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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我也不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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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接到了冯小翠的电话, 说村儿里不让她挪坟, 急得直哭。孟鱼安慰冯小翠别着急, 她这就过去看看。

到吕超喜村里的时候, 只见好多人围在村口,还隐隐听到冯小翠的声音。

“为啥不让挪,去年吕旺财家不也挪了?凭啥俺想挪就不让。”

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几分轻蔑“这是规定!”

“啥规定?”

“老子就是这里的规定!说不让你挪, 就不让你挪!有本事你去告我, 告去呀!”

透过人群,只见几个光膀子的中年大汉正围坐在一起打麻将,其中一个后背有纹身的男人一脸怒气, 正斜眼看向哭求的冯小翠。

“你们一家子都晦气,离我家远点,不然放狗咬你!”

太过分了!

村民们指指点点, 敢怒不敢言。

一个老太□□慰冯小翠“你快回家去吧,他们是村霸, 惹不起的。”

冯小翠平时也害怕村霸, 可是一想到不迁坟可能自己闺女也跟着遭殃,顿时又来了勇气。

“你不让迁, 俺就坐在这不走了!”

纹身的几个恶霸将桌子一推,骂骂咧咧站起来,周围的村民退潮一般向后散去。眼看冯小翠要吃亏, 孟鱼走出人群,指着纹身男子身后。

“你身后有个老爷爷,身形瘦小, 手里拿着一根皮带,看样子要抽你。”

叫吕全的恶霸一愣,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从小被他爹拿皮带抽大,到现在一听“皮带”俩字就不得劲。

身后啥也没有!

吕全瞪了孟鱼一眼,心里虽然恼,可是小姑娘是真的好看,恶狠狠的话不由得软了下来。

“知道我是谁吗?别在这里掺和事儿,要不然今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劝冯小翠的老奶奶过来拉扯孟鱼,悄声说“小姑娘别和他们斗。村长刚死了,这是村长的儿子,暂时管着村里的事儿。”

孟鱼继续道“你叫吕全,小名栓子。你上头有六个姐姐,没一个活下来的,你是你爹的独苗。”

吕全仰头大笑“你是来装神弄鬼的?这些事村里都知道,你骗不了我。小姑娘,中学毕业没?”

旁边几个打麻将的大汉也跟着大笑,嘴里不三不四的吐着脏话。

“你的六姐是替你死的!”

吕全脸上的笑意渐渐没了,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夜色渐浓,胡同里点了灯,来这里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吕全身后的老人抹了把泪,又气狠狠的拿皮带抽不争气的儿子。

孟鱼“你五岁那年和六姐在河边玩,你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是你六姐拼死把你托上岸。你活了,可是你六姐淹死了。”

吕全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腿开始打颤。

这事他只告诉了爹,旁人再也没说过。到现在他都记得六姐最后看他的眼神,那么彷徨无助。别的事这小姑娘可以打听,这事只有他和他爹知道,连他娘都瞒了一辈子。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孟鱼“你爹现在就在你身后。他说你再这么胡闹下去,他就直接把你带走,省的祸害村里。他老人家一辈子不做亏心事,唯独生了你个龟孙子丢脸!”

这话简直就是他爹的原版。老头在世的时候,天天拿这话念叨他。

吕全头上的汗开始往下淌,“我爹他……他还说啥?”

“你爹说,他不投胎就是不放心你,生怕你哪天把自己送进大牢里,丢了吕

家全族的脸。要你和这几个地痞无赖断绝关系,从此不再来往。不然,现在就带你走!”

吕全浑身一颤,好像看到了他爹临死前的模样。旁边那几个大汉都听愣了,这话老吕没少当面对他们说。

“我爹太狠了!”吕全抱起拳头,冲哥几个点点头“对不住了,以后你们就当没我这个人,江湖不见!”

几个地痞骂骂咧咧的走了。孟鱼见事儿差不多了,又加一句。

“你爹还说,他在那边打听到吕超喜家坟地不好,让你帮忙去挪坟。不然,现在就带你走!”

