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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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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两位督抚大臣在并非皇太后生辰,以及过年的日子,给皇太后上请安折子了,皇上便气成这样,还特地下了一道谕旨来申饬婉兮瞧得出,皇上这还是跟皇太后斗着气儿呢。

婉兮明白,这事自是因自己而起,那这天下唯一能劝和皇上的人,也唯有她了。

这话她若不说,皇上这个芥蒂就算是解不开了。

婉兮这日特地亲手预备了萨其马,又带着人亲自在养心殿里竖起灯杆,预备过年时候儿高挑红灯,谓之为“天灯”的,请皇上一起来看。

皇帝虽有些怏怏不乐,但是看婉兮带人正预备得热闹,这便也提起了些兴致,亲自上前与太监们将灯杆给竖起来。

忙碌一番,额头见了点汗珠儿,心情便也跟着明媚了些。婉兮看了才上前轻笑,“爷,都快过年了,快别总绷着脸去了。”

皇帝伸手握住婉兮的手,两人回到东耳房去坐下。

皇帝也有些不好意思,瞟着婉兮问,“你都知道啦”

婉兮垂首莞尔,“要不是永瑆刚刚成婚,我都要差点儿以为皇上才六岁。”

皇帝轻啐一声儿,打了婉兮手背一记,“你说爷耍小孩儿脾气呗”

婉兮这次却没否认,含笑垂眸,“五十六岁的天子,尚且有赤子一般的天真可爱,爷自是有福之人”

皇帝笑了,心下的块垒一点点儿土崩瓦解了去。

婉兮抬眸望过来,柔声道,“五十六岁的天子还想耍小孩子脾气,还有额娘可撒,这才是爷最大的福气所在呀”

皇帝愣怔住,静静凝望婉兮,说不出话来,却是伸手过来,将婉兮的手紧紧攥住。

婉兮含笑垂首,“我记着小前儿民间都有句俗话,说的是不管人多大,都得有个妈;这话尤其是在当儿女的年岁也渐长了之后,才更为珍贵的。”

“爷是天子,自是这天下福气最大之人。此时十一阿哥又刚刚成婚,正是要享儿孙福之时。可是此时皇上还有皇太后这位额娘在呢,这福气才更是旁人都比不了的去。”

“皇太后高寿啊,就是皇上、是咱们大清最大的福气不是皇太后能多陪皇上一天,皇上就还有这耍小孩子脾气的机会去啊,故此爷可不该跟皇太后斗气儿去,爷这岂不是也成了跟自己的福气过不去了,爷说是不是”

皇帝哑口无言,在婉兮面前羞愧地垂下头去,只能攥着婉兮的小手,摆弄来摆弄去,无言以对。

半晌皇帝才找个理由替自己辩解,“那爷的谕旨也没说错啊,这会子既非皇额娘的圣寿,又非元旦,他们这些外省的督抚大臣上什么请安的折子去”

婉兮含笑道,“爷这会子正是十二月中旬呀距离皇太后圣寿半个月,距离元旦也是半个月呀这个时候儿人家督抚大臣给皇太后上请安的折子,正可以前头就着皇太后圣寿,后头就着元旦去啊。”

“这个时机啊,不是与皇太后圣寿和元旦无关,反倒是正好前后都连着呐”

皇帝又被问得哑口无言了,也觉得不好意思,忙背过身去,只揪着萨其马吃。

还不是整块地咬着吃,反倒是跟小孩儿似的,用指甲尖儿揪着那萨其马一条一条的吃。

婉兮看着,也是又想笑,又心软的。

都说七十五岁的皇太后是个老小孩儿,那五十六岁的皇上呢,这会子的模样儿又何尝不是老小孩儿去啊。

婉兮伸手捅了捅皇帝,“大过年的,爷别跟皇太后斗气儿了呗”

“或者退一万步说,母子之间没有解不开的疙瘩,爷想要跟皇太后撒娇也无妨;可是爷咱们关起宫门来,私下里撒呗就别迁怒给大臣们,倒叫他们无所适从了,好不”

