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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108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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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一向最是滴水不漏。什么话儿准进门内来说,什么话儿只准拦在门外,观岚姑姑全都将宫里所有人管得服服帖帖,奴才们无不听从姑姑的教诲。”

惇妃便是一惊,“你说什么”

这么说来,岂不是观岚在门外已是有一手遮天之态,什么想让她知道的,她才能知道;而若是观岚不叫外人通禀的,她就能被瞒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实则观岚所做的这事儿也是各宫掌事儿女子的常务,终究要替主子过滤消息,总不能什么事儿都报到主子跟前去,得由她来做一层选择才是。

可是这做法本身也自是一柄双刃剑。就算没有私心,一切都是为了主子着想;可是一旦主子起了疑心,就会变成了掌事儿女子弄权,欺上瞒下去了。

惇妃心下不能不浮起一团最深最黑的阴云来,她霍地回身,盯住了听雨,“那我问你,乾隆四十年夏天,皇上时常到咱们这儿来。我陪着皇上用酒膳,吃醉了酒之后,你们好几次都说我侍寝了。那你瞧着,我究竟是有没有侍寝,嗯”

听雨一听,面色大变,“噗通”一声跪下,“观岚姑姑说,主子自然侍寝了。那主子就一定是已经侍寝了的奴才不敢乱说嘴去此事,此事自然唯有观岚姑姑说的,才做得准”

第2686章十卷55、问罪

那一年的夏天,正是惇妃与顺妃争夺得最为激烈之时。

因为令懿皇贵妃薨逝,由此既是中空出空,同时皇上的心也空了出来。这对于整个后宫来说都是天赐良机,尤其惇妃和顺妃是最靠近那两个位置的人但是想要靠近那两个位置却都有一个共同的前提。

生下皇子来。

那一年夏天,皇太后的身子更是已经不好了,皇太后也是自知大限将到,这便拼尽全力去扶持顺妃,甚至不惜用她自己生病,叫皇帝到她榻前侍疾的机会,帮顺妃和皇帝创造独处的机会。

彼时的惇妃,急得快要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她自知家世出身比不上顺妃,且没有皇太后的扶持,她所有的一切只能仰仗皇上因为前头有令懿皇贵妃的例子,故此她有理由相信,只要她能得到皇上的心,那么超越顺妃,以至于另外那两个位置,自然全都是有可能的。

故此那一年的惇妃既内心焦躁惶急,又变得小心翼翼。

她小心翼翼地讨好皇上,像是转了自己的性子,在皇上面前说皇上爱听的话;但凡皇上说起什么来,她也先当个安静柔婉的听众,然后回头就设法去查皇上那些话的由来和含义

她是真真儿亲眼见过令懿皇贵妃在皇上跟前的模样的,她这便依样画葫芦,她相信这样儿总归会有效。

皇上也似乎当真为她所动,故此虽说有皇太后那边儿三天两头将顺妃推到皇上眼前来的情势在,可是皇上也几乎是但凡翻过顺妃的牌子之后,就紧跟着翻她的牌子;或者去顺妃宫里看过顺妃后,就会直接一拐弯儿便来她宫里。

那年夏天,或许也算是托了那老太后和顺妃这样攻势凌厉的福,皇上反倒三不五时就来她宫里,她那个夏天与皇上相处的光景,比进宫这十多年来加在一起都多。

也就因为这样,她自然相信她是侍寝了的。虽说按照宫里侍寝的规矩,她跟皇上共枕只能有那么半个时辰,要不是皇上自己起身走了,要不是她被叫醒,带到另外一边的围房可是总之,这些次数累叠起来,她相信她必定是成了的。

在那年六月里,顺妃先传出有喜,那接下来的日子顺妃便不宜侍寝,她便更加卖力地讨好皇上,将自己的真实性子都给藏了起来,只求自己能变成令懿皇贵妃当年的样子一般甚至,连说话的口音,她都刻意改了京里的口音,而刻意都使用奉天老口音。

她的苦心老天不负,终于,八月里太医们来请脉的时候儿,告诉了她这个喜信儿,说她也有喜了

她至今都记得那一日她长出一口气,仰天而笑的一幕。

那种被顺妃和皇太后给压得都要穿不过来气儿的郁闷,终于可以一扫而空的畅快,甚至比她生下十公主还更叫她快意。

她开始认认真真地养胎,认认真真地设法算计顺妃的胎,她只是从没想到过,等到足月之时,一切美梦都叫余文仪一句“并无喜脉”给敲醒,所有的认认真真都落得了个滑天下之大稽

她也曾私下里反复回想过这事儿究竟是出在哪儿了,她想过是太医误诊;又或者是有人买通余文仪;甚或是孩子没怀稳当,半道儿流了她只是怎么都没相信过可能问题是出在自己宫里,出在自己身边儿人身上

“叫观岚来,我有话问她”

观岚尚不知何事,进内只见惇妃一脸怒气,这便抬眸瞟一眼听雨,小心笑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听雨伺候得不周到,惹了主子不快奴才这就撵她出去,主子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奴才去办。”

听雨倒也冷静,心下已然哂笑,可是面上却是滴水不漏。

惇妃眯眼打量着观岚,“你说的没错,这些年来,但凡我的事儿,都是交给你去办。整个宫里,我拿你当第一可信的心腹,我的事儿就没有你不知道的。”

观岚忙含笑行礼,“奴才多谢主子恩典。奴才也自为主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惇妃“哈”地一声笑,“可是我现在才发现,你的有些事儿,我却不知道啊连我现在都弄不清楚,在咱们这个宫里,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了”

观岚听到此话,惊得慌忙跪倒在地,“主子何出此言啊”

惇妃眯起眼来盯住观岚,“我倒问你,前年夏天那会子,我究竟侍寝没侍寝啊”

观岚立即答,“主子自然侍寝了”

惇妃又是“哈”地一声笑,摇摇手却是别开头去看向一旁,“我侍寝了你怎么知道的”

观岚又如何不知道,自己主子进宫这些年来,最是有两件事提不得:第一件就是进宫长达八年无宠、无进封;第二件就是那个莫名其妙没了的孩子。

前头那一件还好说,终究已经是时过境迁,现在的荣耀足以掩盖曾经的灰暗;可是后一件,才是惇妃心上永远都无法愈合的疮疤

宫里人一向心下都有数儿,谁都不敢随便提起此事。可是惇妃今儿却自己提了,观岚隐约感觉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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