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18章(1 / 2)

加入书签

☆、画船与贼窝

今日是热闹,即使万分炎热的天气,岸边也有很多路人驻足,此外各级官员,有关的无关的的部门也纷纷到场了,多得是微生没见过的官员。

今日看样子只是做个仪式,材料一波一波的送来,却不见人施工,工人在场的也没几个,下水的更是一个没有,只有几个工头在各个官员之间穿梭,微生站在外围瞧了一眼,便觉后悔,这么炎热的天,出来敷衍客套的吗?他偷偷给乘意使了一个颜色,二人稍稍向后退了一步,退出明琓的视线范围。随后不声不响地,乘意夹带着微生就跑了。剩下一众人还想着今日见一见朝廷命官,却不知二人已经逃跑了。

乘意没有回明府,而是带着微生落在了湖边刚刚起航的画船上,这画船庞大贵气,丝竹之声轻快悠扬,船上才子佳人闹做一团,乘意二人容貌出众,气质非常,众人只当是应邀之人,不曾驱赶疑惑,皆未在意。

看来是只风流富贵船啊?乘意拉着微生在角落的桌上坐下,刻意避开了人群。

我看你是故意来蹭吃蹭喝的吧。乘意一坐下,嘴就停不下来,桌上的水果似乎是月下山庄的,放在冰块上,镇的凉凉的,自从月西楼走后,乘意只能每天吃点院子里的枇杷,核大肉少,实在次品。

我是看外面太热了,进来躲躲嘛~况且,这区区画船,我才看不上呢。乘意一面看不上,一面吃得心安理得。

的确太热了,不过趁着现在水下工作是最好的,否则天气冷起来,工人就受罪了。微生心底有些担心,这些突如其来地官僚主义是否会影响到工程进度。

你不必忧虑,扬州重商,只有这桥修好了,才能促进这两岸经济发展,这里的官员都是有些产业的人,不会耽搁多久的,最多就这一日,明日肯定要开工的。而乘意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个,这桥修的再快,数月总要花费的。他们等不等得起,这是关键。

微生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从前不管建什么,他都三天两头的跑一趟工地,出了什么问题,随时做修改。而现在他已经萌生了想要回到帝都的念头。

你打算要等这桥建好了,再回去吗?乘意有些吞吞吐吐,但还是问了。

我在考虑......我不清楚。微生时低着头,也很是纠结。

下船咯~船头遥遥地传来一声吆喝,乘意便拉着微生混迹在人群中,下了船。

下了船,却不是岸,是一座凌水而建的阁楼,比起这画廊,更是精致了不少,众人相互搀扶着,从船头迈向那镂空的楼梯,登至二楼,直到所有人都上了楼阁,画船才缓缓地游走。

这些小姐,我瞧着不像是正经的。微生方才上楼梯时,见那些女子皆是被男子搀扶,时不时还有些小动作,可观其气质又不似青楼女子。

女子不正经,还不是因为男子不正经。乘意瞧着这一个个装作文人雅士模样的公子,也很是鄙夷。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刚进了水阁,江南富贵奢靡的气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暴露出来,微生还是觉得不太适应。

好。乘意也不愿微生待在这种地方,船家已经离开,乘意只得去寻问柜台后那个看起来还算周正的女子。

小姐,请问要如何离开这里?乘意自信地露出他从来没被拒绝过的笑容。

不好意思公子,现在您没有办法离开的,必须等到明日船家来接才行。那粉衣小姐也自信地露出她未曾一败的笑容。

我瞧着这阁楼是临着陆地的,怎会只能走水路?乘意见此也不再笑意盈盈的模样。

这银水阁向来只有扶云梯那一条路,公子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这规矩吗?小姐还是笑意满满的模样。

微生拽了拽乘意的胳膊。

我现在想休息,请给我安排房间。乘意收到微生的信号,也不再坚持。况且这地方古怪,若是被发现是混进来的许有麻烦。

没关系,我们就住一宿,不会怎样的。微生时拉着乘意跟在小厮身后,并无不悦。

乘意推开门,入目是落地圆窗,下面象征性的做了点护栏,两侧白纱束得整齐,一河清波填了半个窗,一方天白填了另一半窗,圆心处升起袅袅轻烟。

乘意与微生就坐在这轻烟两侧,瞧着这浩浩荡荡的廿四河,心里也开阔了不少。

不说别的,环境真是上佳!乘意一坐下来,心里的脾气也散了不少,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香气似乎可以安抚人心。

这楼阁的确建的精致,屋里的布置也大方,最重要的是三面环水,环境十分清净。微生一进来以一个建筑师的身份打量这楼阁,心里便生不出厌恶,若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也是极好的。

屋里渐渐安定下来,屋外众人还在欢腾,粉衣女子穿梭其间,同每个人都不长不短的做了交谈,又回到柜台下坐着,奇怪,多出了两个人。

可是刚刚上楼的两位公子。那带路的小厮站在一旁扫过厅堂上的众人。

也许吧。他们一直没有出来吗?粉衣女子自知那二人看起来不知深浅,一时也不打算动作。

没有。

到了时辰就给他们送些饭菜,他们若一直不出来,便不要招惹。也许真的是误入,若是闹作一团,弄得不可收拾,便不好了,她要的只是情报罢了,可不想杀人。

是。

乘意和微生就这样坐了一整天,渴了喝水,饿了吃饭,要问乘意如何坐得住,还是因为,微生时兴起作画。乘意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一天便就这么飞速过去了。

十分巧合,这次画中又有野望,是那天乘意追着野望鸡飞狗跳的画面,画中晴苑的众人都在其中了,虽然有些微生见得不多,画得也只是寥寥几笔,但每个人在微生的画中都是笑着的,心无尘埃的。

但事实上,似乎并非如此。

就像此时,粉衣女子就从这众多青年男女间得到了一封信,一封本该在梧桐树下的信。

你说这信该卖给谁呢?小公子还是肖首辅?粉衣女子笑着问面前的男子,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乘意在这,也联想不到半分。

这封信我瞧着小公子并不担心他泄露出去,依我看,还是肖首辅要更在意这封信。那男子目光贪婪,一眼可见。

我也是这样觉得,那就派人去和肖首辅谈吧。不过......粉衣女子依然是面上温温和和的样子,她瞧不惯男子那吃相难看的样子,也派人告诉小公子一声吧,我们收了人家这样一份大礼,总得回礼。

这些,阁主安排就好。他只管拿人钱财,□□他可不想管。

屋子里,乘意和微生也如人所愿,半步都没有踏出房门。直到画完了一副画,乘意才拿起来,在屋子里四处走动,野望要是见了,一定又得嘚瑟,怎么你每次画画都有他呢?随着乘意四处走动,画纸渐渐风干了。

好像他总是能融入当下的环境。也许是因为他心里什么也没有记挂的,便能接受所有的新东西,又很快放掉。微生想说野望干净,容易入画,却又不只是干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