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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0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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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没有欢喜,反倒有些尴尬,低低与婉兮嘀咕,“你也不用躲,我早看见你的神情去了。真是的,这孩子这又是想什么呢”

婉兮垂首轻笑,“难得她这么喜欢你,不如干脆还是你把她拢到身边儿抚养算了。叫她跟着祥答应,也学不出好儿来。”

舒妃轻啐一声儿,“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若有这个心思,早几年那戴佳氏主动与我攀挂的时候儿,我就早答应了。如今这孩子已经是越大越有主意,越大越难归拢了,我才不惹这个麻烦去。”

“再说,这孩子对小十五做了什么去,我也并非没有耳闻若我要了她去,岂不是又要跟你掰了”

婉兮含笑摇头,“没那么严重。总归她还是孩子,我更厌憎的是那个祥答应罢了。”

舒妃却还是坚定摇头,“总归我这边儿顾着永瑆还顾不过来呢,当真没那个能耐”

婉兮垂眸望着地砖上的光影,“只是九福晋那边儿,却也拿她和硕公主的身份当回事儿呢。终究这会子,皇上的公主里头,没指婚的,也就剩下她一个儿了。”

舒妃也是明白,跟着叹了口气,“我那妹子,我是知晓的。她也是有些不甘心。终究隆哥儿是和硕额驸,芸香所出的灵哥儿也是多罗额驸;便连她大伯子广成的儿子明亮,尚的都是履亲王允祹的女儿,都得了个多罗额驸的身份去。她这便总想着也给麒麟保博个额驸的品衔要不,麒麟保虽说是嫡子,可是不是嫡长子,也没有灵哥儿的军功去,如今年岁越发大了,却什么身份还都没有呢,将来便也只有上战场搏命去赚军功才行了。”

婉兮点头,“我何尝不懂。只是依你瞧着,这舜英难道是麒麟保的良缘去不成”

舒妃皱眉,“可不是么”

婉兮轻轻垂眸,“我啊,其实在这事儿上是有些对不住九福晋的。小七早早儿指婚,如今啾啾也叫皇上许给了兆惠家,这便两次辜负了九福晋的心意去。故此我倒有些儿不好意思将舜英这话儿与她直说了去”

舒妃会意,便也点头,“那自是由我去说。我总归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外甥,走上那一步儿去。”

婉兮含笑颔首,“你肯去张这个嘴,那自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说着话儿,外头有人报,说四公主和四额驸的礼也到了。

终究和嘉也是舜英的姐姐,便是姐妹两个没什么感情,这礼数还是不可缺少的。

婉兮回眸望出去,却见捧着礼盒进来的,讶然正是福康安。

婉兮不意外,只是心下还是忍不住轻轻叹息。

若是旁的大臣家的子侄,小七和啾啾自是要避开不见的了。可福康安一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二来也是国舅家的儿子,这便倒是与旁人不同,故此门禁便也没那么严。

小七和啾啾也在呢,没躲开,这便还是撞见了。

小七也说不清怎地,略有些饿惊慌,忙抓着绵锦想转过回廊去。

福康安已是越发出息了,少年英姿,身高腿长。这便一个晃身,纵然手上还捧着不轻的礼盒呢,也还是三步两步反倒拦到了小七的头里,截住了小七的前路去。

廊檐下头,狭路相逢,小七脸便都红了,闪躲着瞪他一眼,“你何时得了这个差事,到四姐的公主府当承应去了四姐厘降的时候儿,内务府该陪嫁了包衣佐领和内管领去,里外里至少也有几十口子人呢,怎就选不出个听差的苏拉来,倒只能指望着你进宫来跑腿儿了不成”

福康安也不恼,就立在廊下凝望着小七,有些傻傻地乐。

啾啾与小七姐妹连心,这便更能觉察到姐姐的不自在来,这便替姐姐出头,伶牙俐齿地呵斥,“保哥哥你这是要干啥你挡住我的路啦,你赶紧起开好狗不挡道,你不知道吗”

福康安恼得一翻白眼儿,这才从小七那松开了目光去,却还是涎着脸冲啾啾乐,“瞧九公主这话儿说的我这不是上前儿给公主、格格行礼问安来了吗”

