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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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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候从噩梦中惊醒,会无比的怨恨彬鸢,可是心里更疼的是殿下却恨不得自己去死。

彬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寨子里的,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土匪寨子的门口,浑身湿漉漉的,头一晕,便倒在了地上。

他醒来后首先看到的是在床边跪着的牧儿,牧儿。他小声唤道,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沙哑,喉咙也特别痛,浑身无力的很。

殿下,殿下你终于醒了。牧儿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挂着眼泪,见彬鸢醒了过来,赶紧将人搀扶起来,把提前熬好的药端过来一点一点的喂给彬鸢。

你哭什么?彬鸢不仅好笑,接过碗,将药一口喝掉,苦涩的味道让他眉头微皱,却还是吞了下去。

奴不哭了,奴这是高兴的。赶紧拿起衣角擦擦眼泪,冲着彬鸢傻笑:我抱着柴火回去找殿下的时候,殿下不见了,我害怕的紧,以为殿下出事了,跑回来打算找大当家,却看到了晕倒在门口的殿下

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吗?彬鸢有气无力的说,耳畔还是哗啦啦的雨声。

这雨下有半个月多了,曾经只是一条小河的山沟现在变成了瀑布,地势偏低一点的地区已经积累成了湖泊,可见得这场雨不可能那么容易消停。

不是。牧儿赶紧摇摇头:是大当家。我赶到的时候大当家已经抱着殿下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彬鸢松了一口,憔悴的目光望着模糊的牧儿,伸手将他拉起来,沿着手臂一直滑到手掌上,果然触碰到了绑在手上的绷带:是我害你受累了。

怎会?是奴办事不力,该打。牧儿手抖着将受伤的双手藏在袖子下,否认:大当家并没有为难奴,殿下不必为奴担心。

可你的手受伤了。彬鸢伸手想要去抓牧儿的手,被对方躲过了,牧儿慌神道:雨天路滑,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在石头上摔伤的。

前面还说自己该打,后面就说自己是摔伤的,彬鸢简直哭笑不得,活动手腕,眉头一皱,用手去摸左手的手腕,原本应该缠绕在上面的小蛇却不见了。

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被牧儿拦下:殿下,你这是作甚?怎能下床了?你的病还没好!

我好像掉了个东西。彬鸢神情激动,懊恼又有点自暴自弃,他就不应该出去玩的,间窃化成小蛇以后根本就是一个明显的路痴,要是没他在,那孩子不知道要过几天才能找到自己。

殿下是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我去给殿下找回来。说完他提着衣裳就想跑开,彬鸢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不是的,牧儿!

他提着气喊完这一声,人影早就跑不见了。

彬鸢可不想害得对方在大雨中淋成落汤鸡,奋力的爬下床,光着脚来到门边,将门拉开,一阵冷风瞬间扑面而来,他冷得一哆嗦,裹了裹衣裳,小心翼翼的向门廊处走去。

牧儿!

他边走边喊道,却无人回应,耳畔全是雨水的哗啦声。

拐弯的方向不对,他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这个院落不是原来的院落,又回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可惜走了还没几步撞到了一个壮硕的胸膛上。

他惯性的向后仰去,差一点就要摔在地上,突然被腰间上一道力气给拉起,顺势又回到了那个宽敞的胸膛上贴着。

啊!

彬鸢惊呼一声,感受着腰间那道收紧的力量,以为是福笙,绷紧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不仅埋怨道:就知道吓我!气愤的往他胸膛上捶了一拳却没什么力道,就跟挠痒痒似的。

得不到回应,彬鸢这才发现这个怀抱与福笙不太一样,他仰着头才发现这人更高,更壮硕,顿时就慌了,想要退开,怎么也无法挣扎那双强健有力的双手。

你放开我!

那双手依然纹丝不动的将他搂在怀里,温热的气息甚至喷洒在他的脸上,彬鸢感觉很不好,就在她想要尖叫时,那双手顺势捂住他的嘴,将一件外套盖在他的脸上,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被打横抱起,不知要被带往何处。

一路上摇摇晃晃,他听到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重重地喘气声。

他想要开口呼救,嘴唇被捂得死死的,就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很困难。

他想要挣扎,双手无力,头脑发晕,身体仍然还会好起来,刚才不过是回光返。

他被带到了另一间房子里,这间房子很朴素,没有什么繁重的家居,一张茶桌以及一张床,彬鸢通过模糊的景象可以看到自己被放在床上,然后那人才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

但是现在他想叫也没力气叫了,倒在床上很快就晕睡了过去。

叶九为殿下盖上被子,手顺势移上彬鸢苍白的脸庞,他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殿下如此憔悴的模样,心里恨透了巴曼。

只不过比起那一股深痛的怨恨,在得知殿下与那个土匪结为夫妻以后,心口好像有什么裂开,一把刀子狠狠的扎在上面拔也拔不出来。

☆、仇恨

他来到门边将房门反锁,沉默地站在床边,炽热的目光盯着熟睡中的人看了许久,也不知在端详着什么让人无法猜透事,眼神格外的炽热。

最后,他一点点将熟睡中人的衣裳退下,粗糙的手掌划过每一寸白嫩的肌肤,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如同自虐一般,宁愿饥渴的看着,也不去逾越那一道鸿沟。

杨左安排搬家的事情忙了一天,到了大晚上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间,回到房间,却被某个躺在他床上的半人半蛇给吓得半死。

他这半辈子可从未杀过一条蛇!

听见推开门的声音,间窃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正站在门口退一步想要离开地杨左。

他认识杨左,就是这人救了他,虽然他用了一点点小法术迷惑了这个人,但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得涌泉相报不是。

恩人,你回来了!间窃尾巴一甩麻溜的从床上起来,某个人刚跨出门槛的一只脚又不得不跨回来,回身猛的将门关上,生怕被人看见屋里面有一条大臭虫。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屋子里!杨左知道北国的神兽一般不会乱伤害人的性命,可毕竟是半人半兽,看着还是挺恐怖的。

先不说间窃比女子还要漂亮的美貌,一头黑发加上红眼,还有那条黑鳞鳞的尾巴,这看着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东西。

间窃很没有自觉性,他喜欢缠绕在人的大腿上,现在面前有个身材高大,有着大长腿的杨左,尾巴就控制不住的往对方大腿根子上绕着。

这一圈一圈的绕上去可吓坏了杨左,他虽然表面上镇定,但内心已经开始抓狂:我是跑呢?还是现在就跑呢?还是先宰了对方再跑?

显然三种都不可能,因为间窃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上,笑的跟朵花似的:恩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是你把我救出来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用你们凡人的话来说,应该是以身相许吧?间窃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扰了扰头,可惜找不到殿下,不然他现在立马就会去问殿下,应该怎样报答救命恩人。

还以身相许

杨左瞧瞧缠在自己身上的这条大蛇,算了吧,算了吧,他这辈子想抱着一个美娇娘过一生,可不想抱着一个纯爷们。

不用了。他压着嗓子,尽量控制住快要崩坏的镇定:不用以身相许,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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