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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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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淡觉得自己还是得在傻了的老板面前继续人模狗样,于是忍气吞声。

主治医生则细心观察着俩人的互动。

谢知和裴衔意结婚,在圈子里属于半公开的秘密,在大部分人眼里,谢知是嫁入豪门,却不受宠爱毕竟裴先生的风流大家都知道。

别说谢知,就连在裴衔意投资的这所私人医院工作多年,自认比较了解裴先生的医生都觉得稀奇。

裴先生潜意识里最信任的人,居然是这个貌合神离的前夫。

吃完晚饭,裴衔意不用叮嘱,自己就把药一口闷了。

恰好董珉也发来消息,绯闻被公关下去了。

谢知稍觉安慰,洗漱过后,见这位熊大人还是不肯让陌生人进病房,只能挽起袖子,亲自去整理陪护病床。

他穿着出来时随手拎的衬衫,稍微绷得有些紧,弯腰时勒出条清瘦漂亮的腰线,双腿修长笔直,裴衔意瞧得眼巴巴的:长官,你不和我一起睡吗?

谢知头也不抬,抖了抖被子:你长大了,该一个人睡了。

裴衔意瘪瘪嘴二十七八岁的大男人做出这个表情,得亏脸长得好,不然瘆得慌再搭上那句撒娇似的话:人家还是个孩子。

人家。

谢知的眉心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他实在很想知道裴衔意清醒后,想起自己的言行,会有什么脸色。

当天出事时人太多,消息压不住,宋淡和谢知初步商定后,干脆对外放出裴先生受伤严重的消息。

至于脑子上出的问题,能瞒则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宋淡挡住了想来探望的人,却挡不住来看热闹的董玟,谢知在医院呆得无聊,让他顺了两本书来,无聊时翻翻,看得累了,就望望窗外。

裴先生就算傻了也相当敬业,没有丢失太多工作能力。宋淡试探着拿出公司以前的文件给他看,发现他看文件依旧一目十行,完事潇洒签下大名,基本判断无误。又拿出现在的,裴小孩儿大笔一挥,宋淡看后觉得可以,便拿下去。

好歹事情还没那么糟,要是裴衔意彻底傻了,这事八成瞒不了多久。

有裴先生残存的工作意识在,再加上公司里好几个裴衔意还正常时撬来的厉害人物,撑上一段时间应该不愁。

待了一周,裴衔意做了套全身检查,确认没其他问题了,宋淡安排人和车,小心地把贵重的熊大人和熊大人他临时的爸送回了家。

宋助理做事向来周密,到家前谢知的行李也已经送去。

董玟陪着过来,坐在前座,拧着眉头不断偷瞄裴衔意。裴衔意被平放在车座上,闭目养神,不吵不闹,除了脸色虚弱点,和平时没多大区别。

他来的几次赶巧,没瞅见裴衔意发疯,心里不由嘀嘀咕咕。

车停时,安生了一路的裴衔意忽地睁开眼,冲谢知伸出双手要抱:长官!我听你的话,一路乖乖地躺到车停啦!

谢知坐在他身边,见怪不怪,修长的手指翻过一页书,敷衍地点点头:嗯,乖。

裴衔意笑得眼睛弯弯。

董玟手抖着掐灭了刚点的烟:操。

果然傻得很彻底。

裴衔意常居的是和谢知假意夫夫那几年住的别墅小区,环境清幽,适合养病。护工先抬着裴衔意上了楼,谢知在回荡的长官声里,掀起眼皮:现在确定了?

董玟又点了根烟,憋了好一会儿:妈的,能看到裴衔意这熊样,值了!

谢知不喜欢烟味,往后避了避。

董玟思考了会儿:其他事我会解决,不过也别真的什么都推了,隔三差五还是得露露面。

谢知嗯了声:麻烦你了。

看够了热闹,董玟同情地拍拍谢知的肩,先走一步。

谢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好叠翘着,难得还表现得优雅,翻看完最后一页剧本,行李和熊大人已经被收拾完毕。

等人都走了,他才抬起眼,打量这个住过三年的地方。

什么都没变。

从他搬出这里到现在,两个月过去了,裴衔意居然没把他存在的痕迹抹除。

看来这俩月裴先生基本都在外面的情人家住着,没怎么回来过,把这事忘了吧。

谢知上楼想换件衣服,熟练地拐进客房。

打开衣柜,里面却空荡荡的。

谢知稍微愣了下,明白工人可能是搞错了,他一直住在客卧的。折身去了主卧,裴衔意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阖着,呼吸清浅。

谢知以为他睡着了,放轻动作,果然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挂在这边。他随手挑了几件常穿的,刚要回去,裴衔意就睁开眼,揉着眼睛模糊地问:上哪去?

谢知抱着衣服往外走:你不喜欢别人进你的房间。

裴衔意嘟囔了句什么,谢知正巧走到门边,没听清。

不过裴衔意果然还是潜意识里排斥别人进他的卧室,没非逼着谢知跟他睡一块。

谢知冲了澡换了家居常服,看时间还早,习惯性地往窗边的懒人沙发上一倒,软软的,几乎将他陷进去。他享受地眯了眯眼,这几天的糟心才散了大半。

歪了歪头,落地窗正对后院,后院种着棵蓝楹树,正值花期,繁华的蓝楹花怒张了满树,是这个季节别墅能瞧见的最漂亮的风景也只有这个房间最适合观赏。

谢知一时出了神。

这个客房是他搬进来时挑的,那时窗外光秃秃一片,裴衔意的住处多,没多捯饬这边,后院只有堆石头杂草,以及煮饭的阿姨偷偷种的大白菜。

忘了是哪天,裴衔意忽然兴起,撅了阿姨的大白菜,移栽来棵蓝楹树,想尽办法地让这棵花树活了下来。

往后每年到花期,裴衔意也会过来,坐在窗前看看。

这个沙发也是他买的。

平心而论,这几年两人相处愉快,彼此礼貌客气,依照协议,谁也不干扰谁。谢知努力拍戏挣钱还债,裴衔意继续养着窝金丝雀,风流快活。

他在别墅的时候,裴衔意也不怎么回来,一般不是去找小情儿了,就是去找朋友喝酒了。

不得不说,裴先生是个不可多求的、大方得体的合作伙伴。

裴衔意需要一个人来结婚,谢知需要钱,说来还是谢知占便宜。他不想欠人太多,刚好三年还完钱,搬离这里时松了一大口气,走得轻松。

原本想着,他们俩的交集大概就到此为止,往后如果在哪儿遇到,还能友好地点头致意,假如裴衔意有什么困难,他也会倾囊相助,偿还恩情。

谁知道世事这么无常,恩没报到,孩子倒是抱了一个。

他想推辞倒不是因为孩子气的裴衔意有多讨厌,而是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尴不尬的说前夫,其实他俩的关系没那么暧昧,说朋友,也不尽然。

什么都不算,实在没理由留下来给裴衔意当爹。

梳理完最近的事,谢知起身,从行李箱里翻出日记本,寥寥记上三言两语,又找出之前看了一半的书,才看了没多久,就听到熊大人叫唤上了。

谢知合上书,才发现天黑了。

阿姨呢?

谢知走到主卧,推开门,才发现屋里黑漆漆的没开灯,裴衔意叫得一波三折:长官有鬼好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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