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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过期白月光 第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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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并非自欺欺人之人,他心里其实很明白:天子现下这般态度,既有对他功高盖主,常年掌军的戒备提防,也有身边那些人日积月累的谗言,便是他如今想要交好那些妃嫔也是无用。更何况,他也不屑做这样的事情。

秦王妃到底是知道秦王心思的,思忖片刻,终于还是不说了。

反是秦王,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呵斥忘了秦王妃,自己倒是又跟着叹了口气。

秦王妃知他心下必是难受,不免又劝慰了几句。

秦王也不知有没有将那些话听进去,只握着她的手,低声叹道:“若是阿娘在,何至于此?”

若是元穆皇后在,天子有元穆皇后管束着,想必也不会有这么多内宠,更不会听信那些妃嫔谗言,更不会因此而疏远了秦王这个儿子。哪怕,他们父子之间真就因着权利而生出些许隔阂,有元穆皇后这个做妻子、做母亲的居中调解,想必也不止于此。

秦王妃闻言倒是挑了挑眉,仿佛想到了什么,忽而道:“要不,我去寻晚玉说一声,叫她进宫陪圣人说说话。”

虽元穆皇后这个亲娘不在,可宋晚玉这个亲妹妹却是在的。若能叫宋晚玉帮着说一说话,或许也能缓和一下秦王与天子日益冷淡的父子关系。

秦王沉默片刻,还是摇了摇头:“罢了,她才新婚,正是乐不思蜀的时候,哪里就要用着她了?再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种事便是她也没什么办法的。”

秦王妃素来温柔体贴,眼见着秦王摇头便也没有多劝,只是柔声劝慰了几句,很快便又唤人传了午膳上来,夫妻两人一道用了午膳。

比起□□略显低沉的氛围,东宫此时倒是难得的缓和。

这日,太子与太子妃一起用的午膳。

因着太子素来敬重太子妃这个发妻,今日用膳时便顺口与太子妃说了些自己与幕僚商议的事情:“如今山东尚有动乱,依着阿耶的意思是不会再让秦王出去了,我是想着不若便让三郎去——他如今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太子妃抬手给太子舀汤,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比起虎视眈眈的秦王,齐王这个三弟反倒可以算是东宫的得力帮手。

然而,太子从太子妃手里接了热汤后却没有立刻用,反到是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其实,也有人建议我与阿耶请命,亲自领兵出征........”

他也不是那等不知兵事的人,当初起兵时,父子几人各领几路兵,他也是领过兵。只是,自他受封东宫,不得不留在长安住持大局,这才渐渐的搁下了兵事,反是秦王时常出征,屡立大功。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劝他的属官也是言辞有理,太子这心思也难免跟着动了动。

太子妃却被吓了一跳:“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当初刘邦欲令太子领兵讨罚叛乱,‘商山四皓’便曾言说‘太子领兵出征,胜则无果,败则损威,有百害而无一利’,殿下素来谨慎,今日怎会做此想?”

太子沉吟片刻,还是坦然道:“如今秦王功高,海内皆知,倘我不做些什么,只怕底下人心浮动,不肯心服。我若亲去,一是可以借此树立威望,二也是可以借机结交一二,有所依凭。”

太子妃闻言,果是有些心动,但还是有些担忧:“若有万一........”打仗总有胜负,胜了自是好,若是败了,再有秦王对比,岂不叫人看笑话?

太子本还有些犹豫,与太子妃说了几句,心下反倒定了定。他心里主意一定,面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这便低头喝了口热汤,淡淡道:“放心吧,不会有‘万一’。山东那些乱党不过是乌合之众,数不足万,早是强弩之末,我领几万人去,以堂皇之师相对,必是势如破竹。”

太子妃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再劝——虽说此役仍有些风险,可秦王就在边上虎视眈眈,太子若想要坐稳东宫之位,总是要有能够压的住人的功勋的。

故而,太子妃很快便搁下汤碗,反倒端起一侧的酒杯,对着太子举杯:“那,妾就先祝殿下旗开得胜,万事如意。”

太子面上显出些笑意来,也跟着举了举杯。

.......

