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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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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儿自然心虚,慌了神,支支唔唔说不上来。

仙草却咳嗽了声,堂而皇之地说道:“我们是伺候将军的人,因为见天色晚了,明儿又要及早起身,所以来看看有无可带之物,能带了明儿路上给将军吃。”

那主厨听了这话,不疑有他,忙换了一副笑脸,奉承道:“姐姐们何必亲自来,叫人说一声就是了。”

当下忙认真捡了些点心,仙草又忙道:“狮子头也要两个。”慧儿也壮胆道:“有没有酿豆腐?”

主厨忙特意拿了个食盒,把两人看中的菜都捡了些,临走,仙草看到菜板上放着一只腊板鸭,特意又要了一只。

这一场秋风打的十分丰美,两个人满载而归,来到仙草房中,仙草说道:“这么多好吃的,咱们也吃不了,索性叫她们起来一块儿吃些。”

慧儿忙去把宫女们都叫起来,大家有愿意起来的,有睡着了不愿意动的。

一直快到了子时,大家才都又各自散去,听前头那边也没有曲乐之声,想必宴席也结束了。

仙草尝过了滁州的美食,心满意足,抚着肚皮在榻上发困,又盘算了会儿心事,终于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次日起程,知府又亲自送禹泰起出了城门,七里才回。

当下一路急赶,宫女们坐在车内,起初还有兴致在窗户上往外张望,后来都看厌了,便各自靠在一起睡了过去。

只有仙草半掀着帘子往外打量,看苍山渺远,江山开阔,回想在宫中的生涯,真是如梦似幻。

这天,队伍好像有意加快赶路,到了晚间本该歇息在小县城里,却偏偏穿城而过,冒着寒风又走了半宿,才终于在一个小镇子上停了脚。

这会儿早就人困马倦,这些宫女们更是累的累,饿的饿,笑脸都没有了。

原本仙草跟慧儿还藏了些昨晚上打来的野食,因为路上她们叫饿,早都分着吃了。

下车的时候,夏叶忍不住抱怨道:“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县城不歇,要多赶这半宿的路。”

冬芳道:“就是说,饿得眼冒金星站都站不稳了。”

这些人虽是宫女,但一个个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从不曾经历过这样的颠簸,也极少有这样挨饿受冻的时候,下车的时候各人的腿都麻了。

禹泰起的副官走过来,喝令众人快些到镇子的客栈里歇息,见她们慢吞吞地,便呵斥了几句,态度很是粗暴。又惹的众人很是不满。

小翡不由低声道:“我们好歹是皇上赐给禹将军的,却给这个粗人吆喝。”

慧儿打了个哈欠道:“我可不管了,只想要快点睡觉。”

仙草不言语,只顾打量周围,这会儿大概快到子时了,加上又是冬夜最冷的时候,街上竟一个人也没有,到处黑漆漆的,只有客栈门口的两盏灯笼跟浮在半空中一样,显得有几分诡异。

那边禹泰起已经先行进了客栈,他的那些部下们默不做声地下马,各自安置,行动干净利落,可见训练有素。

暗夜里除了北风的呼啸声,只有铠甲跟刀柄偶尔交撞发出的响动。

不知为何,仙草心中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

这小镇子既然荒凉,所谓客栈更是马虎,简直四面漏风,客房内更加没有炭炉。

宫女们叫苦不迭,本来困倦非常,但是到了这个地方,几乎冻饿的睡都睡不着。

勉强叫小二送了些热水跟热茶饭进来,那水还罢了,饭食却都是粗糙简陋之物,且都半凉不热,连贪吃的慧儿都有些难以下咽。

小翡忍不住摔了筷子,气道:“这是干什么,当我们是什么?宫内的潲水也比这个强些。”

慧儿小声说:“这里像是个没名气的小地方,又是深更半夜,自然没有好吃的了,咱们随便垫一垫,早点睡了罢了。”

夏叶气的冷笑说道:“又冷又饿的谁睡得着?在这里睡上一夜,只怕就死了呢!”

仙草因为见这客栈简陋,本想跟这些宫女睡在一起,正要进门,却给那副官叫住了。

仙草随着去后,剩下的几人见状,便撇嘴道:“小鹿姑姑到底是跟咱们不同,这想必是去开了小灶了。”

也有的酸道:“可不是吗?同样都是皇上御赐的,这会儿又分出三六九等。”

大家纷纷不平,可要去讨个公道,又着实不敢出头,只得各自多穿了两件衣裳,闷闷地挤在一起睡了。

仙草给那副官带着,来到了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里,进门之时她问道:“禹将军在哪里歇息?”

副官看她一眼,警惕地说:“问这个做什么?”

仙草笑道:“问明白了,我半夜好去爬床。”

那副官本来冷若冰霜,听了她这句,又看她笑眯眯的毫无羞愧之色,他反而脸上微红,咬牙喝道:“不要乱来,小心你……”

话没说完,却又忍住了,把仙草往房间内一推,厉声道:“晚上最好别乱跑。”自己转身去了。

仙草进了房中,却见地上居然有个炭盆,她走上前烤了烤火:禹泰起明明可以在县城安顿,县城那边必然也有专人接迎,他却偏偏避开了,难道只是为了多赶半宿的路?

琢磨了片刻,仙草把桌上的一个茶壶捧着放在门口,这才退回床上,和衣而卧。

外头的风声越紧,吹在窗户上,就像是有人用手拼命地拍打着窗扇一样。

朦胧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仙草终于在那风声之中入了梦。

梦境中闪现出许多昔日的情形,自己带着小鹿,周旋于皇后跟先帝之间,其中还有那个给人欺负的走投无路的小少年。

赵踞的容颜一点点在心底勾勒的鲜明,从小少年摇身一变,成了玉树临风的帝王。

仙草的身体开始发热,好像置身于电闪雷鸣之中,自己在乾清宫的桌子底下,是他猝不及防地突然吻了过来。

那是炽热的,令人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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