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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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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字迹之前很少说话,即使说话,也只是理智的拉架发言。

也许在这之前,没有人想到会是他最终占领了这具身体。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你猜到了吧?患有解离性人格障碍的是我。你之前在游戏里见到的每一个人,无论是莫鸿鹄还是廖安平,甚至是那只企鹅,都是我的人格。丁鹤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有挣脱的可能,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话,你这段时间所认为的那个兔子哥哥,是主人格。他因为过于懦弱,从幼年时起就开始分裂出我们这些人格来保护他。

郁谨抬起头,艰难地呼吸着。

他之前果然没想错。杜汀和兔子玩偶,其实都是丁鹤。

甚至于兔子玩偶才是那个主人格,这具身体的主人,甚至于,他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兔子哥哥。

杜汀一直戴着面具,他没能看到他的真实样貌。事实上,他很有可能和丁鹤长得完全不同,但为了获取他的信任,一直隐瞒着这一点。

他不接触花生,很可能并不是因为会过敏,而是作为一个子人格,他并不具有主人格相同的体质,怕被郁谨看出破绽。

杜汀处处在暗示他就是丁鹤,但他从来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兔子哥哥。

就像是那碗汤,不同的材料混在一起,如果不说,他永远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种材料。他和现实中的丁鹤交往的时候,也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哪个人格。

当然,现在这具身体是我的。他们应该都消失,或者陷入沉睡了。

他的语气有着淡淡的骄傲,唇边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郁谨深吸一口气,尽量平缓地道:所以,兔子哥哥已经

我就在这里。他一直在骗你,我才是你认识的那个。丁鹤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他打开那套衣服的包装,取出里面的兔耳朵,准备戴在自己头上,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是你喜欢的话,你还是可以叫我,兔子哥哥。

俏皮可爱的兔耳明显和他整个人的气质格格不入。郁谨直勾勾地盯着他,僵硬地抬手阻止他的行为。

丁鹤眼里的笑容又真诚起来,他把兔耳发箍塞进郁谨手里,再握着他的手不让他把发箍扔掉。

我想听你说实话。

大概是基因影响吧,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分裂出不同人格。我就是他分裂出的第一个人格,我的任务就是在他紧张和不安的时候,代替他来面对那些令他烦躁的事物。丁鹤低垂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眼中的神色。

他的性格根本应对不了孤儿院里那些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所以只能要我出来。

郁谨低下头。所以小时候把他救出来的好像就是杜汀。

可是我并不能一直享用那具身体,所以有的时候和你见面的是他,他顿了顿,眼神变暗,我发现他好像喜欢上你了。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所以总是叫我出来,可能他认为你会更喜欢我一些?我想他大概并不知道我也喜欢你。丁鹤淡淡道,我从那个时候起,就不想做一个单纯保护性的人格了。

他的主人格懦弱无能,却一直享有着他们的守护,凭什么呢?

不过后来你离开了,他也遇到了其他的事,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真的吵起来。只是他后来做的事,让我觉得不能忍耐。

他开始自称是你的兔子哥哥,想要把我所做过的事,都当成自己的。

而他作为一个子人格,甚至连一具属于自己的身体都没有。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附加品。

郁谨一直被他掐着手腕说话,时间长了有点酸痛,试着动了动,想挣脱出去。他神色没变,条件反射地收紧了手,低斥了一声:别动。

这样的场景,让他恍惚回到了被兔子关在房间里的日子。

紧锁的房门更让他觉得逼仄即使他知道,他有能力打开门。

他知道现在的丁鹤并不是那个主人格,但也许,他们之间也有着相似点呢?

丁鹤冷漠地重复着:但是他已经再也不可能出现了,这具身体现在是我的。

你也是。他声音降了几度,呢喃着道。

郁谨知道挣扎无望,索性放弃了,乖乖地靠进对方怀里,平静无波地看着对方。

顺从的姿态和沉静的目光明显很好地安抚了丁鹤的情绪。他眼中隐含的愤怒和嫉妒渐渐退去,反而松开了对郁谨手腕的桎梏,轻轻揉了揉他手腕上的红印,心疼地问:疼不疼?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郁谨抿抿唇,摇头道:没有,你继续说吧。

他补充了一句:这具身体是你的,没有人能和你抢。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也在这里。

丁鹤的眉眼舒展开来,他娓娓道来: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对我叔叔有什么感觉。我只能说,他大概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甚至于,我小的时候就在受他影响了。只是他当时还不敢做得太过分,我那个时候也太小了,没办法防备。

你应该知道,你被送到孤儿院这件事,是绑架你的人和叔叔共同商量出来的。他当时就知道你不是孤儿,但是大概因为你很漂亮吧,他很想要你这样一个实验品。因此无论你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世,他们都不会信。也因此,当我把你放走的时候,他很生气。

郁谨倏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他想要惩罚我,所以暗示了那些孩子我花生过敏的事。丁鹤顺开他额前的乱发,温柔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平静得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人的事,你觉不觉得,在我绝对不能接触花生的情况下,孤儿院内出现花生会很奇怪?以及,那些孩子怎么知道我平常用的应对过敏的药在哪里?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分裂出了更多人格,人格转换也更加频繁。这种时候再待在他身边就太过危险了,所以当时的我很快离开了孤儿院。

郁谨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他就该死

他还不值得你这么在意。丁鹤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手,后来,我回到了那里,却发现他已经把孤儿院改造成了精神病院,而你又被家人送了过来,再次成为他的实验品。

为了阻止他,我开始以工作为由接近他。我知道他仍旧对我很好奇,但幸运的是,我的人格们都很配合,没露出什么马脚,所以他一直不清楚当年的事到底对我有什么影响。

他说着说着,突然嗓音发紧,有些咬牙切齿:但不幸的是,不仅是我,随着胜利的临近,其他的人格们也逐渐想要杀死别人,独占这具身体。你要知道,如果有机会,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帮被人做嫁衣特别是,主人格这么懦弱无能。

郁谨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所以,你们把我引进去,是想让我帮你们完成整合吗?

不完全是,丁鹤笑了笑,神秘地眨眨眼,是战利品。你没有发现,我的每个人格都对你有好感吗?

郁谨低下头:我没看出来

他想了想,好像莫鸿鹄和廖安平确实有对他特别关照。但因为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反而被他当成拖累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把杜汀当作丁鹤看待,别人的心思,就看不进眼里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分裂出来的每个人格,都很喜欢你。丁鹤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眼中含着笑意,这是件很麻烦的事,这意味着,我们我们杀掉其他人格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郁谨忍不住想提醒他,从物理意义上来说你们是一个人。

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吗?

你可能认为这件事很荒谬,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件重要,而且严肃的事情。丁鹤欠了欠身,重新翻了翻日记,没有人能够忍受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恋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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