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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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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气血翻涌,周岐红着眼,提刀就想冲出去。

我们在狼窟里!徐迟横臂搂住他的腰,你现在出去,除了死,没别的下场!

那怎么办!周岐愤怒低吼,这群蛾子想把孩子给花当饲料!还有孙勰你怎么回事?你带我们来他妈的就是想让我们看这个?

孙勰点头:呜咕。

随着他的点头,周岐跟徐迟跟着上下颠了颠,一个没站稳,差点抱在一起滚下来。

你大爷的!周岐推开身上的徐迟,出离愤怒了,提起刀恶狠狠地威胁,现在给我飞过去!我要去救孩子,不然我要了你这条蛾子命!

孙勰:呜咕。

你说啥?我听得懂个屁!

呜咕。

你再呜咕一个?

呜咕。

靠,徐娇娇你别拦我,我现在就剁了这只呜咕怪!

站得离他八丈远的徐迟:

我拦了吗?

他可能是让我们耐心观看的意思。徐迟翻译。

还看啊?再看孩子命都没

周岐话没说完,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两人一蛾同时看过去,只见盛开的母花中心,雪白的花蕊缓缓展开,一个摇篮形状的白色体腔被推送出来,体腔内铺满了柔软的绒毛。飞蛾把孩子堪称温柔地放进去,孩子立刻停止了哭泣,安静下来。

透明薄膜缓缓覆盖体腔。

孩子好奇地伸出手,拉扯起薄而坚韧的膜衣,膜衣被他扯出各种奇怪的形状。这时,膜衣里出现一根乳头般的导管,不用教,孩子凭借本能就能探知到里面有甜美充盈的奶水,于是愉悦地张开嘴,畅饮起来,小手小脚欢快地舞动。

四周所有蛾子同时发出一声呜咕,包括身下的孙勰,这盛大的场景宛如一场神圣的祷告仪式。

周岐几乎看傻了:怎么的,这花不光能生出蛾子,还能帮忙奶孩子?

孩子逐渐睡去,蛾子们陆续退下,母花一点一点关闭花瓣。

孙勰用前肢在蘑菇发着白光的表面划出一个数字:6。

六天以后,这孩子将会作为一只新蛾子,重新出生?耳边传来徐迟依旧冷静自若的声音。

六天?重新出生?作为蛾子?周岐疑惑地重复,明明每个字都听得懂,怎么连成句子,他就听不懂了呢?但这并不影响他抓重点,什么?作为蛾子?

孙勰缓缓点头。

你们这么做,是希望他能拥有人类的记忆?徐迟继续问,在人的身体,和人的记忆之间,你们觉得记忆更重要,是这样吗?所以你们想方设法把孩子抢来?

孙勰呜咕:是的。

周岐如听鸟语,懵逼了:你们俩在说什么?能不能给愚蠢的鄙人翻译一下?

你早就猜到了,周岐。你只是不想去接受它。徐迟叹气,没有新出生的孩子,孩子是以前离成功只有一步但最终仍然罹难的通关者,这些不幸的人,要么完全失去来到魔方前的所有记忆,转化为这个关卡里浑浑噩噩的土著人;要么被飞蛾掳来,恢复记忆,从生至死都保持人类才有的清醒,知前因晓后果,代价是,不再拥有人类的躯体。

第39章 你得是个石墩

倾斜岛上有两种意义上的死亡,被剥夺记忆,或者失去人身。

无论从哪个层面解读,这两种死法没有孰好孰劣之分,都很悲哀。

徐迟以为周岐会难过几分钟,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或多或少有点了解,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其实内心很柔软。这点从他对土著新生儿或是小蛾子的态度上就能看出,他对弱小的生命有种天然的包容和保护欲。

徐迟也会保护弱者,但他与周岐不同,他没有额外的情感可以付出,比如怜爱或是理解。

如果说周岐行事是出自情感本能,他就只是逃不脱军人职责,只是习惯如此。

同时还心存抵触,情感太丰富不是什么好事,他见过太多死在无谓同理心上的蠢货。

你如果觉得徐迟斟酌用词,尝试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聊表安慰。

但周岐没给他敷衍的机会。

只是出了会儿神,他压低的眉眼随即展开,直直看过来:所以,照你的推测,飞蛾需要倚靠母花哺育转化土著民的孩子才能完成种族繁衍,如果是这样,某种程度上它们与土著民就是共生关系。但之前我们也亲眼看见了,它们不光抢夺孩子,还会残杀土著民,这又是为什么?要知道,它们每杀一个土著民,就有一个通关者会被转化,这等于变相残害通关者,难道这些人变成蛾子找回记忆后,久而久之,就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残忍嗜杀,非我族类都得灭亡?

周岐道破盲点。

徐迟也疑惑,看向孙勰,孙勰盯着自己锋利的前肢没什么表示,偌大的虫眼中闪着愤恨的光。

见问不出什么,周岐徐迟也不再强求。

当务之急,不是厘清飞蛾与土著民的恩怨,既然孩子被抢来,就表明飞蛾突袭了队伍,任思缈冷湫生死未卜。

两人当下决定不再多加逗留,一入夜,等所有飞蛾归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空地上面壁沉睡,他们随即起身,原路返回。

小蛾子找回自己的名字后,也开始受到夜晚面壁的制约,不能再自由活动充当他们的私人飞机。既然徒步,免不了又跟地面上的荆条打个照面,又是一番死生恶斗,最终有惊无险地抵达中界大峡谷,其间还有所收获,他们发现,那些荆条害怕母花分泌出的粘液。因此周岐那把砍过母花花杆沾染了母花粘液的腰刀简直无往不利,刀的攻击范围内,没有荆条敢近身。这为二人节省了大量的体力和时间。

峡谷内。

等等,那两个女人肯定没事儿。周岐躺着歇息一阵,忽然打挺坐起,一拍膝头,咱把组队那茬给忘了!那个组队条款里说什么来着,一旦队友死亡,组队发起者也会跟着没命!我们俩现在还好好儿能瞪眼能喘气儿的,说明什么?说明她俩肯定没事!

说到这儿,周岐有点后怕,靠,幸亏两位姑奶奶命硬,扛得住事儿,这要是碰上血脆一点的

那我们早死了,等不到现在。徐迟仍在喘气,他把之前丢在峡谷里的兽皮大衣又捡回来,抖抖灰尘裹在身上,嘴唇冻得止不住地发抖,任医生不是一名普通医生,小湫也不是你想的寻常神棍,她们能活到第三关,必有过人之处,不只是靠运气。

姓冷的小丫头认人的本事确实不错。周岐想起上回就是因为冷湫先认出了成婆就是闵槐,他们才能顺利通关,不由得感叹,确实人不可貌相,挺好一姑娘,干嘛非把头发染得跟杀马特似的

小孩有点个性才好。徐迟笑了笑。

小湫已经算好的,当年她妈十五六岁的时候,更夸张,染了一头彩虹色。也就是后来入了行伍,一头长发不得不剪短了,终日还盖着帽子,才翻不出别的什么新花样。

忆起往昔,徐迟露出罕见的温柔,眼睛亮起来,很快又暗下去,温柔被落寞所取代。

如果可以,出去后,他得去墓上走走。

这一番神色变化,落在周岐眼里又是全然不同的意象。周岐只道他爱而不得,饱尝暗恋之苦。

他讥讽地弯起嘴角,语气中有一丝丝微妙的酸意:小孩还是乖一点才招人喜欢吧?

徐迟瞥他一眼,回:我就喜欢有个性的。

周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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