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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9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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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后,直接立了皇长孙,将自己的大位传给了皇太孙去么。再说,此时李朝也是这个做法儿,都是立了世孙去。”

“一个是前明,一个是咱们大清的藩属国,他们的事儿亏你们还提起来,也不知道你们究竟是有脸没脸的李朝那个称臣纳贡的藩属国就不说了,单说前明,那个皇太孙建文帝后来是什么下场,难道你们给忘了么”

祥贵人也说不出话来了,咬着嘴唇,一副人为刀俎的模样儿。

那拉氏白了祥贵人一眼,缓缓又问,“既然是伊拉里氏,怎么着,她也兴起了要除了十五阿哥的念头了怎么着,难道在她和你的心里,如今才四生日的十五阿哥,竟然成为你们心目中最有可能的储君去了是怎的”

那拉氏这会子的心态也是有些矛盾。

虽说当母亲的自然不希望是自己的儿子被算计,可是一想到那永璜的福晋第一个算计的竟然都不是自己所出的唯一的嫡皇子,她心下反倒有些不是滋味儿了去。

祥贵人品品那拉氏这话,这便连忙否认,“主子娘娘切勿误会,无论是定安亲王福晋还是妾身,都从未觉得那十五阿哥会比十二阿哥更贵重去实则,这次的事儿,虽是妾身报复令贵妃当年的轻慢去,可是定安亲王福晋图的倒不是令贵妃”

“那她图的,是谁”那拉氏眯起眼来。

祥贵人黯然垂眸,“是,是愉妃和五阿哥母子。”

“哦”那拉氏神情便是一振,“你倒细说说”

祥贵人已没有机会再有半点的隐瞒,这便竹筒倒豆子,都说了。

“绵德阿哥福晋薨逝的事儿,定安亲王福晋和绵德阿哥母子也都不甘心,暗中已是查了这一年去了。妾身听着定安亲王福晋的意思,他们是怀疑到了五阿哥的头上去。故此这回正可趁机将此事赖在愉妃和五阿哥的头上,也正好儿为绵德阿哥的福晋报了仇去”

那拉氏听罢,不由得唇角上扬,“原来是这样好,本宫这回便保下你去你与本宫详细说说,你们打算怎么赖在愉妃和永琪的头上若你们绸缪里有疏漏的,本宫倒帮你们再补足上。”

祥贵人这才终于松了口气,这便不顾身份,朝那拉氏咚咚磕下头去。

本以为头顶一片乌云都散了,这回已是能稳当逃过去,却没想到还没等她与那拉氏详说,外头便冷不丁传来颂告声,“皇上旨意到”

那拉氏和祥贵人都吓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都不敢怠慢,赶紧整理衣冠,出外跪迎圣旨。

毛团儿高高奉着圣旨诵读,“收祥贵人物品,钦此。”

十一月二十六、二十七这两日,皇帝明明在斋戒之中,可是后宫里的消息却传得又多又快。

冬至节祭天,本是一年当中皇帝要亲临的最重要的大典,若是往年,皇帝一般都要放下一切俗事,专心诚挚地在斋宫守斋,以表达对上天的敬意去。

那么今年,皇帝偏赶在这几天里还处置后宫里的事儿,那便不该是皇帝不敬上天了;只能是说,在皇帝心中,这几件后宫的事并不比祭天大典更轻去。

玉蕤急匆匆从外面进来,将毛团儿到祥贵人宫里传旨的消息告知给婉兮。

婉兮也是一怔,微微蹙眉,“收祥贵人物品收了什么去了”

玉蕤递上一份从内务府抄回来的清单,婉兮一看,面色也是一变。

只见那一份清单上所列的物品项,竟是出乎意料的长。

金银首饰便计有:金累丝双面凤簪一块、金累丝梅喜面簪二块、银镀金福寿面簪一块、银镀金莲花面簪一块、银镀金吉庆簪一对、银镀金菱花结子一对等,共计数十件。

这些大的、整齐的还不算,那清单里还列着一些零碎儿:金镶米珠六颗、红宝石一块、戒指一个、金镶松石五块、米珠一颗、戒指一个;甚或还有碎金什一包

婉兮不由抬眸,“这便是将祥贵人手里所有的金银器都给收了,连点儿零碎儿都不给留了”

玉蕤点头,“不仅是零碎儿都不给留了,皇上更是下旨直接将这些金银器全都熔化”

婉兮都是一怔。

瞧皇上这收东西的架势,简直是给死人的方式是一样儿的。全都收干净了,还都给熔化了,这是叫祥贵人手里什么都不给留了。

同样是金银物品熔化,戴佳氏那好歹还是死后收回熔化,可是祥贵人这还活着呢便连点儿渣儿都不给剩了。

可便是这些东西,还不是那清单里的全部。婉兮再往下看,都不由得烟眉轻笼。

“接下来收回的还有祥贵人的穿戴。”

这些衣裳里,计有:绣五彩绿缎金龙有水金银肷衫一件、明黄缎灰鼠氅衣一件、石青缎绣六团夔龙有水灰鼠褂一件、绿纱绣金龙有水单衫一件等从这些衣衫的规制,便已是将标明祥贵人位分的所有礼服、吉服都已收回了。

这还不足,那清单里甚至连“布头儿”都给列在其中了。

这些“布头儿”里包括有:绣小荷包的绣片三十一个、绣氅衣所用的眉子十一副,以及长二丈一尺的一块白生纱、长三丈二尺的一块杭细、长一丈一尺的一块杏黄缎等都已经不足一匹的,也全都一并收回。

这便是除了金银器之外,连穿的,甚或布料,也都不给留下了。

婉兮挑了挑眉,“你瞧,祥贵人的物品里,原本有她的位分都不该用的杏黄缎,就更遑论还有一件明黄缎的氅衣去了终究是头一个从厄鲁特进宫来的,皇上对她已是特恩优待。偏她自己不知足,曾经降位过一次还不长记性,终究沦落到今日的境地去。”

“她自己想折福折寿去,谁能拦得住她呢”玉蕤轻哼,“这大冬天儿的,皇上连衣裳、布料都不给留下。要是我啊,当真死的过儿了。”

婉兮轻叹一声儿,“照这个收东西的收法儿,皇上这都不仅仅是要给她降位,而是在皇上心中,已经将她当成个死人来看了。”

玉蕤点头,“便是皇上还没赐死,可是她在皇上心中,已经不是个活人了。”

婉兮将那清单放在炕几上,心下一时也有些五味杂陈。

这些年来,便是亲眼看着皇上对后宫里的种种,却说实在的,还没见过皇上下如此狠心的。

这世上最重的刑罚不是死刑,而是生不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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