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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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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没能说完,衣领便被梁立野狠狠拽住,alpha双眼赤红,一字一句道:焉许知,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怎么能怎么能

啪,焉许知拍开梁立野的手,他说:那个beta说的很对,我的确是没有心的,病人死还是活着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我只想着自己。

梁立野,这样的人没什么好的

梁立野缓缓回神,焉许知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其实根本没有听进去,大脑已经因为愤怒而死机。他松开了攥着焉许知衣服的手,沉着脸转过身,低头在沙发上摸索,十几次心碎的呼吸后,他找到了自己的钱夹。

他扭头看向焉许知,低声道:焉许知,你听好了,是我是我不要你了。

钱夹里的照片被取出撕碎,丢在了地上。

热泪掠过焉许知的脸,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目光聚焦在一处,他看到了梁立野灿烂如获至宝的笑。

第十一章 筑巢(一)

上午在超市里的事情被人拍了下来,直接发到了网上。视频里致光医院的医生被人袭击并被责骂,杀人医生四个字在热门搜索里居高不下。

任凯看到了这个视频立刻就去找焉许知,可把临终关怀科给转遍了也未看到焉许知的任人影。他觉得不对劲,又去找吴政何,只见对方也是焦急上火的样子,拿着手机不停地打电话。

吴主任,焉医生还是不接你电话吗?

吴政何捏紧了手机,眉头紧锁,没人接。

任凯立刻道:我再出去找找。

他话音刚落,吴政何的手机便响了,屏幕亮起,是焉许知打来的。

吴老师,我有些不舒服,想请一天假。焉许知的声音很低,沙沙哑哑的,让人听着心里很难受。

焉许知是他的最为骄傲自豪的学生,比所有同龄人都要出类拔萃,可如今却被人这般羞辱,吴政何心里不可能不痛,他问道:一天够吗?要不多休息几天,你去年的年假都没用,趁这个机会一块用掉好吗?

焉许知沉默了几秒,而后说好。

任凯注意到吴政何的表情,见他挂了电话,便问道:吴主任,焉医生他怎么说?

吴政何侧头看向他,他答应休假了,待会你去帮他办个申请手续。

任凯连连点头,吴政何思虑着又问道:上午那个病人家属现在怎么样了?还在闹吗?

已经停了,我去看过了,她孩子得的是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之前我们的医生开的是神经妥乐平,但效果不太好,待会我会用超短波给她缓解疼痛。

吴政何点点头,这件事你多上心些,不能再把许知牵扯进来了。

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再受到伤害了。

吴政何听到他的话,有些讶异,朝他多看了一眼。

任凯从吴政何那里出来,便直接去了上午接过来的那位病人,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女性Omega,刚上大学,一个人独自在外睡眠饮食各方面都没注意,抵抗力下降后,病毒生长繁殖,并沿神经纤维移至皮肤,神经受到侵害与皮肤一起产生了炎症。

这个病艾琳已经反反复复发作了好几次,每次都是快要好了,又开始蔓延,那种疼痛就像是刀割一样,让她痛不欲生。

任凯走进病房,艾琳的家人都在,上午袭击了焉许知的老人也在,正握着艾琳的手。

任凯远远看了一眼,而后拿着病历本走进去,对他们说:病人现在可以去做超短波了,走吧。

有时候做医生是真的会很无奈,就算是心里有多愤怒可也不能够在病人面前表现出来。对方是把命交给了自己,生了病的人和病人的家属,每时每刻已经都活在了痛苦里,他们的失控,也许是该谅解。

任凯忍着心里的厌烦,沉着脸带着他们往前走。

快傍晚时,任凯从科室里出来,走到外面去给焉许知打电话。

铃声响了三下,电话接通,焉许知的声音从里面一端传来。总算是打通了,任凯松了一口气,手机紧贴着耳边,他靠在走廊栏杆上,看着楼下大厅来回走动的人流。

任凯试探着问:今天早上的事情,你现在还好吗?

焉许知的声音听着似乎没那么糟糕,轻快道:放心,我没事。

任凯抿起嘴,嘴边露出些许无奈的笑,你没事就好,不过我可就有个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

就袭击你的那个老人啊,病人是她孙女,得了带状疱疹后遗神经痛,已经几个月了都没治好,小姑娘忍不了痛,又看到新闻,哭着喊着也说要安乐死。任凯顿了顿,扯开嘴角,压低声音说:要死还不容易,闹这样一出。

焉许知的注意力完全在他前半句上,想了想说:这种病非常顽固,疼痛超过四个月以上的患者,很有可能出现抑郁症状。任凯,你最好再去找心理医生来为患者做一下检查,还有我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这个病人我会多留心的。任凯叹了口气,软下声音道:倒是你,好好休息吧,别再操心了。

焉许知嗯了一声,任凯听到手机里传来的杂音,似乎是地铁报站,便问:许知,你不在休息吗?怎么还有地铁的声音?

焉许知从地铁上下来,换乘站是在地下,信号不好。他跟在一大批下来的人身后,踏上电梯慢慢上去。走到外面,傍晚的天空瑰丽灿烂,漂亮的像是一幅色彩缤纷的油画,他站在熟悉的道路口,一盏盏路灯率先亮起,光晕落在他的脸上,是比晚霞更美的颜色。

他对任凯说:快冬天了,我回家去拿点衣服。

他的发.情期到了,医院休息室已经不适合他再呆下去,而且一个没有alpha抚慰的Omega,在这期间必然是会很难熬,再加上他不能够使用抑制剂,这次发.情简直就是一场变相的折磨。

房子是梁立野买的,当初买这里的时候,房价还很便宜。他们从家里出来,就不再想要花家里的钱,梁立野拿着所有的存款,买下了这里。

钱明明都是梁立野一个人出的,可他却偏偏就只要写焉许知的名字。他说,以后如果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焉许知就能正大光明把他给扫地出门了,不要有任何顾虑。

乘坐电梯上去,焉许知盯着旧电梯里新帖的小广告纸,他伸手,慢慢撕下了一角,露出下面一模一样却已经磨旧了的广告。有些时候,回忆就像是这种广告纸,以为已经被忘记了,可总是在不经意间突然浮现,撕扯开后,还会残留下擦不掉的斑驳痕迹。

电梯到了楼层,焉许知从里面出来,走了几步,站在屋门前。

锁依旧没有换,焉许知打开了门,进去后就看到堆在客厅里的几个纸箱。那是他留下来的,当初走的时候,他对梁立野说他下次回来拿,让他不要碰。随随便便的一句话,没想到梁立野真的就把这些留到了现在。

四个月了,那个傻瓜每天守在这场他完败的战场上,看着焉许知留下的痕迹,想着明天该怎么过。

焉许知盯着箱子发愣,缓缓吸了口气后,他拿起一个纸箱,朝卧室里走。

房间里的床被乱糟糟堆着,窗帘半拉,地上还丢着几件衣服,焉许知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慢慢皱起了眉。他放下纸箱,从地上捡起了一件长袖,又拿起了一条裤子

梁立野从新闻社出来后又和赵峰去酒馆喝了点酒,照例是喝醉的状态,赵峰扶着他回家。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梁立野从他肩膀上下来,扯开衣领,踉踉跄跄往里走。

赵峰叹了口气,没脱鞋,而是撑着胃靠在门口问他:你怎么样,一个人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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