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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分节阅读 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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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后殿转出,从容不迫的登上龙椅,坐下。目视着下方的群臣,群臣纷纷躬身行礼,道“吾皇万寿无疆”

高纬只感觉有一股喧嚣热浪扑面而来,震撼人心。高纬一抬手,示意平身。

在这个时代,大臣面见君王并不需要下跪,只需要躬身行礼便可以。

高纬入座之后,臣子门也纷纷入座,按照品级上下尊卑的顺序入座。但还有一个空位,排的十分靠前,一些臣子把鄙夷憎恨的目光投向那里。这是尚书左仆射和士开的位置。

高纬不急着宣布开朝,就这么坐着,眼睛玩味的瞥向那个空座,右臂搭在座椅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扣着黄铜铸成的龙头,在安静的大殿里异常清脆,这越来越明快的节奏仿佛鼓点一样敲击在众臣的心头,似乎很愉悦,又仿佛带着森然的杀气。有的人面色变化了一下,踟蹰的看向高坐之上的高纬,可被珠帘挡着,谁也看不清皇帝脸上的表情。

一些臣子面色变换,皱着眉,不明白陛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和士开不来就不上朝了

正在下方诸人各有心思的时候,高纬慢悠悠的开口了:“诸卿,可知侍中那里去了”

话音刚落,下方就传来一声呼喊,道:“陛下,陛下臣有本奏,臣要弹劾乱臣贼子和士开”一个中年官员出列,一幅十分委屈的模样跪倒在地,摆出了死劾的架势弹劾和士开。

高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不是赵郡王高睿,这是高纬的舅舅,胡太后的亲哥哥胡长仁。按理来说有胡太后在,他应该和和士开是一个阵营的才对,他怎么会弹劾和士开呢后来高纬似乎想起来了,胡长仁是一个无赖子,和和士开是一路货色。同样的两种人,一半的几率会惺惺相惜,而另一半的可能会是互相恶心。他与和士开之间就属于后一种。这些年胡长仁为了与和士开争夺权势可没少上演狗咬狗的好戏,胡长仁敌不过和士开,每每被和士开斩断好不容易培育的党羽,对和士开恨之入骨。

情况突然,高睿原本踏出的半只脚又不留痕迹的挪了回去。

“且听听这个便宜舅舅怎么说吧”高纬心道,一幅十分关切的样子开口:“爱卿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朕讲。”

胡长仁心里一转,心想还是外甥好啊,向着自己于是赶紧低头,拿那藏在袖子里的生姜抹了一把眼睛,看上去更加凄惶,道:“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呀,和士开他,他欺人太甚”

他又抹了一把眼泪,方才开口说道:“臣前些日子看上了一处宅子,本来已经交付金银将其买下,就要入住了,和士开的弟弟却从卖家的手里强抢走了臣的宅子,还打伤了臣的家人,臣找上和家理论,却被和士开的家奴威胁,拿着刀将臣赶出来呵,臣身为国舅,还从未受到过如此的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啊”

说道后来居然痛哭流涕,捶胸嚎啕不已,闻者伤心见者落泪,令人不忍直视。高纬的嘴角抽搐,心想这个舅舅真是会睁眼说瞎话。他看上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花钱买过,不都是巧取豪夺过来了事吗恐怕和士开抢他的东西是假,他看上的宅子被和士开捷足先登才是真吧

看得他坐在大殿上毫无形象哭的那副凄惶样儿,高纬佯装惊怒的问道:“哦,真有此事”

胡长仁心下大喜,险些绷不住笑出来,可是硬生生克制下去了,一张脸涨成紫黑色,看上去倒真像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

“国舅此言差矣”朝堂的末尾又站出一个人来,朝高纬恭声道:“陛下,臣以为国舅此言太过于儿戏,国舅和侍中大人都是国之肱骨,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宅子而反目成仇呢朝堂之上应当以和为贵,在下相信以和侍中的品德,当不至于做出这样没有轻重的事,说不定是一场误会”

胡长仁眼睛登时红的如同兔子一般,恶狠狠的盯着那人,怒斥道:“误会个屁就是他亲口让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高阿那纮,你愿意当和士开的狗也要分清楚场合,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

高阿那纮的脸色顿时铁青,指着胡长仁半天说不出话了,最后愤愤然一拂袖,上前道:“陛下,胡长仁满口胡言,在这朝堂上大放厥词,有辱朝廷体面,臣提议将胡长仁逐出邺城”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往,互相语言讥讽,一时间这议政的大殿竟被闹的如同菜市口一般。一干老臣厌恶的怒视这两个人,要不是顾及高纬的颜面估计早就让人将他们这两个不像话的给拖下去了。高纬的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高阿那纮又一个奸贼

“陛下,臣有本奏,臣,弹劾侍中、尚书左仆射和士开”队列中又站出一个臣子。高纬认得他,吏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冯子琮,说起来倒也和高纬有关系,因为冯子琮是高纬的姨父。他是胡太后亲戚里少数让高纬欣赏的人,为人机敏刚直,从前他为了保住自己,与和士开虚与委蛇,受尽了屈辱,才能挺到现在。看来如今他也忍不下去了,想要一举除掉和士开这个国贼

“臣弹劾和士开七大罪其一,谄媚惑主其二,大批培植党羽,祸乱朝纲其三,行事放浪,酒后颇多狂言,对先帝不敬其四,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其五,侵占民田,惹得邺城百姓民不聊生其六,私自培养死士,圈养宾客,欲行不轨其七,秽乱后宫,私自携带先帝宫人入府侍寝其罪当诛陛下,臣恳请陛下将和士开车裂,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嘶”满殿都是吸冷气的声音,大家纷纷看向冯子琮,心中惊骇莫名,这位也实在太狠了,和着你之前对和士开客客气气都是装的就等着这一天憋着放大招

高阿那纮及和士开的一众党羽坐不住了,别人不知道和士开干了什么,他们心里可是明白的很,就这些,还是往少了说的和士开干的恶事远不止这么一点,可是这么一些就已经足够致命啦

和士开如果倒下了,那他们这些依附于和士开的又能有什么好下场于是高额那纮急眼了,下意识看向高纬,指望高纬会如同往常一般斥责这些弹劾和士开的人。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高纬端坐在龙椅上,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吵,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高额那纮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大事不好的感觉,不过他刚才已经站了队,回不了头了。于是他上前质问冯子琮及胡长仁,冷笑道:“你们左一个要弹劾侍中大人,右一个也弹劾侍中大人,不知道你们可有什么证据没有凭空污蔑朝堂重臣可是死罪”

他这一番话又是质问又是威胁,让那些方寸已经乱了的和士开一党镇定下来。对呀,你弹劾和士开,但是你有证据吗这满朝官员有一小半都是咱们的人,你拿什么和咱们斗

冯子琮默然不语,正在高额那纮心里冷笑,要给冯子琮扣一个污蔑大臣的帽子时,又一个人站出来了。高睿手捧着一本厚厚的薄子上前,躬身行礼,压下了朝堂之上的喧嚣声,朗声道:“臣有本奏,臣高睿,弹劾国贼和士开臣有证据证明,冯尚书所言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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