这话是孟鱼自己加上的。吕全连忙答应,冯小翠傻傻的看了孟鱼一眼,擦干脸上的泪。

在村子里,谁家迁坟是大事,冯小翠孤儿寡母的更让人可怜,几个村民扛着自家的铁锹来帮忙。

月色下,围观的村民看热闹,孟鱼却是感觉心惊。六七座坟上的邪气比白天更重,还带着不易觉察的戾气。

孟鱼给帮忙的四个村民和冯小翠一人一张驱邪符,保护他们不被邪气伤害。晚上十点多,吕超喜祖父的棺木被抬出时,一阵阴风突然袭来,带着刺鼻的腥臭。

村民不知怎么回事,可孟鱼看的清清楚楚,一股戾气在埋葬棺椁的地方,正冒着黑气上涌。

“咦?下面有东西。”冯小翠打着手电筒,看到一角红色。

村民们听说下面还有东西,都十分好奇,三两下就挖了上来。

是一具半米长的血色棺木。

棺木上有奇怪花纹,周身的红色在月下反光。说不出的古怪邪气!

吕全满满的好奇心,又有些害怕,凑过来问“大师,我去把这个打开看看行不?”

“还是别了吧,棺椁里是一具侏儒尸体。”

那具侏儒跟两三岁的孩子差不多大,身穿一身红袄红裤,正坐在棺木上与孟鱼对视。

“你能看见我?”

孟鱼“你是谁,为什么在血棺里?”戾气太重了,血棺的血往地上流。

周围的村民见孟鱼看着前方自言自语,吓得纷纷往后退。冯小翠手拿铁锹,浑身颤抖。要是这东西再敢祸害他们家,她就一铁锹拍过去!拍成泥巴!

侏儒看看天,看看地,尖利的大笑几声,比哭的还难听。

“听过童蛊吗?”

孟鱼心中一颤。这次阴司有一道考试题关于“童蛊”,孟鱼之所记忆深刻,是因为过程太过残忍。

主家四处搜集小幼儿,将幼儿自小放在罐子里长大。缺衣少食,外表跟小猴子差不多大。待五六岁时高价卖出,身量越小越值钱。或卖给杂耍艺人赚钱用,或卖给阴邪恶人做童蛊害人。

童蛊被杀死时心有不甘,戾气比普通人大得多。邪修用童蛊埋在去世之人的坟墓中,用戾气和邪气影响他们的子孙后代。轻者子孙有损伤,重者绝户。

很显然,吕超喜一家人被霉运缠身,就是童蛊所害。也不知道吕超喜的祖父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下这样的狠手。

“你知道什么人把你困在这里吗?”

“不认识,只知道死后不见天日,太痛苦了。”侏儒跳下棺木,冲着吕全扑来,尖利的喊道“我现在只想要一副漂亮健全的身躯。”

眼看要扑到吕全身上,下一秒就被“驱邪符”发出的金光弹回棺椁旁边。侏儒大怒,露出死前狰狞的模样,爆发出浑身力气又向吕全扑来。

孟鱼将剩下的三张“驱邪符”齐齐掷向侏儒,左手用力卡住他的身体。眼看侏儒张开血盆大口咬来,孟鱼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扔向棺椁。

只听“砰”的一

声,侏儒带着棺椁灰飞烟灭……

吕全在地上缩成一团,刚才明显感觉一道阴冷的邪风向他冲来,是旁边的小姑娘替他挡了下来。那种感觉太可怕了,比他爹拿腰带抽他都吓人。

围观的村民也感受到了阴风,亲眼看见一道黑乎乎的东西随着血棺炸的无影无踪。再看向孟鱼时,神情都不一样了。

这哪里是大师……明明是仙女本人!

吕全哆哆嗦嗦的向孟鱼道谢“多谢救命,请问仙女我爹走了吗?”

他爹一见到侏儒早吓走了。孟鱼顿了顿,一脸严肃的看向他“你爹让你改邪归正,多做善事,不然立刻现在马上就把你带走!”

吕全扑腾跪在地上,哭唧唧道“爹你太狠了!我听您老的话,别着急带儿子走!”

嗯,这样最好……

孟鱼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前脚进门,司徒渊舟后脚跟了进来。

“又消灭一只恶鬼,不错不错,估摸着奖金明后天到账。”

孟鱼都佩服自己的心里素质,蹭蹭蹭往上蹿,远不是第一次见到恶鬼时的样子。

“谢谢,司徒先生来有事吗?”

司徒渊舟敛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盯着孟鱼“来跟你说考试成绩。”

看他的神情,孟鱼心里咯噔一下……

小心脏怦怦跳,又想起了那几道模棱两可的题。孟鱼抿抿唇,垂下脑袋。

“唉,就知道考得不好,不会……不会被开除吧。”说是定期筛除员工的。

司徒渊舟食指敲击桌面,发出“咚咚咚”脆响,神情十分纠结。

“开除……就算了,毕竟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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