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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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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聿在座位上,咬着手指狂抖腿:他得做点什么,周哥让他拖延时间,他得做点什么才行,赶在死人之前妈的,他从小到大就是个一事无成猫欺狗憎的怂蛋,死了爸,被继母和弟弟赶出家门,为了躲避追杀扮成这副鬼样子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萍水相逢,那个人凭什么对他有这么奇怪的期待?他配得上吗?

呜呜呜脚边那诡异的洋娃娃又呜咽起来,哭得好伤心,爸爸好坏,呜呜呜,又有人要跟珍妮一样死去,真痛啊,真痛,珍妮该死,真该死。

大妈已经摆出了不的口型,千钧一发!

操,去他妈的。

等等!

年轻的流浪诗人蹭地站起,瘦弱的胸膛被一鼓作气的勇气所填满,剧烈起伏。他愤愤然撩开长发,提起裙角,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屁股一顶,搡开神父,占据了祭台。

大妈,所有人,包括任思缈,都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姜聿本就一鼓作气,赶鸭上架,这会儿对上公爵那双死鱼眼,气就地就散了,怂耷耷地干咳一声:那什么,领圣体之前,吾倾慕于公爵夫人对上帝的虔诚之心,有感而发,即兴赋诗一首让大家伙品鉴品鉴。品完咱们再继续哈,不耽误功夫,真的,就五分钟。

弥撒礼遭野蛮中断,众人一脸莫名,公爵眼刀频频。

姜聿一咬牙,无视所有,放空大脑,信口胡诌起来:改革春风吹满地,文明花开遍神州。耶稣佛祖固然妙,不如皈依流浪教。世人皆逐名与利,殊不知,两袖清风最快意

任思缈:这傻狍子搞传销的?

=====

你用什么武器最称手?周岐压着眉眼问。

徐迟:枪。

想得美。周岐塞过来一把闹着玩儿似的餐刀,只有这个,杀伤力有限,凑合用吧。

徐迟:不用。

不客气嗯?不用?怎么,这个时候你还嫌东嫌西?我看你真的是个事儿逼躲开!

就在他们背对背嘀咕两句的间隙,人形模特们高高举起砍刀铁棒大剪刀,从前后扑了过来。

脑后疾风袭来,徐迟侧滑半步,闪身避过凌空劈下的砍刀。周岐眼疾手快,拉住那条持刀的胳膊,借力打力,砍刀直接对上背后冲上来的铁棒当!一声,两把铁器凌空交激出一道橙黄的光,火星迸溅。周岐飞起一脚标准侧踢,持铁棒的妹子被当胸踹飞。踹完迅速转身,拽着胳膊骤然将偷袭徐迟的那人拉近,餐刀噗地没入太阳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带出几点血星。

见过养看门狗的,头一回见养木乃伊的!周岐堪称温柔地放倒瘫软下去的躯壳,甩去刀上浑浊的脑髓与肉沫,眼底一片森寒。

这些人在被放干全身血液的那一刻已经成了行尸走肉,周岐不会对死人有多余的怜悯,但他觉得愤怒被不知名的力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愤怒,走到这一步还要与已死同类拼杀的愤怒,三天以来堆积起的愤怒之火几乎燃爆他!

解决两个,剩下四个一拥而上。

它们会飞,行动飘忽敏捷,宽大的裙摆荡来摆去遮蔽了视野,满耳皆是衣料摩擦声,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打斗中听声辩位的能力。

周岐与那位惨死的高个男子僵持不下,又有其余两位灵活小巧的女士左右夹击,应接不暇,混乱中,他听见徐迟高喊。

七点方向!

菜刀当面直下,左右火力全开,背后又有杀气逼近。周岐当机立断,一跃而起,凭借超强的平衡力蹬着高个的肩膀攀上墙壁,攥住挂毯,如一只灵活的猿猴跳出重围。稳住身形后,他以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姿势扭身倒挂,餐刀没入高个的咽喉,一拧一划拉,餐刀割断半边脖子而出,高个捧着摇摇欲坠的头朝后栽倒。

一,二,三。

周岐缓缓数着数,不皮不笑的时候,他那双精亮的眼珠表面恍若被一层阴霾笼罩。当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依次扫过剩余三人时,他们若还活着,早该吓得屁滚尿流。

但可惜,他们现在只是群没有感情的木乃伊。

正打得如火如荼,周岐一个翻滚躲过砍刀,动作微滞,鼻翼敏感翕张,他似乎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着的气味?

