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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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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虽晚,不过也还来得及陪她用晚膳才是。

代如颜并不急于处死赵廷,是因为没有找到他出错,可如今新夫人给他捅出一个篓子来,那便正好一并解决了才是。

脑中忽地响起一声冷笑,随即便出声道:好阴狠的计谋,这新夫人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倘若是你,难道会手软?

本宫可还记恨着当初宫良伙同那李待诏让她坠马一事,当时那赵廷可是没少出力。

或许是因着清菱草的缘由,代如颜现在也能体会这人话语中的杀意,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当时她坠马时的场景。

真真是触目惊心的让代如颜整颗心都跟着她从那马背上坠下。

可偏偏代如颜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像是疯了一般的跑过去。

自己连带跟了过去,那四散开的马匹纷纷停了下来,代如颜注视着那马场上的每一个人,仿佛还能看到宫良的杀意,连同那一旁看热闹的大臣们更是冷漠无情的脸上没有半点伤痛。

好似那满身是血倒在一旁的她,如同被抛弃了一般,那一刻代如颜能感受自己那仅存的理智已然崩塌,甚至整个脑袋里都在叫嚣着杀了他们!

可代如颜却清晰听到自己悲痛的呼唤,目光缓缓望向那另一个自己紧紧搂着那昏迷不醒的人。

代如颜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敢上前,即使知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可当这段记忆浮现在眼前时,那撕心裂肺的绝望让代如颜疼得厉害。

甚至都不敢走近,害怕她就这般不醒来,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只是远远的望着,那个如同疯魔一般的自己叫嚣着让人关押那批官员,而后来那马场上所有的马匹也被当场斩杀,顿时大臣们面色俱异,仿若他们这才开始担心起自己。

鲜血的味道好似窜入鼻间,代如颜安抚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可还是想要唤醒那个已经疯魔的自己。

你该为她找大夫才是,否则就算你杀光这马场上所有的人,那她也不会醒来的。

可是那个绝望的自己早已失去任何理智,代如颜只得逼迫自己一步步的走近,当看见她侧脸满身鲜血的时候,代如颜方才知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绝望。

因为那阁楼时自己也是这般无助的搂着那满身是血的尸首。

她像是没有气息一般的被自己搂在怀里,而那个濒临疯狂的自己眼眸除却杀意之外,便只剩下空洞无神。

再不救她,她真的会死!

代如颜努力想要自己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触碰不到她。

直至那空洞无神的眼眸与代如颜对视,代如颜才清晰看见那眼底的无助。

我没保护好她。

她还没死!

不,她死了,你看她都不动了。

代如颜看着自己脸颊上那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流淌的泪,心疼伸手拥住自己轻声道:你冷静点,否则我们真的救不了她的。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她。

好似就在那一瞬间,代如颜夺得所有的意识,也能再一次亲手拥住她。

即使时隔多年代如颜再回想时,也仍旧眼眶不禁温热,为那倒在血泊之中她,也为当时无助的自己。

代如颜缓过神来,眼眸轻眨又恢复往日里的温柔迈入殿内。

她正懒散的站在窗旁逗鹦鹉,而那一旁散乱的奏折显然已经被批阅完了。

宫人退避在殿外,那敞开的几扇窗户让殿内亮堂了许多,只是临近傍晚显得有些昏黄。

那身着深蓝色衣袍显得整个人要沉稳许多,代如颜虽看着不习惯,不过她肤色白皙穿什么样的衣袍自然都是好看。

因着她年岁的增长,加之她在朝堂的历练,她也不像从前那般容易被人看出心中所想。

只是她向来在自己面前从不遮掩,所以总是如闺阁少女一般闹腾,代如颜喜欢她这般,也由着她这般闹腾。

好似一切犹如当年庭院里一般,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同自己多待一会。

这般看着代如颜一直未出声,她忽地侧过头来满是笑意的说:你要站在那偷看多久啊?

代如颜笑了笑不语,只是径直朝她走近,直到伸展手轻拥着她方才停下。

她像是吓了一跳一般,忙伸手扶着低声问:怎么突然整个人就粘过来了?

你不喜欢?

喜欢啊。她侧脸蹭了过来,像是笑着的说:可是你走之前还酷酷的很,一回来突然粘人的紧,我有些不适应。

显然她是喜欢的,因为代如颜很感觉她的手臂紧紧环绕住自己,甚至代如颜还能听到她毫不掩饰的心跳,正砰砰地响着。

这砰砰地声响代如颜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着往日里亲近的时候她的心也会跳的尤为的快。

小九

嗯?她眼眸明亮地望着这方,像是移不开一般的粘着。

代如颜却喜欢她这般专注的望着自己,甚至希望她永远都只要这般望着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我给你缝制女子裙裳,好不好?

真的?她弯着眼眉像是不敢相信的问着。

嗯,你不是说你也想穿好看的裙裳吗?

她开心的面容上的笑意至晚膳时也不曾退下,只是在喝汤的时候忽地又开了口说:还是不要了。

为何不要了?

做衣裳很累的,更何况我在宫内又穿不得。

代如颜笑了笑应道:谁说小九穿不得?

这要是传出去,定然是个麻烦。

傻,我说能那便是能,难道我做好衣裳你不穿上试试吗?

她捧着汤碗好似又没了顾虑,只咕噜咕噜地喝着汤,显然是难满怀期待的很。

待盛夏过后便临秋日里,赵廷因病去世,连同其府邸里的夫人妾室也都一一染病,一时朝中对于空缺的太傅之位,纷纷各藏心思。

代如颜缝制着裙裳听着她念叨赵廷死因时,眼眸微闪便只一笑而过。

因着她比寻常女子要高,男子衣袍同女子裙裳相比总是要复杂许多,因此耗费代如颜不少的时日。

她从一堆奏折中探出头来时,代如颜佯装不知仍旧在捉摸应当用什么花纹较为合适。

阿颜她起身手中捧着奏折,忽地很是乖巧的坐在一旁,眼眸直直的望了过来。

何事?

太傅一职,我想让秦华来担任,阿颜觉得怎么样?

代如颜忽地皱眉,那指尖上被刺了下,鲜血冒出来时,便即将手从衣裳移开,省的这新衣裳沾了晦气。

一时便没注意方才她的话,待回神时她已经捧来膏药纱布,满是认真将药膏涂抹在那指尖。

这殿内有些暗了,该点上几盏灯才是。她严肃的说着。

嗯,是有些暗了。代如颜目光落在她那满是认真的面容上,便再也移不开眼。

直至包上纱布,她才松了口气,点亮一旁的灯盏,殿内方才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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