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科维奇·列夫的场合（1 / 2）

尽管已经不是最为严寒的时节，列宁格勒的街道上依旧行人寥寥，大部分人都将外套死死裹在身上，恨不得将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藏在保暖的衣物中。

与冷清的街道截然相反的则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小酒馆，尽管大多数这样的酒馆都装修的极为简陋，木制的桌椅上仿佛具象了时光的流逝，但只要有温暖的壁炉和烈酒，这里就永远是不会过时的社交场所。

不少男人三三两两举着酒瓶围坐在桌边，吹嘘着自己过往的经历或是这一年在外奔波的见闻，烈酒和饭菜的香气让酒馆比家中更让人安心。

这种安心感另一方面也源自于夫人们的不在场，大部分的酒馆中基本都维持着只出现一种性别，这也是酒馆中粗俗的话语和些微的□□味总是难以驱散。

“老兄，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站半天了，怎么不来点伏特加。”一个脸颊、脖颈和因为解开扣子露出的胸膛都保持着同色的醉汉摇摇晃晃地揽住了门口一个矮小男人的肩膀，口中随着话语喷出的酒气让矮小男人皱了皱眉头。

个子不高却长了副好面孔的科维奇灵巧又熟练地摆脱了搭在身上的手臂，尴尬地笑笑：“我稍后还有工作……”

“一杯伏特加才是最好的提神剂，天啊！居然在这里喝啤酒，你该不会未成年吧……”醉汉眨了眨惺忪的眼睛，看了眼科维奇手边的啤酒杯，下意识地嘲讽了几句，“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可不适合这种地方，哈哈哈……嗝……”

自说自话的醉汉被他身后同样脸色涨红，当然是源于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原因，的同伴拎起了后领，硬生生地从科维奇身边拖走了。

那位同伴皱着眉头盯着手上快成一滩的醉汉，向科维奇笑笑：“抱歉，他喝多了。”

看着醉汉被扣好衣服戴好围巾帽子又被拖出酒馆，科维奇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翻了个白眼，又露出个微笑。

很快，一张纸币被压在空了的啤酒杯下，科维奇穿好了全部装束推开酒馆的门，扑面而来的寒风和从鞋子两侧稍稍渗入的雪花让科维奇打了个寒颤，之后他压低身体走入风雪中。

走到一处避风的屋檐下，屋檐周边的积雪大概是已经被房屋的主人清扫干净了，科维奇从怀里取出那还带着体温的钱包，鼓囊囊的钱包里有不少纸币和几枚零散的硬币。

将硬币随手扔向空中有接住，科维奇很快把所有的现钞装入了自己大衣内侧的口袋中，又看了眼手上明显是牛皮制的钱包。

钱包的夹层里有张照片，上边是那个醉汉，唯一不同的是照片上的醉汉更为瘦削且肤色苍白，尽管面相看上去不怎么和善，当时的笑容中却满是幸福和愉快——那是张结婚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更为比科维奇见过的醉汉更为年轻，身侧站了个同样年轻的女孩，脸颊上有少许雀斑，笑出洁白的贝齿，尽管称不上美丽，却亲切可爱。

科维奇又看了眼手里的钱包，最后叹了口气，把照片夹回钱包，又把钱包合上小心放在了没什么积雪的屋檐下。

这处屋檐离酒馆并不远。

昏黄的灯光和壁炉中跳跃着的橘色的火光将不大的小屋笼罩，显得温馨又暖和，两个乍看上去绝不超过五岁的小孩面对面坐着，相互鸡同鸭讲地聊着什么愚蠢的大人绝对听不懂的话题。

一个即使在婚后依旧保持着纤细身材的少妇围着围裙，站在厨房的灶台边，红色的汤汁在咕嘟咕嘟冒着泡，香气也逐渐萦绕在整个房间。

女人用袖口擦擦额头上的汗，将案板上切得极为细碎的少许肉块小心的送入汤中，她趁着汤还没好回头看了眼坐在餐桌边二手沙发上的两个孩子，露出安心的笑容。

这时，

她听见窗外逐渐减弱的风雪声中传来积雪被踩实的吱嘎声。

身后两个孩子也同样听见了那声音，兴奋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到了房门边，蜷缩着身体用门板挡着自己后才慢慢拉开了房门。

房门口是风尘仆仆的科维奇，他此时帽子、衣领和围巾上都积了不少雪，看上去像是用奶油在身上为了一层。

他踏进房间的瞬间，两个孩子从门口扑出，还伴随着响亮的拟声词。

科维奇露出一眼就能看出破绽的惊恐表情，浮夸地大喊：“上帝啊，我真的吓了一跳！”

那两个孩子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满意了，从科维奇身上蹦下来，在房间中央追逐笑闹着。

科维奇关上房门，把外套和帽子、围巾脱下，挂在沙发背上，对着厨房里的妻子走去，帮忙把煮好的红菜汤装在了大碗里。

“今天我找到了一份新工作，老板是个好人，让我提前预支了一些工资。这样家里也能松快点，你看什么时候帮两个孩子买身新衣服吧。”科维奇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同时把捏在手里的纸币递给了妻子。

“那实在是太好了，如果你真的再找不到工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女人接过科维奇递来的钱，放在口袋里后又用温暖的手心贴在了科维奇冰冷的脸颊上。

“对了，”女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匆匆走出厨房，在客厅的小矮桌上拿起了封信，“你还没回来的时候邮差送过来的，给你的信。”

科维奇不甚在意地接过信：“之后再看吧，今天还是先来享受晚上的大餐吧。”

一家人围坐在了餐桌边，大部分菜都还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只有最先出锅的菜稍稍有些凉了。

饭后，妻子带着孩子去了卧室，他们一家四口目前还都挤在同一间卧室，想要有单独的卧房恐怕就要等科维奇有朝一日能一夜暴富了。

他拆开手里的信件，信的开头就让他心思一动，直接翻到了信件的末尾，萨尼亚的名字让他抽了口气。

前思后想几分钟后，科维奇叹了口气：“希望萨尼亚看在老同学的份上帮我报销交通费，希望明天火车上的人多一点，希望每个人的钱包都厚一点……”

科维奇·列夫，罪犯-窃贼，28岁

男，故乡列宁格勒，现居列宁格勒

时代: 1920s玩家: 松洋style

力量 35体质 60体型 45敏捷 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