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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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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裙子,有长的有短的,有清纯的,有性感的,有朴素的,有华丽的。

贺子行一直盯着他的神色,牙齿和舌头无意识地折磨着自己的嘴唇。

萧陟站起身走到衣柜前,隔空抚摸着一条格外显眼的水蓝色曳地裙,随口问了句:这是晚礼服吧?

贺子行红着脸点点头,我就是看着它好看,买来收藏的。其实没机会穿。

萧陟吞咽了一口,我能拿出来看看吗?

贺子行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然后把裙子带着衣架取了下来。

水蓝色的真丝裙,前襟是带褶皱的V字交叉领,从胸口到小腹以下镶了一串小钻,后背处完全没有遮盖,只有几道交错的细绳连接着,裙摆直接从臀部的位置开始,一直延伸到地上。

萧陟看了几眼裙子,突然意识到不妙,忙坐回床上,一边掩饰地翘起二郎腿,一边说话转移贺子行的注意力:这些裙子真的很漂亮。

贺子行拿着裙子在身上比了比,微微笑着,颊边现出个酒窝:是吧?花了我两个月的实习工资呢,可惜不能穿出去。他惆怅地感慨了一句,可能我不该买这件衣服,这么美,却只能在衣柜里藏着。

萧陟脱口而出:你可以穿给我看啊。

贺子行一下子脸涨得通红,飞快地把裙子挂了回去,这怎么行

萧陟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有点儿着急,语速飞快地说:怎么不行?你不是说没人看到吗?你穿给我看,不就多个人看到了?

贺子行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穿着不好看,我虽然比较瘦,但是毕竟是男人的身体,没有女性身材的柔美

萧陟遗憾地看着他把那条晚礼服挂了回去,脱口而出:可是你之前穿着那几条裙子都很漂亮。

贺子行再次惊讶地看着他,久哥,你他不知道怎么表达他的惊讶才合适,在想措辞的时候,慢慢又红了脸。

萧陟舔了舔嘴唇,我是说真的,你穿裙子的时候真的很漂亮。

前世的萧陟是个莽汉,但是在试用世界他好歹读到了研究生,可此时说起话来,满脑子就只剩下好看、漂亮这两个词,再也想不出其他。

贺子行微微弯了下嘴角,又有些拘谨地转过身整理衣柜里的衣服。

萧陟看着他的背影,回想起他之前穿女装时的样子,明明就是很漂亮的。

贺子行的个子在男人里算是比较高的,这主要归功于他的双腿,比一般人长很多,其实本身还是个小骨架。

萧陟的视线沿着贺子行的双腿从上到下走了一趟,又从下往上移回臀部,人瘦,却不单薄,臀部挺有肉的,很挺翘再往上走,他今天穿了时髦的收腰小衬衣,腰两侧竟然凹了进去,不至于说纤细,但是异常的柔韧性感。

萧陟舔舔唇,盯着腰臀那一处移不开眼,那一左一右两道弧线可真是诱人难怪之前觉得他穿裙子很漂亮。

贺子行这时转过身来,萧陟忙换了一下腿,挑了个话题:你为什么喜欢穿女装呢?是因为好看吗?还是觉得自己是女孩子?

他坐着,贺子行站着,可面对这些问题,贺子行依然显得弱势。他反手掩上衣柜门,回避地问他:久哥为什么问这些?是因为猎奇的心理吗?

萧陟啧了一声,什么猎奇?要是别人我才不操心呢,这不是因为你吗?

贺子行感动地看着他。

贺子行坐到萧陟身侧,随手拿起那件睡裙在手里无意识地揉搓着。

久哥,你说的以为自己是女孩子的那种,也是有的,他们比我们更可怜。我比他们幸运一些,只是喜欢穿这些衣服。一开始我只是喜欢这些睡裙小的时候,爸妈都特别忙,经常把我一个人锁在家里。那时候我还上小学,应该是二年级的一天半夜,外面下起雷阵雨,爸妈都没回来,我自己在家特别害怕,就钻进爸妈房间的衣柜里。

贺子行说这些的时候,声音很轻,看起来也很平静。这些都是独属于真正的贺子行的记忆,萧陟此时听陈兰猗讲来,依然会觉得心疼,想要抱抱他。

贺子行这时也看向了萧陟,视线掠过他的眉眼,又收回来落在手里的睡裙上,继续说道:衣柜里面有灯,把里面的衣服都照亮了,我一眼就看见一条妈妈的睡裙。哦,样子跟这件差不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睡裙抖开,真丝的布料垂坠感极好,香槟色的裙摆荡着水一样的波纹落了下来,展现出整件衣服的风采,性感而柔媚。

那件睡裙就是这种吊带裙,真丝的,香槟色,我当时一下子就被迷住了,现在都记得那种感觉,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东西。之后我就总幻想自己偷穿妈妈的衣服,只不过那时候小,只敢想想,从来没敢实践过。

贺子行继续说着:我从高中开始住校,从那时候起就自己偷偷买睡裙,但是都不敢穿,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往身上比一比,照照镜子,就很满足了。

说到这里,贺子行顿了一下,我非常小心,可还是被室友发现了,然后传得全校都知道我是个变态。他没有说,那个室友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萧陟握了一下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你不是!

贺子行反倒安抚地朝他笑笑,其实在高中被人孤立也挺好的,没什么人跟我说话,也没人叫着我玩儿,我正好有了很多时间去学习。老师们也不愿管我,我自己想做作业就做作业,不想做就按自己的节奏复习,倒是因此考上了好大学。

萧陟心疼地笑笑,我猜你大学的时候给自己买了不少好看的小裙子。

贺子行笑着点点头,是,我们专业很好找兼职,我大二的时候就赚了不少生活费,然后搬出来自己住。那时候一下子就自由了,想怎么买就怎么买,在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原来活着能那么开心。

他越说越少了那种小心翼翼,萧陟一直极感兴趣地听着,让他的倾诉欲第一次得到满足。

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只是睡裙,还有别的裙子,短裙、连衣裙,甚至高跟鞋、丝袜,我都开始试着穿,甚至还学会了化妆赚来的钱几乎全花在衣服上,比女孩子都

萧陟看他实在太紧张了,插了句玩笑话,我那天说你臭美你还不高兴来着,就因为这个?

贺子行愣了一下,想起有一次他抗议久哥不要弄乱他发型,久哥调侃他臭美来着。

贺子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久哥这都记得?我不是不高兴,是觉得让久哥说中了,那会儿觉得,很难堪。

他看了萧陟一眼,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童年阴影,没有被父母从小穿裙子养大,也没人逼我,就是天生的,第一眼看见就喜欢了,然后不加约束、不加节制,放任自己这种异于常人的爱好,让自己在这条不正常的路上越走越远,永远都戒不掉。

他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用了很多自我否定的词汇,紧张地又舔了下嘴唇,直直看向萧陟,久哥,你真的不觉得我恶心吗?

萧陟硬生生把目光从他被舔得泛起水光的嘴唇上移开,再这么说自己我可真生气了啊!

他的余光从衣柜的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躁动而紧绷,忙稳了稳心神。

他看着贺子行的眼睛,郑重地说道:谁规定人必须得按同一种规则去活?谁规定几件衣服就能给一个人定性?钱老板倒是衣冠楚楚,但他内里是个什么东西,能靠那些高级西服来决定吗?你这么好的一个人,穿裙子、或者不穿裙子,你本质有变化吗?谁也没有权利通过衣衫去判定甚至伤害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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