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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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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过后,再出来,代如颜坐在窗旁,而那矮桌上已然备上饭菜。

宫玉犹豫的坐在对面,自顾自的喝着热汤,只是觉得这汤味道有些不太对劲,便问:今日这是什么汤啊?

代如颜捧着汤碗犹豫地应道:只是放了一些补药而已。

补药?

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不过宫玉还是喝完一碗,而后才用饭。

我已让推迟明日的狩猎。代如颜轻夹着鸡肉放入宫玉面前的小蝶中说着。

为什么要推迟啊?

小九不舒服,还是待过几日在狩猎比拚箭术为好。

难怪会突然要喝什么补汤,宫玉咬着鸡肉很是不满地念道:阿颜这般理由,大臣们指不定又在脑袋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代如颜笑了笑应着:小九不气了吗?

宫玉吃着米饭满是认真的想了想而后说:生气也没用啊,倒不如

什么?

阿颜以后还是对我保持距离比较好。

代如颜一愣竟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询问:这是为何?

谁让阿颜亲近时候完全就像另一个人一样。

那下回我轻点就是了,小九何至于要如此折腾?

宫玉摇头应道:才不要有下回,我现在还疼着呢。

代如颜有些怀疑她的话,那药膏抹上之后,应当就不至于会疼了才是。

待会还是让女大夫来看看吧。

这怎么能让女大夫看啊!

没想她的反应会这般大,满是震惊的望着代如颜。

大抵代如颜没有来得及回话,她整张脸莫名又红了起来,愤愤不平的念道:阿颜难道一点也不介意吗?

代如颜见此方才知道原来她计较不是被别人看了去,而是自己没有半点反应。

不禁无奈又想笑,执筷夹起已挑了刺的鱼肉,放至她碗碟中应着:我自然不会允许旁人看了你,哪怕是女子那也是不许的。

她愣愣地听着,虽然脸颊仍旧是红着,可至少没再想先前那般气鼓鼓的样子,夹起鱼肉便吃着。

好一会代如颜以为她便这般安分,她却忽地开口道:那狩猎不能取消,明日应当如期举行才是。

可今早我已让人通知各位大臣。

那便让人再通知一遍就是了。

代如颜有些弄不明白她的情绪便说:你瞧着脸色还有些苍白,为何不愿休息?

她端起一旁的汤小口的喝着应道:小雨过后天气很舒服,狩猎应当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显然没有直面回答代如颜的问话,

待用膳后,她便懒散在一旁批阅奏折,代如颜手里捧著书却无心翻看,只是起身去翻了翻衣柜里她的常服。

又是一年春来时,她向来提倡宫中节俭,连同自身的衣物也只选了几件衣袍而已。

代如颜挑选了一些常服以便她狩猎三日好更换,可没成想打开衣柜里头都是些亮色衣袍。

不禁一愣,好似这些年自己给她选的都是这些靓丽衣袍。

虽说每每见她换上,代如颜瞧着总是欢喜的很,也向来喜欢她穿这些亮色衣袍。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仍旧是记得她身着新郎官大红婚袍时的模样,那自萦绕心中的悸动让代如颜竟移不开眼。

当初为了选嫁衣婚袍的用料,花费代如颜不少的心思。

婚书在宫国是极为受重的姻缘凭证,从前代如颜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一人,执笔费心思捉摸着如何写下这婚书。

记得在那船舱里,斟酌至夜深时代如颜方才停笔,她捧着那婚书傻傻的望着,偶尔还会忽地傻傻地念出声来。

甚至两人签字按下手印,她还有些恍惚的念道这是真的要成婚吗?

代如颜耐心的一遍又一遍应着,仿若这般望着她,好似连带自己也跟着傻了。

向来戏文中只说薄情寡义之人会背信弃义,可代如颜却不曾想会得到她与旁人赐婚诏书。

这般背信弃义之事,就算宫国任何一个人,代如颜也不信会是她。

况且当时她手捧那婚书时眼底的喜悦,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每每回想那时,代如颜都觉得自己仿若站在悬崖峭壁旁,不敢设想她倘若真的同旁人成婚,究竟会不会亲手杀了她!

当骑马赶去皇宫时,代如颜不断的猜测任何一种可能,甚至想过或许她是被威逼之下屈服,也不曾想过她从始至终都是骗自己。

所以揭下那诏书时,代如颜看着那字迹时好似所有的理智都在一瞬间奔溃。

哪怕她是被威逼屈服,可她竟然写下这赐婚诏书,那也是背叛!

背叛是要有惩罚的。

代如颜愤怒的进了宫,甚至持剑一心想要质问她,却从未曾想过她已然在生命垂危的边缘。

明明她不久前还那般欢喜的同自己说婚宴的事情安排如何,她高兴地说要入朝请婚,她甚至还满是信心的说只要拿了赐婚诏书就飞奔着过来找自己。

所以代如颜那一日清早便在候着她来,甚至盼着她满是欢喜的来这。

可没有想过她会是满身血迹,因着上头额前,那发间还血迹斑斑,甚至连同那衣袍上也沾染着血迹。

因着她无权,太医也只是给她草草包扎处理了下伤口,甚至那时她身旁都没有一个宫人守着。

代如颜起初甚至都不敢走近,甚至会害怕躺在那的只是一具尸体,手中紧握的剑便也没了半分用处。

这场景俨然不是代如颜最初想像的那般,甚至代如颜已经在思索究竟是谁会伤了她?

好在她还是活着的,代如颜请了女大夫连夜入宫给她重新包扎伤口。

夜深时代如颜手握帕巾替她擦拭脸颊旁的血迹,她脸色苍白好似比金州受伤时还要严重。

甚至有些暗黑色的血迹将她耳旁的发粘在一处,代如颜都不敢用力。

明知这宫中耳目众多,甚至代如颜怀疑她女扮男装的秘密可能已经被知道。

那一切就很危险,倘若她的把柄被人握在手中,那就定会受别人压制。

尽管与她保持关系,才是最为稳妥的方式,可代如颜却没有想要离开昏迷的她一丝想法,只是派人密切注意朝堂和宫内的局势。

因着她伤势严重,代如颜怕她一下再也醒不来,便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

那先前被代如颜的赐婚诏书,被代如颜重新拿起来看时,代如颜方才发现这诏书上并不全然是她的字迹,好似只有前一部分是她所写,可后一部分却是他人所写。

宫中探子来报,她被皇帝单独召见显然是被威胁逼迫,皇帝不至于非要她落得如此惨重的伤势,显然只有可能她自己迫于无奈而采取的措施。

这般想着代如颜不禁又觉得她真是傻,难道她以为撞昏过去便能躲过皇帝同太傅的这场赐婚?

反倒让代如颜焦急等候大半日,只等来她同赵安月的婚事,甚至不见她人影。

心中或许万千埋怨的话语,可她真伤成这般时,代如颜却无论如何也只剩下心疼和懊恼。

懊恼自己为何要让她独自一人去面对那朝堂豺狼虎豹,早在写下婚书时代如颜就曾考虑过,一旦向众人展示两人的婚书,那她就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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