这味道越来越浓烈,还伴随着呛人的白烟。

眼皮重重一跳,念及某个消失了好一阵同伙,周岐抬腿踹落砍刀,脚尖一挑,握住反杀,拨冗往徐迟那儿瞥了一眼。

徐迟那病秧子居然在玩火!

举着镶金的蜡烛,姿态从容优雅,点点床幔,点点油画,后来索性点着了巨型挂毯!

星星之火,尚能燎原。

何况这么大面积的火源?

很快,大火裹挟着热浪,愈演愈烈。

纵完火,那斯文败类扔了蜡烛,拍拍手,人模狗样地行至床边,背起床上的公爵夫人。

走!他冲周岐一招手,轻飘飘地擦肩而过,率先跳上小船。

?周岐目眦欲裂,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他妈一打三,被缠得死死的,你让我怎么走?

徐迟则竖起两根手指:给你两分钟。

砰,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周岐拎起一个丢进火中,未及转身,肩膀硬生生抗下一记铁棒。他闷哼一声,只觉得喉头泛腥。

操!他反手握住铁棒,额角青筋迸发,掐住对方喉咙将人提离地面,重重摔在地上,一脚踩上胸膛。

一分钟!

火焰燎到裤脚,周岐不再恋战,夺过铁棒,掂了掂,噗呲一声,铁棒从眼眶没入,从后脑穿出。

三十秒!

徐迟在小船内壁摸索到上坡的机关。他抬眼,火光中,周岐大步流星飞驰而来,最后一名人形模特在身后穷追不舍。那位女士挥舞着修理园林用的大剪刀,瞄准了周岐的寸头脑袋,咔嚓咔嚓,交叉的刀锋险些刮掉脖子上的一层油皮。

病秧子,你敢丢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周岐咬牙切齿,回头跃起便是一脚,却没踹中!那位女版剪刀手猛地从半空俯冲至前方,挡住去路,火红的裙摆在烟熏火燎中飒飒荡起,宛如热烈降临的死神。

后背被熊熊燃烧的烈火炙烤得淌下热汗,周岐几个深呼吸,敛目沉眉,提气冲上去。大开的剪刀正面迎上,咔咔咔横扫一气,周岐左腾右挪,瞅准机会踩住把手,木乃伊强抽不出,漏出一丝破绽,周岐双腿腾空,直接将人当空踹飞。

如一片羽毛般,他轻巧落地,没顾得上摆pose,随即拔腿狂奔,掠至小船前抬胳膊撑住船沿,欲纵身跃上。

这时,脚下骤然一重!他垂眸一看,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狠命将他往下拖竟是头先没下死手的漏网之鱼!

而火海里,一个接一个砍不死烧不化的身影挣扎着站起

xxxxxx!周岐飙出脏话。

抓好了!

纠缠间,徐迟啪地按下按钮,木船冲破火海弹射而出。

一瞬间的加速度差点令周岐脱手,他指关节泛白,死死扒住船沿,脚下还在与木乃伊激烈搏斗。

死病秧子,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趁火打劫,天理不容!他把这辈子学的成语都用上了,嗷一嗓子,我操,能别他妈扒我裤子吗!

船上的人探出头:你低头。

周岐气红了眼:要我低头?呸!老子这辈子不跟人低头,你算哪根葱

没等他阐明个人坚定的立场,一只沉重的宝箱当头砸下,他靠了一声,不得不埋头闪避。扒他裤子的木乃伊没那个反应能力,当下被宝箱哐当砸中,松了手。

周岐喘息着往下看,嚣张的火舌迫不及待卷上人形模特易燃的洋裙,它们浑身着火,无声地伸长了手臂,踽踽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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