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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6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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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所以,今日失去孩子,她难受,却并不绝望。

兴许就是因为婉兮这样平稳的心态,故此这个在胎里已经离去的孩子,并未叫婉兮承担太多的苦楚。次日,九月二十四日,孩子便由婉兮自然娩出。

这样的方式,未经用药催产,也未用外力挤压,且未滞留在腹中而造成出血等,对女人身子的影响最小。

已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娩出之后,归云舢为婉兮请脉,也确定了婉兮的身子安好,并无大碍。

虽说如此,归云舢心下也是愧疚,跪在地上重重叩头,久久不愿起身,“从娩出的日子来看,还是令妃娘娘自己的判断更准确,小皇子应是早已走了。”

“这便是微臣失职。竟然没能早早判断出小皇子已然离去倒叫令妃娘娘多担了这些天的累去。”

归云舢说着,也是涕泪而下。

“那些日子令妃娘娘就说全身疲惫、吃不下饭、只愿昏睡。如此回想起来,那便是小皇子离去的征兆了”

婉兮努力而笑,“你别这样说。终究孩子的月份大了,任谁都想不到已近临盆,却会在胎里离去你是太医,却又不是神;我不怪你。”

终究归云舢是男人,她身边儿便是母亲、守月姥姥们都说,那会子的疲惫是要攒劲儿呢;便是胎动越来越弱,也以为是孩子在蓄势待发。

自古以来,生育都是一场生死关前的考验,通过了是该大喜,况她已然通过了三回;便是这一回没通过,心下也该学着平和下来。

婉兮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怕还是我自己身子的事儿。终究我年岁大了,这几年又是连着一年一胎,这身子里的养分已是贫瘠殆尽,养不住这个孩子了。”

后宫里的孩子死亡,是必定有算计的缘故在其中;只是婉兮却也清楚,凭着自己已经诞育过三胎的经验,凭着自己这些年在宫里的阅历,她怎么会没本事护住自己的孩子去

那么这个孩子的失去,或许有外来的偶然事件的影响比如因为多贵人之事所受的惊动,有八月间赶制饽饽的劳累

可是更多的,终究还是自己身子的缘故。

婉兮吩咐玉蕤,“此事已然了结,原本伺候孩子的妇差、守月大夫和姥姥,便都用不上了。你去帮我知会内务府,将他们便都退回吧。加在他们身上的炭火,也都止了吧。”

“便是坐小月的用炭,我自己份例的炭火足够用;而大夫这边儿,咱们自己有当值的御医,也用不着那些主理小儿科的守月大夫们继续值守了。”

“至于妇差,咱们自己宫里水上火上的妈妈里都有,也足用了,不必这些专司伺候小孩儿的妇差们再留着了。”

玉蕤也是点头,“我也正想说此事。他们终究是闰六月间临时拨过来的,终究不是咱们自己宫里人。这会子倒不用他们伺候了,也省得他们生事。”

这一个月间,幸好婉兮还要坐小月,这便以此为由,闭门不见客。

这会子自己已是能默默包扎起自己的伤口来,又何必给旁人机会,叫她们来看见她的模样去呢

她不想强颜欢笑,却也更不想在人前流泪。

也省得有些人看了,心下偷偷喜翻了天去。

皇帝小心,这个月便连小七和拉旺等孩子都不叫随便回来。待得婉兮十二天“小满月”了过后,才准孩子们回来。

语琴和婉嫔等人也自都小心,便是陪伴在婉兮的身边儿,也绝不说起那孩子的事儿去。

亦不过天南海北地说些见闻,拉拉家常,叫婉兮宽心罢了。

所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杨氏。

老人家的年岁终究大了,这回本以为满心欢喜再抱一个外孙,却没曾想等来的是这样的一个苦果。

杨氏更是自责,觉着自己陪在女儿身边儿,竟然也没能帮女儿护住这个孩子。

婉兮便叫刘柱儿去找她哥哥德馨,转述了她许多嘱咐的话,这才叫母亲出了园子去。这块杨氏她们的难过我就不多渲染了哈,点到即止,也省得大家跟着一起难过啦

这一个月里,皇帝更是几乎将自己搬家到“天然图画”岛上来了。

每日里看皇帝就坐在那西边儿的炕上,批阅奏本。窗外的玉兰虽然花早已落了,可那挺拔秀颀的身姿映在窗棂上,便也成了他身畔最佳的背景。

婉兮便也忍不住劝,“爷这终究是血光之事,爷当真不必每日都要这样儿来陪着奴才。”

那些国事,若因为这些血光,而染上了不吉利去,可怎么好

皇帝却扬眉,耸了耸肩,“爷不是来陪你的。再说这些奏本是没地儿去了。”

这话听着倒新鲜,婉兮便抱住了被子,歪头去瞟皇帝,“爷这话,又是怎样讲”

且不说这天下有多大,单说这园子里又有多大最不济就是这后湖周边儿,还九个小岛呢,怎么就没地儿去了

“爷的勤政亲贤,那么大一处院子呢,爷在哪儿不能批阅奏章”

皇帝这才撂下御笔,促狭眨了眨眼,“还是你聪明,一下子就猜到勤政殿有事。”

婉兮反倒给吓了一跳,“勤政殿怎么了”

皇帝略作斟酌,还是道,“爷平素在勤政殿里办公,夏日尤其喜欢挪到芳碧丛去,在竹林掩映之中,得些清凉。可是多贵人却也是在勤政殿里的竹林里受了惊吓,说是看见了绿袍鬼脸的人。”

皇帝凑过来握住婉兮的手,“爷害怕。”

那日顾及婉兮的身子,故此多贵人那边的话,皇帝还没传过来给她听。这会子婉兮冷不丁听见,也吓了一跳。

“勤政殿的竹林里有绿袍鬼脸的人”

皇帝瞧婉兮当真在乎了,这便笑了,捏了捏婉兮的手,“必定是人。若真是鬼,爷这真龙天子还镇不住它”

“原来如此,”婉兮垂下头去,“如此说来,这鬼就是冲着多贵人去的爷这些日子来,可查明白了”

皇帝凝视着婉兮,半晌才轻叹一口气,“爷这些日子,忙着西北的事。”

婉兮心头一软,鼻尖儿又一酸。

“爷又说嘴爷便是为了西北的事儿,也不至于这样分不出心来奴才明白,爷这些日子,是都为了陪着奴才。”

皇帝呲牙一笑,“别告诉别人”

婉兮微微别开了身儿去,“奴才是失了孩子,多贵人也失了孩子;且她还在我之前爷也不能为了奴才这边儿,便顾不上多贵人那边了。”

“奴才私心里虽说高兴,可是人同此心,也得提醒爷,这个时候儿千万别冷落了多贵人去。”

皇帝点头,“皇后在查。等她有眉目了,爷再过问不迟。”

多贵人寝殿里,那拉氏坐在炕边儿的杌子上,怜悯地凝望着多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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