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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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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车里,那名年轻军人也醒了,稍微一动就疼得脸色发白。萧陟从系统仓库里拿了两颗药递过去:治伤的。

年轻军人没有推辞,直接干咽下去,谢谢。

两人聊了几句,萧陟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来西藏修路的官兵,好几年才回了次家,结果回来的路上就碰上泥石流。

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听战友说,如果不是你,我这条命就没了。年轻军人脸色黯淡了几分,你不知道,这些年,牺牲的战友太多了

萧陟拍拍他肩膀,指着他们从军车里搬出来的一箱一箱的东西:这是什么?

年轻军人笑了一下,家属们托我们带上来的吃穿用品。下山的时候,这些箱子带的都是信,家书。回来的时候,带的就是父母妻子准备的衣服、吃的。

回来的时候?萧陟重复了一遍。

年轻军人闻言一愣,随即爽朗地笑起来,对,回来,回西藏来。

最后一块大石头靠扎西他们几个藏族汉子和三名军人合力抬走,这段路又畅通了。

搬了两个小时石头的男人们坐在路边一边休息一边吃糌粑、喝酥油茶。

萧陟被几个军人拉着聊天,问他这两年首都的变化,扎西在一旁听了一会儿,拎了个酒囊站起身,叫着仁增走到一边。

两人用一个酒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酒,两人喝得慢吞吞的,也没人说话。

喝了两口,仁增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喝闷酒是因为有心事,你是为什么?

扎西仰头吞了口酒,抹抹嘴,屁的心事。仁增,你之前说,在内地见过外国人打招呼的时候,亲脸,是不是真的?

仁增呵呵一笑,是真的!拉萨就有不少外国人去旅游,好些人都那样。

扎西撩起眼皮看他:男人和男人?

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都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扎西又喝了口酒,没什么,就是这次去内地,没见过,以为你吹牛。

仁增一瞪眼:我什么时候吹过牛!真有!我,顿珠,桑巴他们都见过!

那汉人有没有那样的?

仁增嘿嘿一笑:汉人也有在街上亲的,不过不是打招呼了,是男人和女人,那样他做了个两个大拇指顶一起的动作。

汉人没有男人亲男人的?

仁增摇头,没见过。汉人和老外还是挺不一样的。

那要是个汉人男人被别的男人亲了呢?

仁增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问的问题怎么那么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又没怎么去过内地,不像你见过得多。

仁增顿时又得意起来,向扎西传播自己的经验:那是,我在内地得算半个灵通了。你刚说亲哪儿?亲嘴还是亲脸?

扎西脸微微有些泛红,像是被酒气熏的,你都说说。

亲脸的话,应该会被骂神经病。亲嘴的话,应该会被打得不轻。

啊扎西脸色一暗。

仁增观察着他的脸色,晃晃脑袋,不对劲,你怎么问这些?

你们怎么躲在这里?萧陟不顾背上的伤口,大步跑了过来。

扎西当即迎上去扶住他,皱眉道:你还有伤!

萧陟哪还顾得上背上的伤,刚才跟人聊天时,看见扎西和仁增用一个容器喝东西,还有说有笑,哪里还坐得住。

他闻见扎西嘴里的酒味,一瞪眼:你们还喝酒!仁增一会儿还得开车呢!

仁增大笑:这点儿酒算什么!我们都是把酒当水喝的!

萧陟语重心长:那也不行,你喝一点酒都算酒驾,酒精会影响你的反应速度。你可是司机啊,车上这么多人,你得为大家负责

仁增咂舌,没想到萧陟这么啰嗦。他怕了似的摆摆手,去找阿爸他们了。

萧陟看着他走远,回头对着扎西一笑:仁增和你关系真好。

扎西随意地嗯了一声,把酒囊递给他。萧陟拿过来仰脖灌了一口,清香微辣的青稞酒,很合他的口味。

扎西的视线在萧陟被酒沾湿的嘴唇上停了一瞬,萧陟,你说咱俩打架的话,谁能赢?

萧陟一愣,怎么这么问?

就是问问。扎西亮了下藏刀,我从小练过的。

萧陟一乐:那肯定是你赢。他怎么舍得对扎西用全力。

扎西又瞟了他嘴唇一下,勾唇笑起来,我觉得也是。然后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第143章 扎西一家

同几名军人告别后, 仁增他们便开着受损的面包车继续上路了。

下了国道后,路面越发狭窄颠簸起来,爬的坡也越来越陡峻。有时他们开过的所谓的路,不过是马蹄和靴子踏出来的小径,一边是山体, 另一边就是悬崖。

刚下过雨的土路十分泥泞,不能急刹不能急转, 要开得格外小心,一个不留神就有滑下悬崖的危险。

仁增开了一段后就不行了, 换了阿爸来。

萧陟十分惊讶, 问扎西:阿爸也会开车?

扎西自豪地说:是呀!强巴阿爸是开货车的!然后又说, 德仁阿爸说, 等家里攒够了钱, 要给强巴阿爸买辆货车, 这样就不用租别人的车开了,可以赚得多一些。

萧陟努力敛住脸上的惊讶, 德仁阿爸?

扎西点头:家里有三个阿爸,德仁阿爸是大阿爸,罗布阿爸是二阿爸,强巴阿爸是三阿爸。

萧陟:啊他看着扎西的神色, 明白有三个阿爸在他们那里应该是件正常的事。

他心中好奇, 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很快扎西跟他聊起了别的事,三个阿爸的事又这么过去了。

因为后面掉了个车门,扎西就让萧陟坐到中间, 他坐在最右边,靠手紧紧抓着头顶的扶手才能保证不被颠下去,手臂一直那样用力肯定很累。

萧陟看不下去,想让扎西坐中间,扎西按住他的肩膀,手掌温热,带着可靠的力度:你是伤员,我来照顾你。

萧陟欣慰地冲他笑笑,因为高反带来的头晕,他没有看到扎西的手离开自己肩膀后,在腿上爱惜地握成了拳头,是想要握住刚才掌心中结实的触感。

随着海拔的快速升高,萧陟气喘得越来越厉害,除了头晕,还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扎西一手抓着扶手,另一只手翻出水瓶递给萧陟,眼里带着担忧:捏着鼻子喝口水试试。要是实在难受就吸口氧。

萧陟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还好。这是实话,对于低氧,他并不像原主萧根旺那么敏感。当时萧根旺在林芝两千米的高度就产生严重的高反,可能主要是情绪过于紧张、耗氧过多的缘故吧。

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扎西妈妈住院的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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