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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兰宫 分节阅读 61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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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说什么我独一个儿主子的令字,分明才是后宫里第一个以玉德为封号的”

“且主子的令字,妙就妙在,玉德隐于字义中,却不在字形之上。而奴才这个瑞字,便是与玉相关,却也只是直不愣腾地摆在明面儿上罢了。由此便足见皇上是懒得给主子多费半点心思的”

“与主子的令字相比,奴才这个瑞字,一不新鲜,二不深邃。奴才想,皇上给了奴才这个字,怕也是因为奴才是主子位下的女子,这便封号上也都顺着主子来取,就是叫奴才一辈子都记着,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今日的一切,都是托了主子的福。”

婉兮听得心疼,忙伸手回抱住玉蕤,“傻丫头”

白常在从外头进来,也正赶上这一幕。白常在含笑轻轻拍掌,“小妾倒是觉着,瑞常在说得甚是有理。礼记说以圭为瑞,而令妃娘娘的令字,又有如圭如璋,令闻令望之句。”

“故此啊,小妾也是觉着,瑞常在这封号,就是因为令妃娘娘,皇上才特地给的。”

玉蕤终是笑了,从婉兮身后逃出来,上前抱住白常在,“还是白常在最懂我”

玉蕤说着回眸朝那几人做了个鬼脸儿,“不像那几位主子,不是嫔位就是妃位,哪儿懂咱们当常在的心去”

婉兮忙伸手向白常在,“水菱,快过来,别听玉蕤瞎说”

婉兮只这样一句,玉蕤便立时明白过来,忙给白常在行礼,“哎哟,瞧我这张碎嘴,浑说什么呢白姐姐是早有怡嫔娘娘身在嫔位,故此白姐姐自己倒不在意位分了。”

白常在终究也已经在常在位分上熬了十年。

皇帝仁厚,宫中嫔妃起封一般都是从常在起,轻易不为答应;可饶是如此,常在的年例银子,也只有五十两。

而常在因位分低,这宫里主位、皇子皇女的过生日、年节的,送礼的便总有她们。这五十两银子别说自己过日子,连送礼都不够。故此常在若不得宠,仅凭自己的份例,在宫里唯有苦哈哈地过日子,连宫外商贾之家都比不上。

故此这些年,白常在的处境颇有些艰难。不过幸好皇上念着她姐姐怡嫔,平素对白常在也有赏赐;况且她哥哥柏永吉是内造办处的库掌,那差事里过手的都是品级最高的金银翠玉,故此柏永吉也颇周济妹妹些。

她另外一个哥哥柏永庆,更是在去年,外任到擅动淄博淄川县的知县去了,仕途之上颇有些可望。

婉兮便含笑握住白常在的手,“水菱的性子最是恬淡,便是常在之位又怎样水菱的福气,倒不比任何人差。”

白常在含笑望婉兮,“小妾这些年在宫里的日子,若没有令妃娘娘帮衬,又如何有本事恬淡至今姐姐终究早去,哥哥又是外臣,不得相见,小妾位分又低,平素便是在人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若不是凡事都有令妃娘娘护着,小妾在这宫墙里,早已湮没于烟尘了。”

婉兮含笑点头,“快别这么说。你家里的事,可都料理好了”

白常在不由得一声脆生生的冷笑,“料理完了终于等到她死”

二月间,柏氏姐妹的“嫡母”范氏终于死了。

柏氏姐妹的母亲,姓张;这范氏在柏家奉旨入旗时,号称身为为柏氏姐妹的“嫡母”,事实上她不过是那当年趁着怡嫔年纪小,买了她过去培养成扬州瘦马的“妈妈”罢了。

这些年,范氏两口子靠着怡嫔封嫔,得以入旗,享受着朝廷的钱粮、房屋、田产,柏氏姐妹打掉牙齿和血吞,心下早多少年就盼着她早死才痛快。

可那样的人,偏是命硬的,竟熬到怡嫔先故去,直到今年才死。

白常在眸光微冷,“范氏死了,我那爹也不该独活于世。我算着,他今年之内,也该死了”

白常在这些年在宫里安安静静,众人都极少见到她面上如此冷然决绝的神色。一时间,诸人都是屏息。

白常在不好意思地欠身行礼,“都怪我,这会子说那些人做什么今儿是瑞常在的好日子,都是我口无遮拦了。”

“瑞常在,万万原谅我。”

玉蕤忙含笑道,“白姐姐千万别这么说。今儿既然是好日子,那便别只是我的好日子,也同样是姐姐的好日子,那我心下才更欢喜呢。”

白常在这才含笑上前握住了玉蕤的手。

正说着话儿,玉蝉进来回话,“回主子,各位主子、小主,鄂常在来了。”

此时宫里的常在就这么几位,白常在来了,鄂常在自然也后脚就到。

婉兮点点头,“请吧。”

鄂常在走进来,与婉兮、婉嫔等高位嫔妃行礼请安;回头又与玉蕤、白常在行平礼。

行礼已罢,婉兮请鄂常在坐,奉茶已毕。婉兮这才静静抬眸,望着鄂常在身边儿的女子问,“我记着,上回替鄂常在来送谢礼的,是落霞姑娘。”

鄂常在忙瞟了身边儿的女子一眼,那女子急忙上前行礼,“回令妃主,奴才叫孤鹜。”

婉兮扬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你们主子好文采。”

鄂常在红了脸欠欠身,“惹令妃娘娘笑话小妾不过是粗浅念过几首汉诗,因这是名句,故此勉强记得两句罢了。若论汉学的素养,小妾如何与令妃娘娘、婉嫔娘娘、庆嫔娘娘,还有白常在相比去的”

语琴不客气地一笑,“只可惜啊,这后宫里是最讲高低尊卑的,这些什么齐飞、一色的,在后宫里未免只能是一个念想罢了。”

鄂常在面上登时变色,忙起身向语琴行礼,“小妾终是满人,对汉诗的解读不深,只是觉着这几个词儿好听罢了,便拿来给女子们当小名儿。小妾绝没想过那么多去。”

婉兮轻轻按了按语琴的手。

颖嫔也忍不住轻哂一笑,“我呢,汉学懂的也不多。我只是觉着,落霞这个落字不好;孤鹜的孤字不好。”

“想来鄂常在身边儿,另外还有两个粗使的女子,分别叫秋水和长天了吧我觉着,那两个的名儿倒好,比眼前鄂常在跟前出上差的两个女子,更吉祥些。”

鄂常在也不傻,忙起身行礼,“因令妃娘娘怀着皇嗣,平素不宜打扰,故此小妾倒是有些日子没上岛来给令妃娘娘请安。便说最近的,也只是叫落霞来给令妃娘娘送谢礼小妾私下揣度,莫非是小妾上回没能亲身过来,在令妃娘娘面前失礼了去”

“又或者是落霞那个奴才,到令妃娘娘面前来,不懂规矩、乱了分寸,说了做了什么,叫令妃娘娘不适意了去”

婉兮淡淡垂眸。

玉蕤便笑着挡在婉兮面前,朝鄂常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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