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季唯郁闷,难不成是我上次不给他吃东西,给恨上了?
肚兜又喊了两声。
小崽子,小冤家,来你季哥这。
季唯拎起肚兜后颈,直接提溜到他怀里。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使劲揉了几把。
两人一起在柳意绵跟前出现,切完豆腐正在片鱼鳞的柳意绵一抬头,吓了一跳,手上的大菜刀差点没脱手。
还是季唯喊了一声,他才回过神。
季哥,这位是?也不怪柳意绵不认识他,一来柳意绵很少出门,二来赵瘸子也不爱与人打交道。
两人都宅的很,要不是季唯的缘故,一辈子见不上面也有可能。
看到季唯怀里的肚兜,柳意绵失声惊呼,忍不住放下菜刀,跃跃欲试地看向季唯,得到他同意,才伸手去抱它。
好小,才刚出生一个月吧,叫什么呀?
肚兜。
肚什么?柳意绵有些错愕,但仔细打量肚兜,又觉得这名字十分得趣儿,肚兜,这名字取得有意思。
季唯斜眼看赵瘸子,也没想到他会把他随意起的名字当真。
季唯拖出两张凳子,跟赵瘸子相对而坐。
你今儿也是来看我的?
我听人说你被押去县衙,回、回来了,顺路过来看看。
至于是不是顺路,也就赵瘸子自个儿心里清楚了。
季唯也不戳穿。
中午才回来呢,睡了一觉,连着来了好几个,本想着没人回来了,打算做饭,结果你又来了。
老实说,是不是来蹭饭的?季唯调侃道。
赵瘸子僵硬的嘴角咧了下,看着像是个笑容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你那天说的话,我想过,觉得有理。
想通了啊,要跟我合作了?
季唯既然能够赵瘸子开这个口,就说明是好好想过了。
早就猜着他会答应,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
这下倒好,说不定趁着这几日在家功夫,能办成许多事。
你是要用来做、做什么?
做吃的。
不是灌饼?
你知道我现在做点小生意,但卖灌饼这个事,你见过的,也不难。卖不了多久,也赚不了多少,我寻思着卖点有意思的东西。
季唯慢条斯理道:做生意么,就要做大的。小打小闹,终究成不了气候。
赵瘸子是亲眼见过季唯摊灌饼的,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灌饼虽好,但不是长远计。
既然是要做正经事,他确实没理由,有钱放着不赚。
第27章
灶台前, 季唯忙着把锅烧热, 往鱼肚子里塞了一片姜片,剩下的跟着油下锅, 炒出辛辣姜味后,把鱼丢到锅里。两片煎到微微发黄,加三碗清水, 用大火烧成奶白色。
最后再放嫩豆腐烧上一刻钟,等汤汁收浓,放入盐、酒。这时代没有味精,用极少量的糖提鲜, 歇火出锅后,撒了一把葱段。
汤汁浓稠,呈现独特的奶白色, 葱段被热气熏的青翠,像是破雪生出的一截嫩芽,翠生生的漂亮。
鲫鱼豆腐汤一端上桌, 赵瘸子怀里的肚兜就按捺不住。两只爪子扒拉着桌子边儿, 摇着尾巴汪汪叫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汤。
这是指猫不是狗吧?季唯好笑地看着肚兜。
馋狗。赵瘸子往它脑门拍了一掌, 肚兜仍不见罢休,拿赵瘸子膝盖当跳板,一下一下往高处跳。
赵瘸子怕它跳到盆里,弯腰把肚兜放在地上。却还是没法阻止,肚兜抱着桌腿儿眼巴巴地盯着桌面。
应该叫馋猫才是。季唯笑着从鲫鱼腹部, 截下一小块无骨的软肉,弯腰蹲在肚兜身边,夹着那小块鱼肉馋它。
没想到肚兜果真是被吸引过来,眼睛一直盯着鱼肉,尾巴摇晃的越来越快。趁季唯没注意,一把伸过脑袋,把鱼肉叼走,转身留了个屁股给季唯,偷偷躲在桌子底下,吧唧吧唧嚼着鱼。
都说狗像主人,这话不假。季唯上桌,看到赵瘸子瞪他,柳意绵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扭开脸闷闷笑,肩膀一抽一抽。
鲫鱼豆腐汤,鲜美嫩滑,一碗浓汤下肚,馋的舌@头都要咽下去。
赵瘸子生性沉闷,不喜占人便宜。喝过鱼汤,闷头吃饭。要不是季唯给他夹鱼肉,怕是一碗白饭吃到完,都不会抬头。
吃过晚饭,赵瘸子没多留,抱起肚兜就要走。
季唯知他性子,不多强留,约了时间地点,送他出巷口走了。
次日辰时,东西南北四条街上。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活计简单,不费脑子,埋头就是干!
一个时辰十文钱,工钱现结!专挑壮男子!
干得多赚得多!只要肯出力,不怕没钱赚!
先到先得!后到吃亏!心动不如行动!
这样的吆喝声响彻四条街,走过路过没人不停下脚步看一看,问一问。
这一问不得了,竟是季家在招人。
这招了要干什么?
就是啊,季家那小子不是卖灌饼么?
怕是受了伤,卖不了喽。
一个时辰十文钱,哪有这么好的事?真的假的,可别是框咱们?
我家那口子,正愁没活干,不然我回家问问看他肯不肯干。
管他真的假的,去问问又不亏!
这四个壮汉,一个时辰二十文。上街吆喝满一时辰就可收工离开。等到街上人多起来,一个传一个,一个上午都没过,四条街都传起了这事。
季家。
季唯搬了张板凳,坐在屋檐底下。
他清晨不止找了四个壮汉,还请了周边包括赵虎在内的几个青年,跟他一起去赵瘸子家搬羊奶。
前几日邻里刚找他换了羊奶,近些日子应该不会再来。几个青年一过去,两趟就把他这几日新挤的三十坛子羊奶全给搬了回来,就堆积在季家阴凉的屋檐底下。满满的就差把门口堵住,乍一看起来,也挺壮观的。
季唯连同几个刚忙活回来的青年,有的坐在兀子上,有的干脆就坐在地上,喝着柳意绵大早上爬起来熬得绿豆汤。
这绿豆汤特意镇过了,还加了糖,喝起来冰凉凉,甜丝丝,清热消暑,特别解渴。
没让他们等太久,也就是巳时左右时,陆陆续续开始有汉子推开季家大门走进来。
他们还有些畏缩,见到季唯不大敢看他,眼睛到处飘地打量院子。看到井边那座稀奇古怪的面包窑,大都多看了几眼,就把目光收回,放在哪一排整整齐齐垒好的坛子边。
一个时辰十文钱,干的啥事儿?李家老四先出的声,他边儿上跟了三个面容相似的汉子,全是他们老李家的兄弟。
一大早上,婆娘上街买菜冲回家,跟他说了这么个好事。李四心里头不信,又不想错过这等好事,干脆挨家挨户叫了兄弟,一起上门。
一个去发憷,四个一起去,怎么也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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