太子欲要亲自出征山东,自不能孤家寡人的出门,手下自还是要有几个人跟着的。他脾气宽厚,倒也算是关照自家人,第一个想到的是齐王,第二个便是霍璋。

因着宋晚玉与霍璋成婚不久,两人新婚燕尔时常再府里腻歪,太子便亲自去了一趟公主府去与霍璋说这事。

第112章 夫妻对谈

太子到公主府时,宋晚玉正因着霍璋昨晚折腾的太过火,气鼓鼓的撇开霍璋,一人午睡去了。

因着太子来得匆忙,霍璋听见外头通禀,一时也不舍得去把才睡下不久的宋晚玉给吵醒,只得亲自出门去迎,恭敬行礼:“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实是失礼。公主还在里间歇息,我这就派人去请她过来。”

太子素来体贴妹妹,听说妹妹正在歇息,闻言便摆了摆手:“罢了,叫她歇着吧,我不过是过来与你说几句话罢了,很不必吵她了。”

太子这话也在霍璋意料之中,他神色不变,垂首应了一声。

太子原也是来与霍璋说自己将要亲征山东之事,此时没了宋晚玉在边上,索性也不寒暄了,单刀直入的将这件大事说了,然后才握着霍璋的手,恳切道:“阿耶让我挑几个可信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和三郎。便想着先来问一问你的意思。”

霍璋心下明白:这样的事情,太子肯屈尊亲来,主动问他一声,看的肯定是宋晚玉的面子。

若霍璋能够一口答应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太子这般屈尊降贵,主动给递橄榄枝,若是他不肯应,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不给太子面子了。而且,他此前一直在秦王帐下效力,在外人眼里算是半个秦王党,此回若是拒了太子,太子不疑心还好,若是起了疑心,少不得要怀疑他真就是秦王党。

故而,霍璋虽没有一口答应却也没有一口推拒,只是道:“按理,殿下纡尊垂询,此事我实不该辞。只是我与公主这几年来,一直聚少离多,眼下方才新婚.......这样的事情,很该问一问公主,听过她的意思再做打算。”

太子也是心疼妹妹的,闻言便想起他们才新婚的事情,原本因着霍璋迟迟不应而有些冷淡的脸色也缓和了些。他含笑看着霍璋,语气听着也温和了许多:“是我考虑欠妥,这事是该先问一问明月奴,等你们小夫妻商量好了再做决定。若是明月奴真不肯,那便罢了吧........你们已是成了婚,也是时候考虑子嗣了。若是明年这时候,你们能给我添个外甥或是外甥女,那才是真正的好事,圣人必也是要跟着开怀的。”

闻言,霍璋也难得的有些不自在起来,只得道:“那就借殿下吉言了。”

这般说了几句,太子还有要事,霍璋亲自起身,送了太子出门,一直目送着太子车驾走远后方才转头去了里间。

宋晚玉正在屋中歇息,她靠着软枕,怀抱锦被,睡得正沉。

只见她乌睫垂落下来,玉白的脸颊被屋中的热气烘出淡淡的晕色,恰似海棠春睡,颜色醉人。

霍璋原是想唤她起身说话,推门进来后见着她这静美睡颜却又顿住了步子,站在门边看了片刻。随即,他反应过来,转身合上了门,下意识的放缓了步子,缓步行至榻边坐下,垂首看着榻上的宋晚玉,反倒是给她掖了掖被角,叫她睡得更安稳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晚玉皱着鼻子翻了个身,蹙了蹙眉头,仿佛是梦见了什么,忽而便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睁开眼来。她一睁眼便见着了坐在榻边的霍璋,迷迷糊糊的看着人,含糊道:“你怎么坐这儿?”

霍璋并未应声,只伸手扶了她起来,递了一盏温水给她。

宋晚玉初醒,睡眼惺忪,面上还有些困倦,身上也是懒懒的,这会儿便也靠在霍璋的臂弯上,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抿了口热水。热水入喉,下腹时带来些微暖意,宋晚玉也清醒了些,便靠在霍璋怀里,小声问了一声:“到底怎么了?”

霍璋这才嫁将太子的事情说了。

宋晚玉虽然总嫌霍璋会折腾,但真要让霍璋这时候随太子出征,她也是不愿意的,当即道:“这也不是非你不可,哪里就要你去了?”

霍璋适才已在心下思量过,便仔细与她说了:“此回山东叛乱数不足万,太子领兵数万,又有齐王为辅,若无意外,必能平定。太子请我一起去,想来也是想要让我添些功劳.......”

宋晚玉抱着他的胳膊,耍赖道:“不行,我们才成婚,你这一去指不定又要好几个月!”说着,她又忍不住抱怨,“好容易才安稳了些时日,哪里还能再叫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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