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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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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在第三层门开之后,到墓门开启之前的这段时间,你们必须将锁链斩断。

就古春晓有点不相信,这么简单?

段君秀抿嘴一笑,目光随即转开了:是难还是简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们要是还想停下这个阵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王树雅身上起火了。

众人回望湖心,就见一些橘红色的虫子从下面的火焰中爬上了王树雅的身体,她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仍然低头在地上找。

杜含章连忙在古春晓背后拍了一下:让她先别找了,把阵停下来。

古春晓立刻喊道:找不到就别找了,看这边,我有话跟你说。

王树雅慢吞吞地站起来,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火灼的烧伤,但她的表情并不痛苦:嗯?你说。

古春晓让她把阵停下来,她却摇着头,笑得一片腼腆:停不下来了,春晓,我也不想停,这样挺好的,是我想要的结局。

你想要什么啊?古春晓不明白,杀人杀狗,搞环境破坏,然后把老余的身体撕成两半吗?

王树雅脸上渐渐露出愤恨来,她又哭又笑地说:人确实是我想杀的,因为我恨他们,李小杉和孙娴他们两个人该死!

他们的狗,让我变成了一个残疾人,然后他们的歉意我没看出来。我爸爸打死了他们的狗,他们也差点把我爸打死,法院判他们赔我二十五万,他们拖着不给,还说我家碰瓷,他们宁愿把钱给乞丐,都不会给我。

他们的狗高贵,我就活该当瘸子吗?截肢以后,我天天做噩梦,在梦里被狗追,被狗撕咬,被狗啃掉半张脸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哈哈哈哈他们又添了五万,去克隆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狗,继续当幸福快乐的一家人。

以前我每天都在想,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才需要经历这些?我找了无数个人的说法看,想去相信狗是无辜的,人是无心的,我这种案例是少数里的特例,是我自己倒霉,是我身体不好,是我对犬咬菌过于敏感。

我跟自己说,有很多狗狗都很可爱,不要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我强迫自己每天路过宠物店,那个遛狗的女孩对我特别好,每次都会扶我下人行道的坡。我也加了很多宠物群,知道有很多狗主人同样痛恨遛狗不牵绳的人。

可是你看,接触了这么多和气的人,他们的宠物也很萌,但我还是怕狗,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不牵绳的人,自由自在的狗,我总是反应过度,虽然有的人体谅过我,但我记不住他们,我只能、只能记得住那些反问我的人。

湖面上突然人声四起,有男有女,语气声调各不相同,但都一样的颐指气使。

这么大个人了还怕狗。

我家狗不咬人。

它扑是因为喜欢你。

你拐杖往哪儿怼呢?我的狗比你值钱多了。

怕狗你还出来干嘛?

不想跟狗一起坐电梯,你买别墅去啊。

万物平等,人并不比狗高贵,ok?

我在老家活得很痛苦,我的家没了,我无路可走,我恨那些让我痛苦的人,哈哈哈我要让他们全都付出代价,然后我

王树雅突然顿住,抬眼对古春晓说:春晓,对不起。

话音未落,火焰凭空爆生,将她整个烧成了一个融化的火人。

她选择死在这里,这里才是她的世界。

第47章 大妄(五)

至于今西市, 就让给那些不受拘束的狗主人吧,她祝他们, 能永永远远做相亲相爱的家人。

王树雅再次大笑起来, 浑身像是烧融的铁水, 笑一下就能震掉一片。

古春晓心里紧缩了一下, 脱口而出道:不要!

余亦勤连忙拉住了她,免得她一激动冲进火里。

组长。迟雁也喊了一声, 碍于能力有限, 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每个犯人都这样, 承认犯案再立刻自杀, 法律的制裁就会失去意义,因为不是法律制裁她, 而是她在主宰她的一切。

这不用迟雁说,杜含章心里有数, 脚不沾地就闪移了出去。

余亦勤拿目光追了他的背影几秒, 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 低头看向无峥, 揭掉了他嘴上的木简。

无峥一恢复嘴上的自由,立刻戒备地说: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不管你们的生死, 一个人逍遥快活,可段主任的话你刚刚也听到了,余亦勤垂眼道, 跟你说的不一样,你现在没什么想说的吗?

无峥迟疑了一下, 还是嘴硬地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段君秀被怀疑成托,但他无所谓。

余亦勤之前虽然想起了无峥的模样,但对他的记忆仍然不多:你以前也这么多疑吗?

无峥顿了一瞬,语气有点漠然:别跟我提以前。

行,余亦勤从善如流,那就说现在吧,你打开这个墓的目的是什么?

无峥笑起来说:目的就是将你和贺兰柯,一起挫骨扬灰。

古春晓闻言,气愤地踢了他一脚:你有没有良心啊?没听我们主任说吗,老余是为了救你,才被人串在下面的,而且都说了背后还有黑手了,你脑残的部分缺的是一个黑洞吧?

无峥挨了她这不算轻的一下,冷着脸没说话。

余亦勤解了无峥的消声符,并不是让他来安静如鸡的,于是接着又问:你要是真的那么恨我,不是应该先针对我这道鬼魂吗?为什么非要跟和土没两样的尸体过不去?

无峥有点心虚,眼角不自觉地抽了下,他正要答话时,余亦勤却不给他机会,平静又笃定地说:你没说实话吧,无峥,比起我的命,下面有你,或者还有将你魔化的人想要的东西,对不对?

不对无峥在心里反驳,可他瞳孔上印着的余亦勤,又蓦然跟记忆深处的老师重叠到了一起,让他不禁一时沉默无言。

他曾经非常敬重这个人,时空斗转星移,一千年过去了,但那余威居然还在,无峥涩痛地咽了口唾沫,一边痛恨自己,一边又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微弱的动摇。

他真的错怪了余雪慵吗?

同一时间,湖上的王树雅周身扬起了一阵干冰气化似的浓厚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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