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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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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陟在原地摸了下下巴,突然心头一跳,快步走到沙发前,跟扎西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坐下:你让汉人骗过?

扎西瞟了他一眼,你别想打听我的事。

萧陟心头稍定,他跟陈兰猗可太熟悉彼此了,即使换了个模样、换了个身份,扎西这么一说,萧陟就知道不是他被骗过。

那可能是家里人吧,这两年去西藏寻宝的汉人越来越多了。人一多起来,鱼龙混杂,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这年头的商人又有很多是从前不正干、被迫下海的,比如原主这种,看见藏民善良淳朴、不懂物价,就随便提价压价,这种现象肯定不少见。

可是看他阿爸和他弟弟,却似乎对汉人有没有这么强烈的敌意。

扎西真的累了,上眼皮一下一下地点着下眼皮,就是不敢合眼。

原主萧根旺也醉氧过。他在三千米左右的地方才待了几天,回来就醉氧了,没日没夜地昏睡了一星期。像扎西他们这种高原的原住民一来平原,肯定困倦极了。

萧陟看他累成这样,心疼坏了,小声喊他:扎西,要不这样,我厨房有捆煤气罐子的粗绳,特别结实。你用拿绳子把我手脚绑起来,然后跟你自己的手栓一起,我不就跑不了了嘛。

扎西抬眼看他,摇了摇头。

萧陟啧了一声,自己起身去了厨房。

扎西有些心烦地站起来,还是那样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萧陟拿出绳子拽了拽,确实很结实,就是麻绳十分粗糙,接触皮肤会十分不适。

他又拎着绳子去了卧室,扎西拖着脚跟着他,真有点儿烦了:你能不能,别老乱跑?

屋里响着阿爸和才让的胡噜二重奏,萧陟微微扬高了声音,却依然是好脾气的语气:我换身衣服就好。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长袖的旧棉布上衣、一条宽松的旧棉布长裤,还翻出一条深蓝色的旧手绢。

他拿着衣服回头看扎西,笑起来:我要换衣服了,你也要看?

扎西根本想不到他那些花花肠子,抱着手臂、皱着眉头,倚着门框点头。

萧陟笑得更起劲,飞快地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中间还看了扎西一眼,朝他亮了下腹肌,怎么样,我们汉人也够强壮的吧?

扎西的视线在他胸腹走了一圈,没搭理他。萧陟这才又慢吞吞地把刚拿出来的衣服裤子换上,转脸又问:你换衣服吗?你那衬衣和牛仔裤是不是也不舒服?

不换!扎西没好气地说:你们汉人可真娇气!

萧陟失笑,你这人,别人都是起床气,你这还没睡就开始闹脾气?

扎西已经被他熟稔亲密的语气搞得无奈了,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扬下巴:去你说的客房。

客房里也是张小双人床,扎西先坐上床,很自然地倚上床头,然后命令萧陟:快点上床。

萧陟脑子里蹦出无数调戏的话,可是不敢再造次,乖乖地脱鞋上了床。

他盘腿坐到床上,给扎西看那条麻绳:你用这绳子把我绑起来,你就能睡踏实了。

扎西抱着手臂不理他,萧陟又劝了两句。

扎西坐直了身子,分外不解地看着他:你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对?怎么还求我虐待你?

萧陟一笑:还不是因为我看你困得难受心疼你。我也不想被绑啊,但是不把我绑起来,你会睡觉吗?

扎西定定看他几秒,然后一把抓过绳子,按住萧陟的手脚,不客气地把他的手脚都绑在了一起,手法十分熟练。

萧陟手脚都被绑到一起,弓着背侧躺着,就跟他们在草原上绑等着薅羊毛的羊一样。

扎西打好最后一个节,抬眼就看见萧陟的羊造型,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笑出声来。

萧陟姿势别扭地抬头看他一眼,心想,得,博美人一笑,也算值了。

扎西心情甚好地在萧陟脸上轻轻拍了拍:这可是你自找的。你刚才要是想骗我,企图趁机逃跑,那你可是想错了。我绑的绳子是最结实的,除非是用刀子割

他想到什么,俯下身在萧陟身上一顿乱摸,看他身上有没有藏刀。顺着膝盖往上摸时,萧陟哎、哎、哎直喊,扭着身子躲他的手。

别动!扎西用力按着他,萧陟像个不倒翁似的,被他推来搡去,真像被薅羊毛的绵羊。

扎西肯定是喝多了,萧陟刚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换的衣服,哪里可能在身上藏了刀?扎西还是认认真真地给他搜身,摸到腿上果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萧陟,脸上带了戏谑的表情。

他们高原上民风粗狂,扎西完全没当回事,倒是把萧陟搞得很难为情,麦色的皮肤渐渐爬上红晕。

扎西见他脸红,更来了兴致,用手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惹得萧陟嘶地吸了口冷气,窝着身子把自己藏好。

扎西哈哈大笑,看着他已有所指:毛驴!

萧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随即羞愤地转过脸去。

扎西又是哈哈大笑,然后把萧陟扳成侧卧的姿势,这样能舒服些。

萧陟缓了缓,接受了兰猗这一世的豪迈直爽,又开始撩骚:哎,你把我摸成这样了,不负责吗?

我负责?负什么责?扎西不解地问他。

萧陟蜷着身子,看着他纯洁的眼神,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半晌,萧陟无奈道:没什么,快睡吧。那方面不懂没关系,他以后慢慢教。

扎西把绳子另一头往自己手腕上绑,萧陟拿眼神示意他:垫上手绢,别把手磨破了。

扎西又深深看他一眼,伸长胳膊把床边的手绢捞过来,叠了几叠缠在自己手腕上,然后才把绳子拴好。全程没有再看萧陟。

扎西躺下后,本想背对着萧陟,但是两人手绑在一起,绳子不够长。他只得平躺着,头朝向了另一侧。

睡吧。萧陟小声说:晚安。

扎西还是那个别扭姿势,留了个后脑勺给萧陟,却小声嗯了一声,静了两秒,又说:晚安。

萧陟勾起了嘴角,完全在他意料中的,扎西在下一刻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头也自动转了回来。

和他在一张床上,肯定是秒睡。

他们没有关灯,在明亮的光线里,萧陟肆无忌惮地看着扎西的侧颜。眼角深刻上扬的双眼皮的痕迹、高挺如山峦的鼻峰、饱满红润的嘴唇,有种略带些陌生的亲切。

萧陟扭着身子,像条大虫子似的往扎西那边蹭了蹭,凑近了,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每一根发丝。西藏的人都有用酥油护发的习惯,很养头发。那里人的头发都是乌黑浓密,不管留多长都是顺滑的,扎西也是如此。

萧陟轻轻闻了闻,果然闻到淡淡的奶香味儿。

这时扎西翻了个身,睡梦中的身体开始由潜意识操控,把自己轻轻地靠在萧陟身上,脸亲昵地凑到萧陟唇边,呼吸依然均匀。

萧陟不由笑了一下,在他脸颊上吻了吻。

晚安了,我的格桑花。在着清淡的奶香味里,萧陟也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沉入了美梦。

第135章 孔雀萧

第二天一早, 扎西是被萧陟弄醒的。一个热乎乎的人一直在自己身上一拱一拱的,还在自己耳边小声喊着:扎西,扎西。

这个声音扎西一下子清醒过来,警惕地看着都快枕上自己枕头的萧陟。他内心十分震惊,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汉人的床上睡得这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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