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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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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越之反应过来, 掌间运出一抹灵力, 将它吸附住慢慢渡入祝寻的体内。等到这件事情完成后,他才抱紧怀中人妥当起身。

喻言走上前来,眼眶泛红, 似乎是刚刚哭过。

宁越之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祝寻身上,浅声对着喻言开口, 你买些香烛,在这儿好好祭奠一下。至于那些鬼魂, 我会让人阎王派人来处理。

好。

宁越之重新将视线落在怀中人的脸上,淡声道,我先带他回去。

好。

辰和二十六年。

祝寻醒来时一阵头晕, 他捂住酸胀的脖颈,从床上挣扎着起来。理智回拢的一瞬,他就变了脸色,快速穿鞋往外冲。

恰时,宁越之推门而入,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住,祝寻,你冷静点。

宁越之你给我放手!祝寻想要甩开他,更显焦急,喊道,我要回溪岭!

宁越之随手挥出一纸定身符,落在他的肩头。祝寻对他没多少防备,顿时被停在了原地。他又急又恼,气不打一处来,宁越之!你给我解开!

你要是冷静不下来,那就定在这里算了。宁越之对上他的怒容,平静反驳他的要求。他坐在一侧,伸手斟茶,慢慢说道,溪岭现在山火蔓延,没人能进得去。我打听过了,现场好像没有祝掌门和祝夫人的身影

宁越之这话说得委婉,但祝寻也能明白这底层的意思。没有尸/体,没有踪迹,也就是说父亲和阿娘很有可能还活着!

祝寻微微松一口气,心头的不安感总算淡了一些。

祝氏出事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你游历在外的幺弟听闻消息后,肯定会回来。宁越之看向他,认真发问,还记得祝掌门和你交代过什么吗?

你要找到小彻,身为兄长你得护好他,明白吗?

记得。祝寻闷声,心底急躁感终于降了下来。他本就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如今理智回笼,也知道要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宁越之,你先撤掉这枚定身符。我真的头晕,站不稳。

宁越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平复心绪后,才挥动灵力撕开定身符。祝寻叹了口气,走近坐下。宁越之默不作声,将面前未动的茶水递了过去。

祝寻正觉得口舌发干,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才提起正事,那些在临海设阵,陷害祝氏的人到底是谁?

宁越之摇了摇头,还不确定。我刚刚拿到我父亲的家书,他告诉我应该是底下的几个家族联手所为。只可惜藏得太深,一时挖不出来。

我之前就听说过,底下有些家族动荡闹事,企图推翻三大世家?祝寻想起这事,开口,可之前一直是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宁越之颔首,谨慎分析,野心最大的家族就躲在幕后,他们借着临海海难,正式挑起事端。你应该清楚,三大世家从成立之初就是代代家传。若是掌门和少掌门出事,很容易动摇根基。

祝寻点头,他自然是知道了。也正因为如此,有些风头正盛的家族才想着推翻三大世家,进行新一轮的统治。

我父亲已经听说溪岭的祸事,他传书告诫我,宗山危险、让我不要轻易回去。宁越之冷静告诫祝寻,应该不止是我们,沈氏恐怕也要遭遇同样的问题。

之所以先对祝氏下手,就是因为今年的试炼大会由祝氏主办,发难的借口更充足罢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找到你幺弟,再找个地方躲起来暂时避避风头。宁越之三言两语就将局势分析清楚,细微安抚,祝寻,祝掌门和祝夫人生死未卜,可你必须要明白他们护住你的用意。越是这种关键时刻,你就越不能意气用事。

我明白。祝寻点点头。还没等他多说什么,宁越之忽然伸手触上他的额间,少有冰凉的触感弄得祝寻一激灵,他抬头看着对方,愣愣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为何修炼已过了结丹期,还会发烧体热?宁越之抽回手,又是一副正经模样。

祝寻摸了摸自己的额间,疑惑道,我发烧了?怪不得有点头晕。

我让客栈掌柜给你煎了药,你在这儿坐好哪里都不许去,我去给你端来。宁越之再度开口。

祝寻闻言忽然反应过来,噗嗤一笑,宁越之,我才发现你的话变得好多?

宁越之望着他发亮的眼眸,掩住心底的那点波澜,淡声解释,祝夫人让我照顾好你,我答应她了。

祝寻沉默了一瞬。直到宁越之的身影快要走出门外,这才又喊住他,宁越之!

他勾了勾唇,真挚开口,谢谢你。

宁越之侧身看去,没来由地坠入他含笑的眼底,心跳慢了一拍。他应了应,迅速克制着抽身离开。

很久之后,宁越之才意识到是从这一天起,祝寻的笑容便收敛了许多。

他的眼里总是藏着几分冷寂的糖霜,每当真切发笑时,升温的情绪才会将眸里的甜味一点儿一点儿化出来。

这点滋味,宁越之曾不止一次地尝过。以至于往后岁月里的种种,他都食不知味。每当午夜梦回,藏在心里的那点甜,便开始发酸、发涩。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忘。

宁越之在床边醒来时,祝寻也正迷迷糊糊地睁眼。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最终,还是祝寻涩涩开口,宁越之,我又梦到以前的事了。

你梦到了什么了?宁越之起身,给他倒水。

梦见你带我离开溪岭之后,我们在一家客栈里祝寻浅浅淡淡地说着。

宁越之听着这个近乎重合的梦境,压制住心里的那点波动,将水端回祝寻的面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你又多记起一点了。

祝寻接过水杯,突然意识到,好像从很早开始宁越之就已经待在他的身侧,默不作声地照顾好他。

宁越之,我每一段记忆里都有你在,你瞒了我好多事情,对吗?祝寻心头划过暖流,依赖感更多了一层。

宁越之一怔,瞳孔轻颤,避而不答。

如果真相都是这么痛苦的话,我宁愿不知道。祝寻仰头发泄般地将温水喝尽,收拾起烦杂的情绪,幸好只记起了这一段,如果次次头疼欲裂,我肯定受不了!

宁越之想起祝寻在昏倒之前的那段呓语,试探发问,我以为你都记起来了。

我能记起来的事情,都告诉你了。祝寻直言。他翻身下床,活络着自己的筋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命魂比原先又更稳固了一些。

祝寻看着窗外的阳光,不免再心里感叹。现实归现实,梦境是梦境。往事的真相再痛苦,也已经过去了。

凡事总要朝前看,你说对吧?

嗯。

我想带着东西潜入井底祭拜一下,然后我们就回陵城吧。祝寻顿了顿,嘟囔了一句,要是再不回去摆摊子,我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人气就要没了!

宁越之听见这后半句话,终于晃了晃嘴角,应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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