福康安说着,还当真规规矩矩执臣子之礼,给三个小女孩儿行了单腿跪安礼来。

啾啾这便也没啥好说的了,只能尴尬地道,“怎好受保哥哥你的礼去快起克。不知舅舅、舅母一向可好,还要请保哥哥代我们几个问候二位。”

啾啾难得在福康安面前儿说这样娴静的话去,倒叫福康安也有些发愣。半天才乐,“你果然更像札兰那书呆子了”

福康安看似跟啾啾说话说得热闹,可其实一双眼珠子就没稳当地只停在啾啾那儿过,几乎是说一个字便咕噜噜滚到小七那边厢去。偏他语速一向都快,便叫那双眼珠子简直是若水波流泻,一股脑儿又浩浩荡荡,尽都朝小七这边儿汹涌淹没了来。

小七更是皱眉,忙转个身儿,将自己一半儿身子藏到绵惠的后头去,只露出半张脸来迎着福康安去,“你是糊涂了是怎的你今儿既是替四姐和四姐夫给舜英送贺礼,你这便该赶紧进去给八公主请安啊八公主才是今儿的主道,我们都是客,不过是助兴凑份子而来,你怎反倒在外头给我们行起礼来,却不急着进去给正主儿行礼去”

唯有面对小七的诘问,福康安才是偶尔答不上词儿来,张口结舌的。

他便唯有更是傻笑,抬手挠住后脑勺儿去。

都怪小七今儿的衣裳好看。这本就是雪后初晴,偏小七今儿穿的大毛衣裳,领口出了那一圈儿的风毛也是白狐的,同样的雪白盈盈,立在风里叫那风一吹,更显得小七整个人亭亭玉立,倒似乎是个雪里的精魄变成了似的。

只是小七跟令娘娘一样儿,不爱穿太鲜艳的颜色,这便更被白雪一衬着,显得小脸儿有些苍白。他这心下就更是担心,她是不是又咳了她这每逢秋冬就爱咳的毛病,从小儿便每年都折磨着她。小时候儿好歹还有他在她眼前儿,每当她咳了,他便耍狗坨子一般逗她发笑。可如今,他年岁大了,再也不能自由行走内廷,那她咳嗽起来的时候儿,又有谁再逗她欢笑

可是他转念一想,心便又迷惘了下来。便如檐上的雪沫子,被风一吹,纷纷扬扬,无所依归。

自然还有拉旺啊。她的额驸,皇上指给她的夫君。

她的咳,已经再轮不着他悬心。从此他跟她之间,便已经再回不去小时候儿的时光,再也不能那般朝夕相伴,再也不能那么没大没小从此往后,她是大清公主,而他,只是他的奴才。

福康安这一刻少年的心,似明非明、半懵半懂,都在这纯白的天地之间,忽忽悠悠,沉沉浮浮。

小七看他呆了,这便连忙转眸望一眼周遭。

今儿这么多人都在呢,她不能叫自己造次,也同样不能叫他造次了去。

皇阿玛已然正式为她指配。他若有半点糊涂去,叫外人传扬开来,往大了说,那便是不将皇阿玛的圣旨放在心上了。

她便狠一狠心,扯扯绵锦的衣袖,“咱们走吧”

也是恰好,殿内的舜英得了信儿,在里头等了一会子,终究耐不住性子,欢喜地奔了出来,也走到了廊檐下来。

舜英一脸兴奋的红晕,一双眼定定凝着福康安,欢喜却又小心翼翼地唤,“保哥儿真的是你来啦今儿我的生辰,我当真没想到能见着你。”

小七心下微微一坠,这便使了劲,扯了绵锦和啾啾,转身就走。

福康安却急了,扭头冷冷盯一眼舜英,“八公主误会了。奴才今儿进内来,只是替四公主和兄长来跑个腿儿罢了。按着规矩,奴才还是个白丁,没身份没品衔,还轮不到奴才进内给八公主道贺的。”

福康安说罢,将手里的礼盒往舜英怀里一塞,这便转头就要追小七她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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