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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子白月光(重生) 第8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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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了一声“娘/亲”,在甄二夫人对面落了座。

甄二夫人从看见她就一直微微地皱着眉,这时候倾过身来,问道:“宫中/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这样——贵妃怎么会把我们安排在这里见面?你可是与她同品阶的帝妃!她也太……”

甄漪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眉目间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娘/亲有什么事慢慢地说,不必这样焦急。”

她半开玩笑似地道:“这里头说话清净,连‘隔墙有耳’都不必担忧的。”

甄二夫人见她还有闲情逸致说笑话,不由得沉下了脸,道:“六娘!”

甄漪澜垂了垂眼。

桌上干干净净的,连茶水点心都没有预备,倒放了个果盘,算是冷淡到不乏有些失礼的待客之道了。

她垂着眼,神色寂寂的,道:“娘还在念着宫里的恩宠爱憎,难道没有看懂如今是什么情形?”

甄二夫人紧紧地皱起了眉。

甄漪澜在她的沉默里抬起头来,道:“倘若娘/亲和爹爹不肯救我,下次娘/亲再来见我,或许就见不到了。”

她看着甄二夫人,脸上的神色让甄二夫人不由得抚上了心口,仿佛有些大恐怖的事情丝毫不曾顾及人的心情,自顾自地发生——听着女儿说道:“我想不为甄氏殉葬,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第77章 芳心苦(1)

“我想不为甄氏殉葬,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甄漪澜说了这句话, 没有顾忌甄二夫人心里的滔天巨浪, 就静静地垂下了睫。

甄二夫人这一次再也稳不住仪态的端庄, 甚至坐都坐不住了,霍然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地走了两遭。

坐在亭中地板上的小火炉静静地烧着, 舔/舐炉壁的火苗随着她走路带起的微风而轻轻地摇曳, 发出哔剥的声响。

甄二夫人回过身来, 看着端坐在榻上, 眼睫低垂的甄漪澜。

她抱着些万一的希望, 极力地压着声线,道:“六娘, 这话可不是随意说得的。咱们府上虽然称不上百年钟鼎,可你大伯父也是当朝肱骨, 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人物。”

她慎而又慎地问道:“你从何处听到了什么?”

甄漪澜哂笑。

在家族的荫庇底下舒适太久了, 就连对危机的警惕都兴不起来, 只觉得自己身在簪缨世族,天塌下来也有个子最高的顶在前头——

甄二夫人对她的态度十分的不满。

她低声喝道:“六娘!”

甄漪澜微微地顿了顿。

家中的事, 到底还有许多要落在母亲的身上, 甄漪澜克制着心里的情绪, 眼睫微微颤抖着看了过去。

女儿一双乌沉沉的眼睛,让甄二夫人心里又是战栗,又是心疼。

她苦口婆心地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倘若家中当真要生出变故, 你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她说到这里,面色猛然一变,道:“贵妃是不是也得了消息?不然如何能这样轻慢、折辱于你?”

甄漪澜没有说话。

甄二夫人就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我苦命的六娘!”

竟就掉下泪来。

甄漪澜微微地皱起了眉。

她母亲素日里要强,并不是个轻易弹泪的人,她心中不由得沉了一沉,问道:“家里是不是也出事了?”

甄二夫人拿着帕子捂着眼睛,在地下站了一时,声音只稍稍有些哑,听上去倒还四平八稳、轻描淡写的,道:“你哥哥同你大堂兄出门去跑马,把腿跌伤了。”

她收了帕子,眼周有一点融滑的红,倒是粉有些显糊了,只是她离坐榻有段距离,甄漪澜也并不能看得清楚。

——却不妨碍她心里像是被什么猛然间扯了一把似的。

原本就在舌底揣度着的话带上了情绪,让甄漪澜的声音都有些失控,道:“娘/亲何必再自欺欺人?大伯父虽然荣光满身,何尝把我们二房看进过眼里?爹爹如今在家闲赋,就是将来哥哥成了人,娘/亲,难道咱们家就要永远这样被大房踩在脚底下,蹉跎一辈子才好?”

甄二夫人面色剧变,想也不想地快步走到榻边,把手高高地扬了起来,却对上了女儿倔强仰起的头,一双眼睛里盈盈地蓄了泪水,抿着唇定定地看着她。

甄二夫人心痛如绞,一把将甄漪澜抱在怀里,叫了声“娘的乖女”,哀哀地哭了起来。

-

天赐元年二月初,三井巷的甄府起了一场闹剧。当朝参政甄闵夷的胞弟,赋闲在家的朝奉郎甄从瞻忽然将一纸诉状递进了大理寺,要求与乃兄分宗。

这样处处都透着荒唐的事,就是从本朝以来也从未曾听闻。

自来分家析产之事,都是宗族内调停的事宜,甄氏的族人前头都不曾听甄忋提起这桩事,自然更谈不上是调停不成而诉诸公堂。

何况甄从瞻所求不是分家,而是分宗——他和甄闵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往下数三代还不满,甄家的族老在大理寺的公堂上捶胸顿足,指责甄从瞻肆意妄为、罔顾人伦之情,倘若定要与甄闵夷分宗,就等于自请除族。

甄恪身为朝廷重臣,事务繁忙,甚至并没有亲自到场。

甄忋跪在地上,脸上八风不动的,既没有因为甄恪的缺席而愤怒,也没有因为族老的指责而黯然,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抽/出另一封纸来。

于大庭广众、万目睽睽之下,弹劾大参甄大人结党营私、贪鄙鬻爵、苛政暴虐、不孝不悌……十二桩罪名,请堂上有司为达天听。

容婴说到这里的时候,连容晚初都不由自主地听住了。

她感慨地道:“这,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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