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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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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有哮喘,今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犯了病。我妈在电话里也没多说,对不起今天失约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放在酒店房间里,只有麻烦你帮我带回渝州了。

别一个劲儿的对不起了。你爸的病情要紧,我这边都是小事儿。你现在上火车了吧?路上小心,有什么事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傻不拉几的一个人硬抗。你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知道不?

顾韬的话让徐景涵心里暖暖的,也不计较顾韬自作主张将自己从男友升级成为老公。

嗯,我知道了,火车快到站了,我先挂了。

徐景涵望着车窗外萧瑟衰败的景象,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

时间倒退回四个小时之前。

下午申论开考没多久,徐景涵在酒店不停地刷着手机,希望能从网上搜索到有关上午行测的试题。可惜现在能搜到的都是各种培训机构的广告。

这时电话响了,徐景涵一看来显,竟然是母亲高丽萍打来的。

喂!妈有什么事吗?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快回家一趟,你爸晕倒了,刚被送上救护车。

徐景涵顿时慌张起来:爸怎么突然晕倒了?我我现在S省这边。

还不是因为你你别问了,赶紧回家,家里还有急事。说完高丽萍挂断了电话。

徐景涵敏锐的察觉到母亲语气中的怒意,本能的有些害怕。

今天怕是不能等顾韬考试结束一起回家了徐景涵沮丧地想。

徐景涵自己还没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他已将和顾韬同居的住所当成是家了。

担心着父亲的病情,徐景涵乘坐最早的高铁赶回老家乐温县,到达县医院时已是晚上六点多。徐父病情基本稳定,人也清醒过来。

徐景涵走进病房,护士正在为徐父扒掉输液的针头,高丽萍就坐在病床前,旁边病床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看来还没人入住。

看到徐景涵进来,高丽萍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徐景涵见状,心里不禁咯吱一下,犹豫着轻声道:爸,你感觉好点了吗?

护士一离开,徐思源微微抬手指了指门。徐景涵会意,走上前把门关上。

这时一旁的高丽萍再也忍不住怒火,劈头盖脸指着徐景涵斥责道:如今你长大了,一个人在渝州我和你爸也管不着了,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你是不是诚心要气死我和你爸!

徐景涵一脸茫然,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妈你在说什么呀?

高丽萍拉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用力摔在一旁的病床上,你自己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

徐景涵打开信封一看,长途奔波的倦意一下子像是洗了个冷水澡一样,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信封里装了几张照片,上面的场景徐景涵再熟悉不过了,全是他和顾韬的同居生活的场景。有顾韬在餐厅角落偷吻他时的情景,有两人勾肩搭背在超市买东西,甚至还有一张顾韬搂着他在家里看电视的照片。

不知是因为守护多年的秘密被一朝捅破,还是对被人跟踪偷拍的恐惧,徐景涵拿着照片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面色惨白,咬着唇一言不发。

躺在病床上的徐思源咳嗽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跟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给你给我说清楚。

徐景涵不是个会撒谎的人,特别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更是编不出什么谎话来。他又不像顾韬那样深谙委婉圆滑的语言艺术,只能硬着头皮承认: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谈对象了,对方是个男的。

你徐思源指着徐景涵,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唔咳咳咳。

高丽萍赶紧上前坐在床沿边,轻轻拍打徐思源的背,帮他顺顺气,嘴里不住的劝道:老徐,医生说了你可千万别心急。而后又端起桌边的保温杯,来喝口水,身体要紧。

好不容易,徐思源才缓过气来。

高丽萍站起身,走上前拽着徐景涵的胳膊厉声说道:还不快给你爸认错,赶紧和那个男人断绝关系,不要再来往了。

徐景涵却低下头,一言不发。

见徐景涵不为所动,高丽萍嘴里念叨着:你从小就是听话的好孩子,怎么现在好的不学却和男的搅和在一起,你难道不知道会得艾滋病吗?你嫌命大是不是?

母亲的话让徐景涵觉得比户外呼啸的寒风更加凛冽,刺得他的心又冷又疼。

徐母高丽萍一向强势,生起气来说话有几分刻薄。而徐父为人清高又好面子。夫妻两在乐温县一家老国有化工厂当技工,九十年代初,企业效益较好,夫妻两也曾风光过。后来随着厂子经营每况愈下,心思灵活的人早就另谋高就了,两口子还守着那点死工资,生活水平越发不如人了。

好在儿子徐景涵读书争气,考试几乎回回都拿第一,两口子就将儿子当成唯一的精神寄托,希望他能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所以对他更加严厉。

徐景涵当年高考考了县里的文科状元,夫妻二人又重新在左邻右舍面前风光了一阵子。

殊不知这背后的代价却是徐景涵拥有一个并不愉快的童年。小时候,只要他考试没拿第一,就会挨打甚至饿饭。

徐景涵用力掰开母亲高丽萍的手,在高丽萍诧异的目光中,平静地说道:不是谁带坏我的。我初中就发现自己和别人不同,我对异性没什么感觉。这么多年没交女朋友,不是因为学习和工作忙,只是不想祸害人家女孩子。

高丽萍觉得难以置信,情绪有些激动地说:这不可能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我和你爸可以带你去看医生。你那时还小,说不定可以

妈徐景涵打断了母亲的话,嘴角露出一个冷笑:你和我爸好歹自诩为知识分子,难道要像那些无知的父母一样拉我去精神病院?性向这东西天生的,没法转变。另外,那个男人叫顾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地痞流氓。人家家里是你们天天羡慕的干部家庭,论家境可比我们家强多了。

这是徐景涵第一次在高丽萍的怒火中没有丝毫的妥协和驯服,也是他第一次在父母的压迫下能够沉着冷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面对这样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徐思源和高丽萍的心中同时产生出一种不安,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这事儿等回去再说吧。徐思源一时很难接受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可家丑不可外扬,医院人来人往不是深谈的地儿。

☆、被迫别离

第二天一大早,徐思源就开始接受各种检查,最终在下午得到主治医生的同意,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徐思源和高丽萍二人一改刚开始的强硬态度,采用迂回战术对徐景涵进行各种旁敲侧击。这也是夫妻二人趁着徐景涵去办理出院手续时悄悄商议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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