皇帝叫婉兮柔声劝说着,实则心下的疙瘩已经开了,只是当天子的又不能认错,这便有些扭捏着,低声嘀咕,“其实他们给额涅上折子请安,倒也是孝心爷也没想跟他们计较,谁叫他们早不请安,晚不请安,偏偏选在爷这些日子心下不痛快的时候上折子”

婉兮含笑伏进皇帝怀中,柔柔抱住皇帝。

“爷说的对,这事儿不怪人。其实谁都没错儿,只是时机选的不好。”

婉兮顿了顿,缓缓道,“其实这世上许多事儿也是这样的道理吧。其实谁都没错儿,错的是人自己不能选择、不能改变的东西。”

皇帝微微挑眉,如何能听不出来婉兮是在说什么。

婉兮挑起头来,含笑望住皇帝,“人力能改变的,那自该尽力而为;可是如果是人力改变不了的爷,那咱们就也别责怪谁去,只需顺其自然罢了,好么”

皇帝喉头一梗,伸手将婉兮抱紧,“可是爷是天子别人改变不了的,爷却应该可以改变”

婉兮倒释然而笑,歪头望着他,“就算爷能改变得了皇太后的性子,可是爷难道就不在乎我自己心里怎么想的啦爷您倒是先别顾着斗气儿,好歹也问问我心里怎么想的,好不好”

皇帝长眉高扬,“九儿,你”

婉兮含笑摇头,“爷,我本就不想当皇后。”

第2561章九卷24、皇上密送压岁钱

婉兮软软伏在皇帝怀里,用小手顺着在皇帝喉咙下摩挲,“爷,身为皇后责任太重,我便是有心愿意替皇上分担,可是我也怕被那重担给压垮了。便如我如今这皇贵妃的位分已是很好,既能帮爷尽心,又不用担着皇后的名头去,倒是自在许多。”

“况且,奴才的出身的确是明摆着的,别说皇家,便是普通官宦人家,谁又能叫家奴聘为正室去不说远的,就说尹继善大人家,尹继善大人已经官居总督,他的生母却依旧只能为老爷站着打扇子便是听说先帝给那位老夫人诰命,他家老爷却非但没高兴,反倒要打儿子去。”

“尹继善大人的老父尚且如此,那就更何况皇太后哪”

婉兮忍住一声叹息。

“说到皇太后老人家,那爷恕我说说祖宗的事儿。便是当年顺治朝,孝庄文皇后她老人家,不是也不准顺治爷对董鄂氏偏爱了去董鄂氏被封为皇贵妃,顺治爷是有立后之念,可是终究还是叫孝庄文皇后给挡下来了。”

“顺治爷那会子为了董鄂氏,不惜与孝庄文皇后和前朝后宫为敌,天子的深情厚谊固然应当珍惜,可是顺治爷那番坚持却没能给董鄂氏带来真正的哀荣啊”

董鄂氏立皇贵妃四年而逝,死后被追封皇后,可是这样的荣宠因为没有得到孝庄太后和前朝后宫的接受,终将董鄂氏这位孝献皇后变成了大清历史上唯一的一位虽拥有皇后名号却不系帝谥、不能升祔太庙的皇后。

说到底,便是圣明如孝庄文皇后,那般拦着顺治爷立董鄂氏为后,又何尝不是因为顺治爷的废皇后,以及后立的皇后,都是来自孝庄文皇后自己母家的晚辈啊这情形,又与今日皇太后有心想抬举钮祜禄家的两位贵人,实则是如出一辙。

更何况董鄂氏还是出自满洲勋贵世家,系出名门,孝庄文皇后尚且不准;而婉兮自己,既是内管领下人,又是汉姓人啊。

人心都难免有偏私之处,尤其是老太太们年岁大了之后,这样的心情也都是难以免俗吧

听婉兮提到了董鄂氏,皇帝终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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