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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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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玄对于危险的感知力也就从未出现过,如今是第一次,出现的太过于蹊跷,他不知道真假,如果是假的贸然告诉陆平只会让他白白忧心,因此燕玄就瞒了下来,打算自己先看看情况,等到离了琅迹王宫他再同陆平说。

琅迹国偏北,除了夏天多雨,从立秋开始气候就变得干燥,一个月也不见得有一场小雨,然而这个晚上,天空非但下起了雨,下的还是倾盆大雨。

雨声哗哗啦啦,豆大的雨点一颗有一颗砸在窗户上,燕玄立于陆平的床边给他守夜,陆平晚上睡得很安稳,什么动静也叫不醒他,外面轰鸣的雨声他都能视若无物,甚至还翻了个身。

看着陆平恬淡的睡颜,燕玄无奈的笑了笑,伸手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样没心没肺的性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占星楼。

大殿点着烛火,窗户开了一个缝隙,风顺着缝隙进来,火光摇曳。

大巫跪坐在殿内,手里拿着刻刀在竹简上刻着什么,琅迹国秋日鲜有大雨,如今天象生异,他不得不小心,刚好之前琅迹王让大巫通天解卦,大巫想着陆平若是出宫,等他走了自己再通天,也可以见陆平嘱咐他几句。

如今,通天时也可以看看为什么会突然天象生异。

时间过的真快,琅迹国的王子们年纪越发的大了,琅迹王也越发的显露自己对公子颖的喜爱,公子们的斗争越发激烈,只有陆平隐身于斗争之中,格格不入。

对于陆平要出宫游历这件事,大巫早早知道,觉得并无不妥,少年郎是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光,况且如今宫内斗争激烈,陆平一心在玄术上,也倒不如出去避一下,过几年再回来。

这样想着,大巫伸了伸腰背,打算明天问问陆平他打算什么时候离宫。

夜里面的风慢慢起来,烛火摇曳的更加厉害,烛光晃得格外厉害,连火光都有些刺眼,大巫无法在继续刻字,便收起了东西,起身往卧房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占星楼正门被人自外打开,按理说这个时间是不会有人这样贸然过来打扰大巫的。

眉头倏地皱起,大巫冷脸回身看去,在看到门口来人时,他猛地怔住了,六违?

只见六违站在门口,他身材瘦弱,从雨中走来浑身湿透了,整个人摇摇欲坠,许是被雨浇的,他眼眶发红肩膀也在颤抖。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也不带伞。大巫皱着眉头,他走上前关好门,拉着六违进来,把自己的外衣披给六违,语气严厉却隐含着满满的关心。

这样淋雨,回头着了凉,有你好受的!

大巫六违低低的出声,发梢的水缓慢流了下来,顺着脸颊下滑,他的眼眶更红了,那下滑的水渍里面可能夹杂着他的泪水。

大巫不知道六违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六违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冷风乍起,外面的大雨绵延,空中惊雷阵阵,六违缓缓启唇,声音被雷声掩住,大巫却听到了他的话,瞳孔猛地放大。

原本放在六违肩膀上的手滑了下去,大巫整个人后退了两步,骇然抬首,不可置信的看着六违。

陆平醒来之后,因为昨夜下的大雨,今晨天气有些冷,肩上多搭了件外衣,他站在院子里面,闻着清新的空气,微凉的风吹拂在脸上让人变得更加清醒。

伸了伸懒腰,弯起眉眼,身边宫人走过,她们窃窃私语,陆平无心听别人的悄悄话,却还是听了一耳朵。

那两个宫人说,大巫昨夜不知道为何,竟莫名其妙在雨里站了一整夜,天亮雨停才回屋,结果刚躺下人就发了热,大王已经派了医官过去。

最近也真是的,先是大王染了风寒,现在大巫又病倒了。宫人接着道。

也不知道大巫是了什么,大晚上的在外面淋雨,他虽说有着精妙的神通,但毕竟也是□□凡胎啊。

芙舒走过来,打算告诉陆平大巫生病的消息时,刚好看见也听见了两个宫女的话,陆平就在院子里面,有心也可以听到。

冷着脸,芙舒走到宫女面前,厉声道:我这几日对你们太好了是吗?青天白日里竟让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

芙舒姐姐。看到芙舒两个宫女立刻白了脸色。

公子的库房这几日要拾掇拾掇,你们就去库房当差吧。芙舒一字一句的道。

库房没有什么轻松的话,最省力的也就是搬东西,两个宫女自知理亏,也不敢分辨只能苦着脸往库房去了。

打发了这两个人,芙舒皱皱眉头停到了陆平身边,紧了紧他身上的衣物,芙舒接着道:公子别听那两个小丫头瞎说,大巫自有神明庇佑,没两天病就好了。

大巫和父王都病了是吗?陆平出声问道。

关于琅迹王,陆平的内心是复杂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样一个人,那个人从未把他当过儿子,而他生病的消息也是陆平从旁人口中听到的,实在是讽刺极了。

秋季天色阴晴不晴,大王所以才病倒了。芙舒轻声道,大巫昨夜淋了雨,医官去看说喝两副药就好了,公子要不要去看看大巫?

知道陆平和琅迹王之间的关系,芙舒也就没有主动说让他去看大王,反而提起了大巫。

也好。陆平点了点头,燕玄呢?

他说刚下完雨的翠竹格外清丽,要砍两根给公子送过来。芙舒想到陆平说着话时候的语气,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要他的竹子干什么。陆平笑骂一句,却也没有让芙舒把人找回来,只是道,等燕玄回来就说我去了大巫那里,让他到占星殿寻我。

是。芙舒福了福身子,接过陆平身上脱下来的外衣,目送着他离开。

许是因为大巫生病了,占星殿格外的肃穆。

陆平轻车熟路的走到大巫卧房,卧房里面燃着不知名的香,大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旁的陌生的宫女收拾好药碗,看到陆平躬身行礼。

这里只有宫女一个人服侍,陆平看了四周都没有找到六违,之前大巫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六违照看,怎么如今大巫生了病,这人反而不见了?

心里存了疑,陆平面上不显,他挥了挥手让宫女离开,自己在床榻边坐下。

听到有人来,大巫睁开了眼睛,看着陆平他笑了笑,我这一生病,倒是让你过来了。

师父受了风寒,徒弟当然要在一旁侍疾。陆平道,我本是来替六违,不成想他不在,大巫安排他去做别的事情了?

六违见陆平提到六违,大巫的脸色一变,他合了合眼眸,半晌才说,医官给我开了药,我让六违去取了。

嗯。陆平装作没有看出大巫的不自然,点了点头,师父,您刚吃了药口渴吗?我给你倒点水。

不必。大巫伸手拉住陆平,没有让他动,盯着他半晌,大巫才缓慢的一字一句问道,陆平,你和六违相处的时间不短,你觉得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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