又从另一个方向袭来。

纳兰初看着惊心,俊美男子的武功显然不好,而俊美男子身后的两个护卫,却被人群中不知哪里出来的几个高手练家子缠住,半点也不得分身去救俊美男子。

纳兰初看着发急,俊美男子刚才的举动已让她有些钦佩,看她眼睁睁的被人杀死,纳兰初做不到。

于是,纳兰初便吩咐自己身后的暗卫们救人。

暗卫出场,几招之下,将棋儿擒住,俊美男子被带离高台,来到纳兰初身边。

俊美男子感激一笑,“多谢姑娘。”又朝纳兰初多看几眼,改口道:“多谢夫人。”

纳兰初摆手道:“都一样,你叫得开心便好。”

俊美男子随之一笑。

一场为劝说美人莫要冲动自杀的围观,发展到现在的杀人行凶,此刻,人群空前骚动,都怕那白花花的刀子伤了自己,慌乱之下不断拥挤。

但拥挤,却也会造成致命的祸害。如纳兰初曾在现代经历的踩踏事件。

这个时候,纳兰初已渐渐的感觉到了拥挤,惊慌声越来越多,哭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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