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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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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罂|粟,一眨眼,一勾唇,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惑撩人的毒|性,娇艳又危险。

傅柏秋迅速移开视线,垂眸,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她端着一次性纸杯出来,里面装了三分之二白开水,递给时槿之,淡淡道:喝完就走吧。

谢谢。时槿之客气接过,抿了一小口,然后坐到沙发上,坐下说说话,总可以吧?

傅柏秋自认足够有耐心,此刻心里却像沸腾的开水那般冒着焦虑的气泡,想赶人,脑子里构想了千万遍,开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坐到时槿之旁边的小沙发上,眼皮半垂,形同雕塑。

时槿之笑了笑,双腿交叠,正打算说点什么,眼角余光瞥见茶几上摆着一张全家福,笑容才绽开便冻在唇上。

那是傅柏秋的全家福,一家四口再加上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共八个人。

等了半晌,没听到她说话,傅柏秋下定决心要赶人,抬起了头,见她望着某个地方出神,顺着她的目光掠过去,愣住。

全家福

七年前,傅柏秋二十二岁,跟时槿之一起在英国念书。那个夏天毕业在即,父母带着弟弟、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旅游的名义去看望她,谁料一场空难,机毁人亡。

父母都是独生子女,没有近亲,远些的亲戚也早就没了来往,她一夜之间变成孤儿,面对着包括这栋用作投资的房子在内的遗产,和巨额保险赔偿金,她知晓了,往后余生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原本她还有时槿之,可是后来

心头蓦地一刺,她拧紧了眉,突然手背一热,低头望去,是时槿之倾身向前握住了她的手。

肌|肤相触,两人同时一颤。

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

傅柏秋抽开手,身子微微往旁边倾斜,一字一句道:明知道是我,明知道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要跑这一趟,赖着不走。

这几年你换了联系方式和住址,我想准确找到你等于大海捞针,所以今天只是巧合罢了。手心里的温度倏然消失,时槿之怔了怔,收回手,眼神一瞬落寞。

不过,我看到房子地址在这里,房东又是傅小姐,还挺好奇的,有点侥幸心理吧,因为我记得当时傅叔叔买了一套这边的房子

话音戛然而止,提到伤心事,她没再往下说。

傅柏秋收回视线,陷入了沉默。这番话虽然经得起推敲,但她仍很难相信她不是故意的,除非自己失忆,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情。

时槿之三岁学钢琴,五岁登台演奏,十五岁就成了名,国内外大奖拿到手软,年纪轻轻考入英国皇家音乐学院,被誉为天才,二十岁已经是家喻户晓的青年钢琴家,与所有顶级乐团都有过合作,光环耀眼。

她们相识于高一那年的校庆晚会,彼时傅柏秋是校花学霸,重点班的班长,而时槿之是艺术班的钢琴小公主,一个高冷闷骚,一个骄傲不羁,三年青葱校园时光在酸甜交织中度过,随后两人一同去了英国念书,同城不同校。

空难发生那年,正逢时槿之音乐生涯的巅峰期,要学习,要演出,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自然忽略了沉浸在伤痛中的傅柏秋,后来她回国料理家人后事,时槿之也没有要陪她度过的意思,因为那些鲜花与掌声太耀眼,两人仅有的网络联系也断了,就这么冷着,最终傅柏秋提出了分手,时槿之答应得很干脆。

最艰难的日子里,时槿之丢下了她,漫漫七年过去,她好不容易挺过来,那人又回到她面前。

无论是否故意,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这里挺不错的,是我想找的那种房子。时槿之盯着她脸上的神情,试探说道。

傅柏秋平静道:我们之间已经不是能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关系了。

房东与租客,是可以的。时槿之嘴角浮起一丝淡笑,心里稍稍松快了些,她觉得还能再争取一下。

其实傅柏秋有两次机会可以拒绝她,第一次在小区大门,她的车子堵了道,她大可以直接让她走,而不是进屋说话,第二次就在刚才,强硬点说不租,她也没辙。

显然,事情有商量的余地。

对于她的变相纠缠,傅柏秋并没有觉得反感,却也不愿妥协,正色道:榕城这么大,好房子多的是。

普通小区楼房我住不了,平时练琴会吵到邻居,其他别墅大多都是整栋出租,要么太丑要么太偏,环境之类的我也不满意。时槿之耐心解释。

谁料傅柏秋脱口而出:你还真是养尊处优,一点也没变。

语气怎么听都像调侃一位老朋友,时槿之眼眸晶亮,欣喜地看着她。

傅柏秋自知多言,眼里懊恼一闪而逝,别开脸:这小区有空房,你喜欢可以买,再不行就住家里。

不想回家,我爸那个脾气你知道的。

买房。

没钱。

傅柏秋皱眉: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笑话,她会没钱?谁信?

时槿之从小到大都是受无数人追捧夸赞的小公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换做从前,必定要傅柏秋亲亲抱抱哄上几天才能好,而今她却只是自嘲地笑了笑,低下了头: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我一下子也说不清,总之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没钱。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面对父母都不愿意低头,要她承认自己身处困境是何等艰难。

傅柏秋终于能感觉出来,她变了一些,变得没有棱角和锋芒。

一年就好了,不会打扰你很久。

见她拧着眉不说话,时槿之轻轻咬了下唇,眼圈倏然泛红,一出口声音微微发抖:毛毛

作者有话要说:分手另有隐情,后面会补充槿之的视角

第3章

毛毛

亲昵的专属称呼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傅柏秋心上,她怔怔望着时槿之泛着泪光的红眼,眸底慌乱一闪而过。

说话就说话,哭什么。她别开脸。

时槿之默不作声,眼睛里噙着欲落未落的泪花,楚楚可怜。

悬挂在电视机上方的圆钟发出指针走动的声音,时间一秒又一秒流逝,偌大的屋子安静得让人耳鸣,傅柏秋平日极有耐心,此刻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冒着酸涩的小泡泡,焦虑烦躁。

她能感受到时槿之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只是不愿看对方。

毛毛时槿之又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揪住她的衣角。

傅柏秋下意识想拉衣服,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些画面。

上学的时候时槿之就爱揪她衣角。记得那时高二刚开学,时槿之转到她班上来,两人坐前后桌,傅柏秋坐前面,一节课下来总要被揪个三四次,一会儿借橡皮,一会儿借水笔,偏生她脾气好耐心足,不厌其烦,偶尔真烦了,轻轻皱下眉,时槿之就连忙哄她:傅班长最好了。

后来在一起了,每回起小争执,时槿之不仅揪她衣角,还撒娇,牙齿咬着粉唇,对她眨眨眼睛,她心就软得一塌糊涂,然后红着脸去亲她。

想着,傅柏秋神色略微柔和,心有动摇:就非要住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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