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50章(1 / 2)

加入书签

原来掩面佛是这样成的掩面佛啊。周岐有点感慨,他倒是兄弟情深。

是吗?徐迟冷笑一声,掩面佛剖了心,自己不要,却也没给狗头婴神,他说这是祸心,贻害无穷,就将心藏了起来。现在的问题是,狗头婴神胜也胜了,气也出了,如今为什么还在为恶乡里,滥杀无辜?

周岐随即眼神一凛:等等,他是不是故意做给掩面佛看的?为的就是逼掩面佛交出藏起来的心脏?

只能说,这是一种可能性,也许还有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徐迟抬起头,望向前方,莲花池到了,放我下来吧。

第60章 佛心何处寻

黄昏风中,荷塘寂静。

大朵大朵的粉白莲花铺陈绽放在洒满碎金的水面上,随波晃动,宛如一群娉婷袅娜面带羞色的少女正临水自照。

此景美不胜收,顶着流浪诗人头衔的某失意赌二代不禁诗兴大发,击掌吟唱,摇头晃脑:花香酿不成酒,火烧云照水,水中莲,火中莲,莲在水火中。莲在天南,莲在漠北,莲在风雨中。风在风中,雨在雨中,我却不在我中啊!竖子打我脑阔作甚!

切歌。周岐一巴掌甩出来两个字,并危险地眯起眼睛,儿子,你管汝父叫什么?

姜聿眨眼:

周岐也眨眼。

迫于淫威,姜聿双手拢袖,做无辜观景状。

这荷塘实在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硬要说哪里违和,大概就是美好静谧得过了头,显得有些不真实,尤其是想到它坐落在这么一个邪门儿的庙里独自安好,格格不入,就浑身不舒服。但具体哪里不舒服,又说不上来。

桑吉让大家站在池边,各自挑一朵中意的莲,而后双手合十,双目微阖,在心底虔诚发愿,发完愿,再以手抚莲即可,还说什么圣莲自会将你的愿传达神佛之类云云。

呸!信你才有鬼!任思缈啐了一口。

桑吉笑眯眯地看过来,被黑脸衬得极为亮白的一口牙几乎把人眼闪瞎。

你不信就不信罢。他说,可别说出来让佛听了去,不然他将你留在庙中做个空行母嘛,倒也算你的功德一件。

任思缈不知什么是空行母,但联想到之前的鬼打墙,在和煦的暖风中打了个激灵。

于求神问佛一事,这个国家的多数人都不怎么抵触,哪怕不信神佛,路过寺啊庙啊,进去随便拜两拜几乎是不成文的共识。众人寻思着,平时遇到个流星也许愿,过个生日吹个蜡烛也许愿,年头年尾跨年进香也都许愿,这会儿也不差这么一个,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跟NPC起争执。他们照着做了,至于谁发了什么愿,也就只有自个儿知道了。

我估计十个里有九个都求菩萨赶紧放他逃出这鬼地方。周岐挑了朵歪歪扭扭的莲,勉为其难闭了闭眼,睁眼时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自眼尾滑向徐迟。徐迟双目低垂,正认真端详着池里的一朵莲花。

你发了什么愿?周岐忽然好奇。

徐迟维持着空白的表情,说:我发懵。

周岐呆滞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徐先生可能讲了个冷笑话。

于是周岐强行捧场:哈。哈。哈。

没人拿刀逼着你笑。徐迟瞥他一眼,你发愿了?

啊,我发了啊。周岐点头。

徐迟质疑:你眼睛一闭一睁,就算发完了?

哈,你刚偷看我了吧?周岐偏头扯开一个爽朗的笑,十分臭屁,孔雀开屏样地抖抖肩膀,怎么样,帅不帅?有没有一丁点心动?

我有一丁点手痒。

徐迟把嘴闭成了蚌,天生向下落的唇角又往下坠了一点。

周岐看他一副你开心就好我也不好意思说你什么但还是希望你能节制点的表情,内心升起一丝诡秘的快乐。

他觉得这样不太好。

但他忍不住。

因为我的愿望很简单嘛,就俩字儿,可不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事儿么。周岐说着,把手伸了出去。

当指尖即将触到颤巍巍的娇嫩花瓣时,徐迟一把握住他手腕。

周岐蜷了蜷手指:怎么了?

先别急。徐迟说,你低头看水里。

周岐往池子里看去。

结果什么也没看见,池水清亮透明,一眼就能望见池底的鹅卵石,连鹅卵石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周岐挑了挑眉,刷地缩回手。

你也察觉到了?徐迟压低了嗓音,这么大的莲花池,池子里一条鱼没有不说,连一只飞虫、一株水草都没有,更怪的是,这些莲花,有花有叶,却没有根。没有根,它是如何生长的?

徐迟完美捕捉到盲点。

就是这停顿的功夫,第一批发完愿抚摸完莲花转身就想离开的人出了事。

只听得一两声喊叫伴随着布料窸窣声,那几个男人竟一个个的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完衣服抽皮带,抽了皮带脱裤子。

哎呀耍流氓啦!

喊的是任思缈冷湫等一众女同志,她们尖叫着捂住眼睛,个别人还从指缝里往外张望。

姜聿啪啪两巴掌,把两位女士的手给捂实了,遮得密不透风的:你们别这样,你们这样让我联想到掩面佛,怪瘆人的!

剩下的男人跑过去,拼命阻止那几位赤条条的大兄弟奋力扭动着要往莲花池里跳的举动。

疯了疯了,疯球了这是,几天没洗澡而已,也不用看着个池子就想往里下饺子吧!周岐一人拖着两位大哥,两位都是一等一的猛男壮汉,其中一个还是受了伤的吴长江。

站在一边的吴黄河都还没缓过神来,眼看着他表哥三下五除二扒了衣服,光天化日地遛起鸟,第一反应居然是先报个警。

找了半圈也没找着个电话。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再不来帮把手,你哥就跳进池塘里喂莲花了!周岐冲他吼了一句。

吴黄河如梦初醒,登时冷汗直下,连忙磕磕绊绊赶过来,一把抱住他表哥的小腰就赖着屁股往回拽。

谁知那吴长江竖着眼睛木着脸,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一门心思哪怕是爬,也要往池子里爬。那魔怔的样子,像是得了失心疯,瞧得人胆战心惊。

敲晕,都先敲晕,看这架势拦是拦不住了!周岐当机立断,挑准位置,五指并拢,手刀往后颈上狠狠一剁,那人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卧槽,你这操作是专业的啊,我们普通人办不到啊!吴黄河急得嗓子都劈了,他表哥一只胳膊已经进水了,登时水面腾起一片血雾,那片池水稀里哗啦全红了。

吴黄河唬了一跳,咬牙一发力,狠命把滑不溜秋的吴长江往后拽了一大截,再定睛一看,他表哥那截入水的小臂上已然皮肉不存,只剩森森白骨,上面还附着着一点肉渣。吴长江却不觉得痛,甚至盯着自己的骨头笑了起来。

吴黄河头皮发麻,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白着脸倒吸凉气。而他一松手,浑然不觉的吴长江继续用只剩骨头的手拨开眼前的障碍物,一心一意要往池子里扑。

但这次他没能如愿。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